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薄歆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刚才激烈反抗,被人扇了几个耳光,嘴角都裂开了,脸颊疼得没有知觉。
胳膊被人钳住,撞上身后的车轮,整条手臂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
江亦霆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她顺势靠在车轮上,却也紧蹙眉头,死死咬住烂掉的唇瓣,一声闷哼还是禁不住逸了出来。
脸颊上布满了汗水,她微闭眼眸,剧烈喘息。
江亦霆眯眼打量近在咫尺的女人,明明疼得要死也不吭声,性子倔得可以。
江亦霆拧开矿泉水瓶盖,倾斜瓶口就要往她脸上倒。
叶薄歆睁开眼睛,微微偏头,斜眼瞪他。
“给我松绑,我自己来……”
一身狼狈相,躺在案板上的咸鱼,却还敢跟他叫板。
江亦霆被她逗笑了。
这女人凭什么指挥他?别忘了刚才想轮了她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手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薄歆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竟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看这帮人对他恭敬畏惧的态度,还有踹开那个男人的狠劲,江亦霆……并不是什么善茬……
可在她的潜意识里,不管隔了多少年的时光,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青葱年少岁月时期的少年,永远停留在她的记忆里……
过去,他不会伤害她,现在……也不会断了当年那丝惺惺相惜的情分……
从江亦霆出现开始,身后这些人都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中,摸不清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军火大亨在想什么。
他们怕江亦霆责罚,又见他一系列诡异的举动,更让他们恐慌的,是那个差点被他们开苞的女人似乎认识大哥,直呼他的名讳,又自然而然地命令起铁血狠辣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的那么诡异,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如果大哥跟她是旧识,大哥会不会替她讨回公道?
那他们岂不是要完了?
布特雷拉对叶薄歆恨得牙痒痒,这个臭女人差点从他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又害他被江亦霆踹了一脚,这条手臂恐怕要废了,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婊子!
布特雷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眼像渗了毒液一样阴狠,狠狠地剜在叶薄歆身上。
“江爷,这个臭婊子是军人,她害我们被追赶,如果因为她,这批货出了意外,菲斯勒总统不会放过你的……”
布特雷拉以为端出菲斯勒,江亦霆会有所顾忌,到时候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狠狠惩罚这个害他丢脸的贱女人。
菲斯勒是江亦霆最大的财主,他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得罪布特雷拉,布特雷拉是菲斯勒的左膀右臂,代表了菲斯勒的脸面。
所有人听完,也想到了这一点,一直忐忑高悬的心缓缓落到了地面。
只要把这件事推到布特雷拉身上,大哥看在菲斯勒的脸面上放过布特雷拉,总不至于再跟自己的弟兄计较……
然而江亦霆却是个狠角,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军火界几乎没人敢得罪他,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就敢威胁他?
真当他江亦霆是吃素的……
传出去,以后人人都以为他好脾气,个个骑到他头上,他懒得动手扬威。
眼底都是灿烂的星辰,修长的手指握着瓶身,放在地上。
他敛眸,微微倾身,长臂绕过叶薄歆身侧,灵活的手指转眼解开了绳子。
江亦霆指尖挑起染血的绳子,高大挺拔的身躯迎着耀眼的车灯站了起来,灯光打在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颊上,在死寂一般的森林里,如同索命的修罗。
江亦霆掀了掀唇瓣,双眼轻飘飘落在捂着手臂的布特雷拉身上。
“你觉得我会怕菲斯勒?”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欺辱的少年,如今的他是军火界的王,动动手指就可以翻了中东半边天。
没有他的供货,菲斯拉熬不过一个月就被共和政府打败。
同样……没他放话,哪个军火商都不敢把物资送到菲斯勒手里……
眼前的大块头愚蠢得可以,没弄清局势就跟跟他叫板。
菲斯勒怎么会挑个有勇无谋的大兵来跟他交易?
