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有见过人的表情能这么惊恐的……”
时莫回想着当时那一幕,若有所思地呆了呆,又继续道,“那青衣女子看着老头不对劲,慌忙就问道,‘师父,怎么了?’那老头可能过于害怕,没有理会那女子的话声,恐惧地大喊着转身想跑,却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武林高手的样子!我们是怎么也不会料到这样的情景,当时心里都又是好笑又是吃惊。”
“后来,那青衣女子上前搀扶起了老头,关心的问,‘师父,发生什么事了?盒子里面……’老头惊魂未定,浑身颤抖不已,只了一个字,‘走!’那青衣女子可能是心中好奇,忍不住又问,‘师父,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啊?’老头可能觉得‘可怕’两个字侮辱了他,铁青着脸就给了青衣女子一掌道,‘不该问的别问!’”
“那一掌打得真重!那女子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老大一个红掌印,半才声地向老头应了声‘是’。当时我们面对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心中对那盒子中的东西都感到十分好奇。真的,如果不是答应了沈万,我还真忍不住要打开看上一看!”
这时,方平忽然道:“时叔,你下那老头和青衣女子长什么样。”
时莫道:“那老头白眉细眼,脸色和润,下巴的胡须有三尺长,身上穿着雍容华贵的黄色锦袍;那女子长得很美,穿着一袭青衣,双手抱着一把长剑,神情冷漠,十足的一个冷美人!”
方平略微吃了一惊,惊呼出声道:“怎么是他们!”看到众人不解,她马上解释道,“那老头就是江湖上人称‘剑仙’的陶百仁,那女子是他的徒弟马苏!”
众人闻言,吃了一惊。张全摇了摇头,叹道:“难怪……此人年轻时就有‘下第一剑’的威名,武道更是强得匪夷所思!”
曲毅南也好奇道:“我听陶百仁二十年前忽然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二十年来声讯全无,竟然是因为此事?”
时莫苦笑一声:“估计他退隐江湖,还当真是因为此事……”
曲毅南目光落在桌子上诡异的盒子上,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道:“这……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太邪门了!竟然能把武功高得可怕的陶百仁都吓得隐退江湖!”
曲毅南完话,一时没有人接口,大厅里出奇的安静。那黑漆桌子上的机盒盒盖紧闭,红黑相间的颜色中隐隐流动出的一线暗灰色仿佛一只魔鬼的眼睛时隐时现,嘲笑着想得知它秘密的世人。
不知怎的,曲毅南忽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尤其还是在方平面前,他站了起来,边思索边仔细地凝视着机盒,心中越来越难忍疑惑,开口就道:“机盒中的秘密,打开一看不就行了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着,他把手伸向了机盒。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哑哥迅速地一把拉住了曲毅南,口中“依依呀呀”的喊着,神情十分惶急。
曲毅南虽听不懂哑哥的是什么,但也明白哑哥不想让他打开盒子。
邹兑也劝道:“曲大哥不要冲动,为这盒子死亡的人数,这一月以来已经近百。”
时莫站了起来,叹息道:“少爷,你不要胡来,等你听完了后面的事,只怕你也会不敢打开的……”
众人一直反对,曲毅南只好笑了笑,收回了手。他闯荡江湖多年,早已经历过无数凶险,怪事奇事遇到无数,这世上让他畏惧的东西很少。但刚才他的手就要触摸到盒子时,忽然感到有一股奇异的寒气顺手而上,让他莫名的心悸,灵魂都颤抖起来。可见,这个盒子确实不像它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时莫看到曲毅南收回了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吐了口气,道:“在陶百仁那老头劫镖之后,我们整理了一下队伍,又重新出发,后面……唉!真他奶奶的丢人!”他忽然暴躁起来,脸色发红,似乎讲这些让自己受到极大侮辱,“我不下去了!张老弟!你接着我的吧!”
张全苦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时莫的话头道:“唉……那老鬼劫镖之后,老子们以为霉运结束了,继续赶路。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走到了一片林子,路两边忽然跑出了几个人模狗样的泼皮,提着刀,笑嘻嘻的挡在路中央。带头的那个长得跟瘦猴相似的泼皮大咧咧地,‘押镖的,快把镖车上盒子里的东西让俺们看一眼,免得动起刀来杀你们个鸡犬不留!’老子当时鼻子都气歪了!想当年,老爷健在时,咱们镖局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哪个道上看到老子们的镖旗,敢不给老子们面子?如今倒好!连无赖泼皮都欺上门来……”
张全正得眉飞色舞,忽然看到曲毅南脸色十分难看,意识到了镖局现在的困境,立即干咳了一声,改口道:“我是这趟镖很奇怪,竟然连泼皮都对这镖感兴趣……嗯!当时咱们差不多气疯了,大喊着冲了上去。那些泼皮到不耐打,只一会就哭爹喊娘的丢下几具尸体跑了。咱们捉住一个重伤的泼皮,问他为什么这么大胆,竟敢来劫咱镖局的镖!那泼皮很害怕,结结巴巴的是一个老乞丐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来看看盒子里的东西的。收拾完这些泼皮,大家都感到出了口胸中的闷气,十分高兴,但听到这泼皮这么一,一时觉得事情不大简单。”
“这时,咱们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笑道,‘好呀好呀!打得好看!打得好玩!’大家沿那声音看去,发现一个老乞丐坐在路旁一棵大树下,一边大笑一边鼓掌。来也真他-妈奇怪,镖局这么多人,竟然都没主意到那老乞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