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放下文件,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香浓的咖啡还散发着热气,她捏着勺子轻轻搅动,眼眸落在荡起一圈圈水纹的奶白色液体上。
她的动作很优雅,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并拢双腿,微微往左倾斜,白色包臀裙在膝盖之上,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下踩着红色高跟鞋。
身子前倾,刘海斜分,棕色系的内卷发型将脸衬得娇小精致。
苏婉很会打扮,平时工作再忙她也会抽时间去美容院。
四十多岁年纪的女人,皮肤保养得很好,娇嫩紧致,看起来不过像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
苏女士不喜欢叶薄歆喊她妈,因为苏女士觉得自己还年轻,被喊妈就显老了。
“苏女士,你要没什么事我就上楼了?”叶薄歆指了指楼梯,试探性地问。
苏婉一直沉默,搞得叶薄歆心虚地想,她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或者得罪了苏女士?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苏女士干嘛不上班,一回家就给她摆脸色,这不明摆着要逮她吗?
苏女士的冷暴力比开门见山的臭骂还让人害怕。
臭骂一通好歹火气散了不少,要是直接抡拳头上,怒火都凝聚在拳头上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叶薄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苏婉冰冷的声音。
“站住!”
完了完了,苏女士火气不小,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这是先冷暴力,后真暴力啊。
叶薄歆扭头,露出谄媚的笑,在看到苏女士手里的鸡毛掸子时,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愣了一下,扭头就往复式楼梯上跑。
开什么玩笑,她已经好多年都没被打了。
被追着满屋子跑那么丢脸的事,她可不想再经历。
而且苏女士那可是真枪实弹,她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叶天易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来。
他好像听见老妈的声音了。
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他看到有个人影朝他扑来,来不及躲避,人就被他撞飞了,自己也跌坐在木制楼梯上。
屁股重重磕在地板上,从臀部直闯脑门,叶天易被撞懵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迷迷糊糊地,就好像在做梦。
他看到他姐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那眼神像要生吞活剥了他,吓得他心肝乱跳,什么瞌睡虫瞬间跑光。
被人从楼梯口撞飞,叶薄歆那一瞬间的想法是,完了,她的屁股。
叶天易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骨骼硬朗,被甩飞那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骨头咔嚓的脆响。
“叶天易,你个挨千刀的!”叶薄歆顾不上隐隐作痛的屁股,冲着迷糊的叶天易大吼。
叶天易警铃大作,愣了一下,撑起身子就想往楼上跑。
结果没等叶薄歆扑打过来,苏婉也不管她是不是撞伤了,鸡毛掸子一个劲往她身上招呼。
“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啊?竟然敢跟老娘来这一套!”苏婉在外人面前高傲清冷,谈吐优雅,可是在私底下一旦被惹急了,什么粗话都说得出来。
听到她连老娘都爆出来了,叶薄歆在地上滚了几圈,边躲边说:“妈--妈--有话好说,你干嘛呀?”
身上被打了几下,疼得叶薄歆浑身抽搐,虽然隔着衣服,但夏天凉薄的衣服根本不顶用,而且苏婉这次真下了狠手。
叶薄歆的手臂上都能看到清晰的红印。
苏婉虽然脾气暴躁,说话刻薄,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不然以苏婉的性子,绝对不会管她。
想到这里,叶薄歆头皮发麻,她最近做的混账事好像只有一件。
可是苏婉怎么知道?
“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苏婉紧捏手中的鸡毛掸子,指着叶薄歆的鼻尖骂。
叶薄歆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哽着脖子说:“我就揭瓦怎么了,我还没烧房子呢。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说打就打,凭什么呀?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讲道理,坐下来好好谈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吗?”
叶薄歆越说越起劲,“而且家暴犯法,你这是知法犯法。”
犯法?苏婉懒得废话,这些年她疏于管教,没想到这小妮子变得这么放肆,连她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现在还敢顶撞她,对她大吼大叫。
苏婉冷哼,阴恻恻地看她,朝前走一步,叶薄歆本想有骨气地站着不动,可一看到苏婉手里的鸡毛掸子,她壮起来的勇气就焉了。
把他姐给撞了,他担心姐拎着菜刀上来砍人,叶天易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耳朵贴在门上听楼下的动静。
越听越不对劲,这是吵上了?
叶天易偷偷打开门缝,斜着眼睛往楼下看。
苏婉边追着叶薄歆打,边骂:“我养了你二十五年,你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卖了。养头猪都能卖钱,你倒好,自个倒贴上去。我苏婉养的闺女就这么不值钱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了你这么个东西?”
看着叶薄歆挨打,叶天易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嗒嗒跑下楼挡在叶薄歆面前。
“妈,有什么好好说,别动手啊。”
“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迫于苏婉的威慑,叶天易动摇了,叶薄歆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天易一点点掰开她抓在他手臂上的手。
“姐,你好自为之,弟弟我帮不了你。”
叶天易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乖乖挪到苏婉身后。
“叶天易!你给我等着!”
苏婉冷笑,“还敢横?”
苏婉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叶薄歆一直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除了----
叶薄歆指着叶天易,愤恨地说:“是不是你跟妈妈告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