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栗趁机笑眯眯地介绍道:“这是邹兑,我们火栗部落新的战神。”
火栗很平常地介绍了邹兑,但听到“新的战神”几个字时,松赞的脸色已经一变,而松赞下首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更是腾地站了起来,满面的怒气。
“干布,不得无礼!坐下!”
松赞低喝了一声,喝止了那高大的年轻人。
邹兑眉头挑了挑,看了看那虽然坐下了却依然怒气腾腾、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年轻人,感觉莫名其妙。阿朵却面色微微一红,白了那年轻人一眼,又看了看邹兑,眼睛眨了眨,微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松赞沉着脸色向火栗道:“火栗,不好意思,我这成器的儿子还是那样冒冒失失的,不过……”
松赞目光一转,就落在了邹兑身上,语气不客气地道,“火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随随便便找个什么人来当火栗部落的战神,这不合适吧?”
听到松赞语气中的蔑视,火栗部落的人都怒目而视,邹兑现在已经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了,松赞这样蔑视邹兑,就如同打他们的脸。
松赞没有在意火栗部落众人怒视的目光,反而一脸不屑地道:“怎么,对我这样的法和不高兴?我只是实话实而已,你们火栗部落正在犯一个大错,不及时纠正,只怕祸事不远了!”
火栗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领袖,并没有像部落其他人那样生气,反而皱了皱眉,问道:“松赞,你为什么这么?”
松赞没有回答火栗,而是起身看向他的儿子干布,吩咐道:“干部,去把那人带上来!”
干布早有些迫不及待,应了一声后,起身离开了帐篷。
片刻之后,干布就带着一名手脚被捆缚的人回来了。
看到这人,本来冷静看着事态发展的邹兑,竟是不自禁地一下站了起来,心头疑惑又惊讶。
被干布带进帐篷的是一个男子,衣着有些破损,却一副绝不低头的傲气,目光扫视着帐篷中所有的人,那神情竟是仿佛在可怜众人一般。
邹兑之所以疑惑和惊讶,是因为这人身上的衣服和遗族人明显有区别,并不是兽皮衣服,而是类似他穿的衣服。莫非这人也是落入了寂灭堑的外面世界的人?
但随即邹兑就冷静下来,低调地重新坐回了座位。即便这人是自己的同类,是外面世界的人又如何?自己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世界,这人也未必就知道。何况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人是松赞部落的俘虏,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再。
邹兑站起来的举动,却已经被松赞等看在眼中。松赞冷笑道:“火栗,看到了吧,你们这位部落战神的反应!”
着,松赞站起身,指着干布带进帐篷的男子,继续道,“这人是魔人的奸细。魔人,那可是磨人啊!侍奉魔怪,喝人血,吃人肉的魔人!而你这老糊涂,竟然找来这样一个魔人来做你们部落的战神!你是不是嫌弃你和你们部落命太长了?”
松赞这话一出,火栗和火栗部落其他人都是惊讶地望着邹兑,明显已经有些怀疑了。因为邹兑身上的衣服几乎和那魔人奸细一模一样,而且在那魔人奸细被带进来的时候,邹兑的反应也是有些反常!
这时,那被捆缚的男子忽然冷哼道:“哼哼……可怜卑微的蝼蚁们,直到现在你们都还不清醒!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末日,所有人都将坠入炼狱,唯有魔神大人才能拯救我们!你们要是继续执迷不悟,你们的灵魂将会永远在炼狱中煎熬!”
被捆缚的男子面色狂热,双目有神,仿佛看到了他的神就站在面前一般,纵然手脚被捆缚了,身形却挺得笔直,口中的话字正词严地着他认为的真理,却也颇有些震撼人心。
邹兑眉头沉了沉,心头已经苦笑,原来就是一个误入邪教的神经病,枉自己还以为是从外面是世界来的同类,吃了一惊……
心头苦笑着,邹兑感受到了火栗等投来的有些怀疑的目光,心头也是一阵无奈,感觉有些麻烦了。虽然是个误会,这样的误会却是不好解释的,谁让自己在那邪教神经病出现的时候,做出了那样的惊讶反应呢。
这时,松赞脸色有些黑地做了个手势,干布等立即拿出一块破布,塞进了那没完没了喊着口号的魔人口中,让他只能带着狂热表情,发出“呜呜”的声音。
耳根子清静了,松赞等竟都是长松一口气。这位魔人奸细的威力,松赞可是早就见识过的,当初将这奸细抓到部落中后,就因为没堵住他的嘴,竟然让他将看守等几个部落族人都发展成了“信徒”,引发了部落的混乱,松赞最后不得不痛下杀手,处决了被洗脑的几个族人后,才平定了事端。
这魔人奸细在发展的“信徒”的帮助下,一度差点逃出了松赞部落。松赞将他重新抓住后,就将他的口塞了起来,免得蛊惑人心,又在部落中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松赞之所以带这奸细来,目的是必要时,将这奸细当做诱饵什么的来捕猎野兽,即便用不上也要弄死了随意抛尸在荒野中。反正留着这奸细也问不出什么来,还得担心这奸细会不会祸乱部落。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这些魔人奸细四处乱窜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好事情!所以你们火栗部落真的该感谢我!”
松赞认定邹兑也是魔人的奸细,露骨地邀功道,“你们应该庆幸,是我拯救了你们,拯救你们整个部落!否则等这魔人奸细发动的时候,你们火栗部落就灭亡了,人人都不得好死!”
松赞有些得激动了,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话松赞几乎是吼出来,帐篷都被震动了,连外面的两个部落的族人也都听得清楚,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首领的帐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