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量着那黄公子时,邹兑忽然听到身边的牛满“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扭头却见牛满双目直愣愣地望着那黄公子,不禁警惕地咧嘴道:“牛满,你该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
牛满一怔,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道:“怎么可能……但这位黄公子俊美得不像话,比我们村子最美的阿花还美得多……”
邹兑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位黄公子气质不凡,那相貌更是让许多女人都自惭形秽,要是女儿身的话,也绝对是美女级别的。
一时间,带着隐隐怀疑,邹兑更仔细地观察了下,却发现这黄公子喉结明显,胸部一马平川,那嗓音更是标准的美男子磁性嗓音,是个男子无疑。
这黄公子一出现,赵一自然是萎了,向黄公子讨好赔笑几声,惺惺而走,不过他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隐蔽着动作,恶狠狠地朝着邹兑和牛满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明显不肯善罢甘休。
牛满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之人,气冲冲地又要上前理论,却被邹兑一把拉住了。邹兑知道和赵一这等纨绔少爷讲理是浪费口水,按捺住牛满道:“狗咬了人,人不能咬回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以后如何再。”
牛满觉得有理,忍住了愤怒,安分下来。
付了订金之后,牛满和邹兑顺利从掌柜手中拿到了客房。二人进了客房,发现还真的是一间上等间,摆设什么的都比较讲究。
二人看了几眼后,牛满推开窗户,将沉重的铜鼎放在了窗户之下。邹兑好奇道:“牛满,你为什么一路背负着这沉重的铜鼎,莫非你没有空间储物法器?”
牛满向邹兑亮了亮右手上一枚纳戒,笑道:“大哥,我在学习药道的时候,一位师父教导我,药鼎不能一直放在空间储物法器中,要让药鼎尽量暴露在外,吸纳地灵气和日月精华,这样在用药鼎炼制药物时,丹药的品质也容易提升。”
邹兑哭笑不得:“所以你就宁可耗费体力,也要一直背负着药鼎了?”
牛满笑着点了点头。
邹兑彻底无语了。他又不是外行,丹药的品质如何,最重要的是药师的技艺,和药鼎的关系是很的,牛满的这位师傅这种法明显是带着个人主观的一种迷信。
不过,邹兑却也知道许多药师多多少少都有各自的习惯和迷信,比如有的药师炼丹时,必须在每日指定的时辰;又比如,有的药师在炼制丹药前,必须沐浴更衣,吃素一日。
这些种种的习惯和迷信,白了,无非是药师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药道精深繁复,炼丹一道艰深困难,这种心里暗示能带给他们更多的自信心。而有了自信心后,无疑手脚等也更轻灵,自然更容易炼制高品质的丹药,但反过来这又让这些药师将这种毫无理论依据的习惯和迷信,当做宝贵经验来供奉。
这一点,《药道真解》中是有过详细描述的。在书中,郁思渺对此不持反对态度,反而有提倡的意思,因为这些种种的习惯和迷信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也不会影响他人,反而有助于这些药师更顺利地炼丹。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些药师往往会将这些习惯和迷信传给弟子,长日久后,一些药道谬论就在其中出现了,部分甚至能以假乱真地干扰到药道至理,让一些药师误入歧途,走了弯路,最终影响到药道前途。
毫无疑问,牛满就是深受毒害的代表。不过,仅仅是背负药鼎这样一个习惯,邹兑到也看不出太大的影响,也就没多什么。
带牛满安置好了药鼎后,已经是晚饭时分。邹兑和牛满离开了房间,下楼时看到入住的药师们已经点了一桌的酒菜,七八个一桌地喝酒聊,吃喝得很是开心。
那赵一带着两个随从,也占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客栈的招牌菜。见到邹兑和牛满下楼,赵一恶狠狠地一咧嘴,明目张胆地再次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邹兑和牛满没有多理会赵一,找到了一张刚刚空出的桌子后,也点了些酒菜。不多时,那酒菜上来了,邹兑和牛满正要开吃,忽然听得周围药师纷纷打招呼道:
“黄公子!”
“黄公子来了!”
……
邹兑和牛满抬头,果然又看到了先前替他们解围的黄公子走进了客栈中。
看得出这黄公子人气很高,不但许多人都认识他,而且各种招呼声都很热情。黄公子却也不倨傲,笑吟吟地拱拱手,回应着众人的热情。
“黄兄弟,这里,这里!”
最热情却要数那赵一,他一脸兴奋地站了起来,连连招手,最后索性跑到了黄公子面前,讨好道,“我已经点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可就等着你来了。”
赵一使出浑身系数地讨好,黄公子却当他不存在一般,一个字没,甚至没看赵一一眼,大步就从赵一身边走开了。留下傻在原地的赵一面色一阵清白,随即扫了黄公子的背影一眼,恶狠狠地咬了咬牙齿。
悄然在一旁观察着,邹兑到是有些感兴趣了,这黄公子明显是至少和赵一熟识的,为何却又如此视赵一如无物呢?
但邹兑没有多想,因为那黄公子忽然转了个方向,径直朝着他和牛满这一桌来了。
来到了邹兑和牛满面前,黄公子微笑着,客气地道:“人多拥挤,吃个饭都不容易啊,两位兄台不介意我挤一挤吧?”
“不……不介意……”
牛满有些痴傻地望着黄公子,首先应了一声。
邹兑微微苦笑,也道:“黄公子请做吧,我们还没感谢黄公子先前替我们解围呢。”
“客气,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黄公子没有客气,一边着,一边坐下,随后又招呼二过来,点了好几样价格不菲的招牌菜,显然不想占邹兑和牛满的便宜,当真只是凑一凑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