叶薄歆疼得浑身发颤,手腕上布满淤青的勒痕,随着她挣扎,白皙娇嫩的肌肤渗出了血丝。
双手被绑太久,血液不流通,指尖一片冰凉。
她哆哆嗦嗦解开脚踝上的绳子,咬牙拉起被人扒开的衣服,指尖顺着往下。
当着一群差点糟蹋她的禽兽的面,她难堪地扣上腰带,一张脸青白交错。
江亦霆动了动身子,挡在了她面前。
一看江亦霆的举动,一些尚未来得及撤回的目光,对上了江亦霆那双时刻含笑的眸子,有丝危险在浅浅晕染开,融化在褐色的瞳孔里。
他的动作那么明显,宣示着眼前这个女人,他护了,谁都不能动。
所有人都吓得脊背僵硬,默默移开视线。
叶薄歆身上的衣服被人撕烂,根本就遮不住浑圆的肩头,外套的扣子零散地掉落在地上,腰带扣子也被人扯坏了。
她气愤地一手拽着裤头,一手紧紧拉住裹着身子的外套。
江亦霆把她的举动看在眼底,似乎是她的表情愉悦了他,竟然低低笑出声来。
“啊顾,去车上把我的风衣拿来。”
面瘫脸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眼底荡开浅浅的波纹。
朝她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再次认命地当起跑腿小弟。
那些人脸色变了变,布特雷拉的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江爷,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跟菲斯勒总统对着干吗?”布特雷拉吼了出来,大嗓门喊得人脑子生疼。
江亦霆不雅地掏了掏耳朵,朝他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伸到他眼前,嘴角轻佻一笑,恶劣地吹了一口气。
“我说……傻大兵,你要搞清楚情况,现在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对着干,跟菲斯勒有什么关系?你说……如果菲斯勒知道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玩女人,还险些丢了货,菲斯勒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江亦霆边说边拿手模仿枪的模样,抵在他额头上,微微挑眉,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如同能融化冰雪的三月春光。
一身强大的压迫感迎面扑来,布特雷拉被逼得后退,脸色泛白,眸光颤了颤。
江亦霆看他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孬样,讥讽一笑。
叶薄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仿佛置身事外,可双眸不断蔓延强烈的恨意,死死地攫住那个中东男人。
她说过,只要她活着,就一定会报仇!
啊顾取来江亦霆的风衣,江亦霆随手接过,瞟了叶薄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
叶薄歆瞳仁颤了颤,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视线就被一团黑布遮住。
江亦霆粗暴地把风衣朝她扔去,盖到了她头上。
身旁的面瘫脸嘴角动了动,看那个女人足足愣了一会儿,才扯下蒙脸的风衣。
叶薄歆的脸色不太好看,刚才的阴影还没散去,又被江亦霆搞那么一出,敢怒不敢言,气愤地攥紧了手里的风衣。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叶薄歆缓缓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不悦。
她并不想穿这件风衣,身上那股男性气味让她不喜,可比起暴露在这群恶狼面前,她宁愿忍一忍。
叶薄歆浑身软绵绵,手脚不太利索,眼前的眩晕一阵阵袭来。
好半天才穿上了宽大的风衣,在腰间系上了带子。
她勉强扶着车身站起来,江亦霆双手环胸,全程也不搭手,就看她慢慢折腾。
叶薄歆屈辱地背对着所有人,从撕烂的外套上撕下一条布条,在裤头上穿过,拉紧……绑了个结……
弄完,足足花了几分钟,满身大汗淋漓地转过身来。
脊背紧紧贴着车身,粗重喘息……
江亦霆很高,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齐膝的风衣穿在叶薄歆身上,垂到了脚踝上。
宽大的风衣将她整个人紧紧裹住,一声冷肃的黑色,加上她那双寒霜冷冽的眸子,竟让所有欺负她的人心头一紧,就像面临大哥时那种打心里油然而生的畏惧。
江亦霆的笑声打破了沉静压抑的气愤,这个人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他都笑得出来。
叶薄歆掀眸看向他……
江亦霆弯腰捞起地上的矿泉水瓶,含笑地塞到她手里,努了努下巴。
“喏,洗一下吧,看着真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干净清爽的女神。”
叶薄歆犹豫地盯着他的指尖看,抬起眼帘,她想拒绝,不想洗干净脸让这帮人看到她的模样。
可江亦霆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眉梢轻挑,“你要不自己弄干净,那我可帮你了。反正伺候人的事,我也没少做,再看看我皮糙肉厚的,要是一不小心,磕到哪里,毁容了可怎么办哟?”
江亦霆可能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所有人的脸色再次唰地变白。
女神两个字就像炸弹一样扔在他们手里,憋得脸色发青。
既然他那么说,叶薄歆也不再矫情。
有江亦霆做靠山,她这一劫多少算是过去了。
别惹怒他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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