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斯撕下贴在她嘴上的黑胶后,揉成一团,投掷在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听到她惊讶的两个字,面无表情地对她点了点头,解开她被束缚住的手。
沈思亚淡淡看了他一眼,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现在这又算什么?
刚才不是把她当成陌生人么?在她绝望之后,又给了她一丝光明,可怜她吗?
几个月前,消失了八年的江亦霆突然回到京城,她缠了他几天,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冰霜的男人是江亦霆最信任的手下,他只听江亦霆的命令,如果不是江亦霆吩咐他救她,她坚信,她就是死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到头来,她还是承了他的情,欠了他的恩。
“谢谢。”沈思亚朝顾尔斯点了点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转身朝偏门走去。
她不知道外面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命运,可能今晚她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江亦霆救她,可能是顾念旧情,他没有亲自出面,刚才又装作不认识她,估计他也怕招惹上麻烦,沾染是非。
她只能自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
顾尔斯看着女人挺直的背影,走路都踉跄,却坚定地转身,没有寻求帮忙的意思,眉宇微动,转身低声吩咐,让两个人处理躺在地上的保镖,自己带两个人追上沈思亚。
“沈小姐,您去哪?”
沈思亚定定地看着挡住去路的三个男人,“离开。”
“这间会所里外都是他们的人,不出一分钟,他们就会发现你不见了,恐怕你还没走出会所就被逮住,这件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沈小姐,你还是跟我走吧。”
顾尔斯公事公办,嘴上说着客套,语气却没有半点松软,只怕沈思亚不依,他就采取强硬手段。
头的哪里话,您现在老当益壮,可不是我们后生可比拟的,以后还希望秦老多加指点。”江亦霆客套地笑了笑,眼角上扬,说不尽的张扬倨傲。
秦老哼了哼,“你小子就别埋汰我了。”
江亦霆把秦老送到楼下,秦老折过身来,拿着拐杖敲了敲地毯,“行了,别跟我来这套虚礼,你小子有事就忙去吧。”
“啊顾,送秦老出去。”江亦霆对顾尔斯使了个眼神,转身朝楼上走去。
顾尔斯回来时,江亦霆站在旋转楼梯口上,指尖燃着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那张肆意张扬、风流不羁的脸。
江亦霆吐出一口烟雾,微微眯眼,单手抄兜,斜睨顾尔斯。
“怎么回事?”
顾尔斯跟了江亦霆这么多年,两人早已默契十足,他一开口,江亦霆便知道他想问沈小姐的事。
顾尔斯走到他身侧,“两周前,一所孤儿院被曝光,某些高官利用职务之便,把那所孤儿院变成了玩弄幼童的场所,一周前虽然定案了,可这件事有内幕,有些涉案人员没有落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沈小姐不知打哪探听来的消息,知道这帮人今晚会在至尊会所聚餐,沈小姐可能出于正义,也可能是职业病犯了,混了进去,想要偷拍他们的犯罪证据,结果被他们发现了。”
江亦霆越听,脸色越沉。
沉默半响之后,捻灭了指尖的烟头,低声咒骂。
“这个蠢女人,不自量力!政界的人也敢惹,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