啪!
双拳相交,想象中的硬碰硬声响却没有响起,反而是一声清脆的卸力声。
而邵京已经猛然一惊,只感觉关雄着右拳原本是一扇锁死的“门”,而现在这“门”忽然打开了,他所有的拳力完全落空,冲入了门中,不但毫无用处反而整个人被拳力带着,身不由己地朝前冲去,步伐完全凌乱了。
“该死……”
一瞬间,邵京只感觉心头猛跳,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将拳招收回来,然后稳住剧烈前冲的身子。然而脚步才动,邵京就心头发凉,感觉一只脚掌提前锁定了他脚步的落点。
啪!
又是一声脆响,邵京的脚步被关雄巧妙撞击,完全失去了重心,忽然背上又被关雄一记肘击,在喷出一口鲜血的同时,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直接高高飞出了场外。
静!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甚至都能清楚听到别人呼吸的声音!
这场比试的结果太令人震惊了,令人不敢相信!邵京先前嚣张跋扈,实力却摆在哪里,一拳就轰飞关家锻体境八段的关勇就是体现,此时他却一招就败在了关家大名鼎鼎的武道废物关雄手中!
无论从知道的信息,还是从各自已的修为等阶来看,众人都不会相信关雄能够和邵京抗衡,只觉得关雄只要能接下一两招,就已经是大的奇迹了!
然而,事实结果却是如此的令人意想不到,关雄只用了一招——
不!甚至没用完整的一招,只是轻描淡写,简简单单地摆了个姿势,然后邵京就狼狈地一拳落空,连带着身子被关雄借力击飞出场外。而且整个看上去,更像是邵京自己一个不慎,把自己弄出场的,一切着实是诡异无已!
众人又怎能意料到这结果?又怎能相信这样的结果?于是无不是口呆目瞪,不出话来,不少的人甚至已经听到了自己下巴脱落的声音。
“好啊!打得好!”
“关雄好样的!就是这样教训邵家这些王八蛋!”
“哈哈哈!痛快!关雄哥打得好!不但痛痛快快为关勇哥报了仇,也让邵京这龟儿子尝尝狗啃食的滋味!”
……
寂静之中,关家之人最先反应过来,一时间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振奋呼喊声,人人奋力砸拳,喜悦跳动,鼓掌叫好。
这邵京落败是关家的年轻子弟们最希望看到的,他们可不会忘记邵京先前的嚣张,一时间只感觉胸中着实是出了老大一口闷气,痛痛快快,极为出气。不自觉间,同仇敌忾下,谁也没再带有色眼镜看待关雄,纷纷为关雄叫好助威。
关云星等关家长辈却更是吃惊得合不拢嘴,不止是因为比试的结果,也因为关雄所使用的拳法。
“这……这是关门八极拳?”
“感觉似是而非……但总体架子应该是关门八极拳没错……”
“一只手施展就能击败邵京,关门八极拳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真是古怪!”
……
关云星等长老禁不住吃惊议论起来。
《关门八极拳》虽然是关家的秘传拳法,但其实姥姥不疼,爷爷不爱,关家之人即便是长老也没人喜欢这拳法。因为这拳法即便花费大量时间修炼到较高的境界,威力也远逊于同级的武技。
若不是这门拳法是族规规定的关家子弟必须学习,并且普通子弟考核大比时必须使用,这门拳法只怕早躺在角落里吃灰,甚至已经消亡了。
但此时,关雄所施展的《关门八极拳》竟是如此精妙、强悍,一举一动间都透出一种玄奥。
偏偏关雄这《关门八极拳》也与一直以来的家族所流传的《关门八极拳》似是而非,许多东西都相似却不同。可这威力和精妙也同样非经典的《关门八极拳》能够相比,竟能让“锻体境五段”的关雄,单臂轻松战胜邵京!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关云星猛然想起了家族故事里,关于“独臂老人”的传,他禁不住猛然将目光投向场中的关雄——莫非关雄所施展的,是初始的独臂老人的《关门八极拳》?
在关家众人的欢呼声中,其他家族的人百终于纷纷反应了过来,确定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不禁看向关雄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对关雄不可思议地破解了邵京重拳的攻击,并且借力将邵京打出场,啧啧称奇,纷纷吃惊议论道:
“老,这关雄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
“这……这真是关家鼎鼎大名的废物纨绔关雄吗?”
“啧啧,这下邵家和关家的冲突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好看了!”
……
站在一个安静角落,毫不起眼地混在人群中,双峰城城主童颖也是极为吃惊。顿了顿,她疑惑的目光从关雄身上转移到了低调的邹兑身上。从她获得的信息来看,关雄发生如此巨大的蜕变,似乎是和邹兑有关的。
但童颖并未从一副懒洋洋表情的邹兑身上看出太多的东西,唯一看出的也许就是邹兑对于关雄的战斗充满了信心,甚至到了懒得多看的地步,以至于不时打呵欠。
悄然点了点头,童颖神秘一笑,自言自语道:“邹兑……你一来,先用三味药堂压倒了百草堂,现在又让关雄发生了惊的蜕变,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
相对于关家的欢呼和其他家族的人惊呼议论,邵家阵营这边却是一片死寂。
“废物!废物!”
原本还悠闲坐在席上,举着酒杯喝着酒的邵仑足足呆了有一分钟,方才回过神来,立即咆哮怒吼着,一下将手中的酒杯捏成了齑粉,脸色铁青得可怕,颜色比锅底还黑。
这时,邵京已经狼狈地走到了邵仑面前,低着头不敢看邵仑的目光。邵仑怒气满面地扫了邵京一眼,忽然狠狠一记耳光甩在了邵京脸上。
啪!
只听见清脆的巴掌声中,邵京脸颊已经是高高肿胀了起来,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但邵京却是更加战战兢兢,眼光不敢正视邵仑,头低得越发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