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话,驼背老者起身,竟是走回了他原来的桌子,也学着邹兑的样子,拿起先前点的东西大口吃了起来,竟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邹兑心头冷哼一声,知道刚才的话其实对驼背老者产生威慑了,额头一颗冷汗终于滑落下来。
刚才驼背老者竟坐到了邹兑的对面,明驼背老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正因为如此,邹兑才精心一番言行,重新让驼背老者产生忌惮,又重新拉开了和邹兑的距离。
心头悄然长松一口气,但邹兑却也感觉身心有种疲累感,这样拿性命来冒险的“游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这老家伙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心头已经着急,邹兑表面却依然优哉游哉的,填饱了肚子,他起身离开了摊,开始在“张家集”中转悠。
驼背老者依然如同先前,继续跟随着邹兑,始终保持着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但这回他“学乖”了,不在一直死死盯着邹兑,以免又被人误以为他是邹兑的老仆。他如同正常游人一般,不时东张西望,只用眼睛余光盯死邹兑。
邹兑在不怎么大的张家集随意转了转之后,傍晚时找了一家档次不错的客栈,入住进去。不出邹兑所料,驼背老者继续阴魂不散地也跟随而至,同样入住了这家客栈。
因为驼背老者的存在,邹兑不得不带着三分警惕。入住房间之后,他没有睡眠休息,直接在床铺上打坐修炼起来,同时一丝心神分出,细细注意着房间内外的动静。一旦那驼背老者要动手了,破门而入的时候,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应。
一切却很安静,一夜到亮,邹兑修炼了一夜,房间内外都丝毫没什么动静,驼背老者似乎依然心谨慎得过头。
邹兑乐得如此,驼背老东西对自己越忌惮越好,这样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也许就因为多出的这些时间,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想出来了。
洗漱穿衣,走出房间,邹兑继续优哉游哉地来到了楼下,招呼二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给足了钱后,二笑呵呵地下去了,不一会就为邹兑端上了满桌的美味。邹兑拿起竹筷,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眼光却四处扫了扫,心头暗暗疑惑,因为一直影子一般紧紧跟随的驼背老者,竟然破荒地首次没了踪影!
“莫非老家伙终于受不了,自己滚蛋了?不太可能吧,这老家伙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
邹兑心头嘀咕一声,人却更不能在这时候露出心虚,手中筷子没停下,扫荡着满桌的食物。
正吃喝着,邹兑忽然听旁边的食客议论起了张家的事情,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一开始食客们只是议论昨铁匠铺的事情,是黑毛等不知道惹到了哪个大家族的少爷,竟眨眼被全部灭杀了。
“这回黑毛等总算踢到铁板,彻底栽了。”
“活该几个王八蛋!这些年来,他们借着张家的权势,在张家集横行霸道,作恶不少,平时都是横着走的!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啊!”
“几个王八蛋的确该死,不过哪位年轻少爷下手也够狠的,听黑毛等都死得很惨。”
“是啊,你们不在现场,不知道哪位少爷有多凶残,一点不给张家面子也就算了,出手还狠辣无比,当时我可是在现场眼睁睁看着的,黑毛等几条汉子死得都很惨,竟都是七孔流血死在了铁匠铺前!”
“嘿……你这是老黄历了,凶残的还在后面呢!我刚刚得知了消息,昨夜张家被人灭门了!张家全家上下,一百三十一人,包括十几条猫狗在内,一夜之间全部惨死,真正是鸡犬不留啊!我估计这事也是那位少爷干的。”
……
听到这里,邹兑已经是大吃一惊,心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立即更仔细地听起那几个食客的议论来。
“什么!张家被灭门了?”
“真的假的?堂堂张家灭就灭?”
“这可是柳河张家的分支啊,谁敢连柳河张的面子都不给?你莫非是听错了?”
……
显然得知了张家被灭门的消息,几个食客也极为吃惊,前后惊呼着追问那透露消息的食客。
透露消息的食客却不慌不忙了,“嘿嘿”笑着了一句题外话:“怎么感觉今这酒水味道差这么多啊……”
其他几个食客已经被张家被灭门的消息调起了胃口,正是急急火火的时候,其中机灵的立即起身招手,大喊道:“黄二,快给祝爷上一壶好酒,得十年年份的!”
听到了二答应的声音,透露消息的祝爷这才“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头往前一伸,道:
“我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你们知道的,我就住在张家宅子附近,一大早醒来时,张家宅子外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了,柳河张家已经派人前来,门口站的都是七尺大汉,提刀亮剑,凶神恶煞的不让任何人接近张家宅子百步范围,而柳河张家几个管事的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估计是被吓白的。我挤进人群,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从从敞开的大门中散发出来,仔细看了一眼,又隐隐能看到一具具白布覆盖的尸体。后来我又一问左右,才知道昨夜张家被灭门了,凶手连婴儿都没放过,鸡犬不留啊!”
其他几个食客听到这劲爆的消息,都是震惊得不出话来。
这时,那黄二已经将好酒送了上来,祝爷立即美滋滋对着酒壶就吹了一口,独霸了这美酒。之后,祝爷砸着嘴巴,“嘿嘿”笑道:“这事是大的大事,柳河张家是瞒不住的,你们等着瞧吧,最多下午,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张家集!”
听到这里,邹兑已经是眉头紧锁,昨铁匠铺前黑毛等人才丧命,晚上张家就被灭门了,寻常人很容易就会被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
而偏偏这个时候,驼背老者却是失踪了……这事情明显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