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城市夜生活开始。
漆黑的夜空中,彩灯流光溢彩。
大厦上墙面上挂着明星代言广告的霓虹灯广告牌。
街边彩灯流溢,车流涌动。
华美大厦五十五层,离地五百尺。
叶薄歆迎着晚风,跨过围栏,双腿悬空,仰头望着浩渺黑幕。
碎发浅浅贴在额前,一双眼晶亮如琉璃瓦,一道眉,弯如一勾新月。
在风轻夜薄的光景里,眼波流转多情的妩媚。
光秃秃的楼,究竟是我的下降速度快,还是你跑得快?”
“歆儿,你别吓我,过来!”
靳未南这次是真的怒了,握紧了拳头。
一颗心几欲冲出胸膛,额上青筋暴跳,拳头咔嚓作响。
叶薄歆脸上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或许是真的活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想通的,可发现原来原谅好难。
“你知道吗,五年来,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我不停地下坠,耳边风在呜呜地嘶鸣,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有时候我都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低低地笑出声,贺野润说她活得潇洒,凡事都看得很透。
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不在乎才会风轻云淡,这一生她拥有了很多东西,所以她不怕失去,可唯独靳未南,她是万万舍不得。
因为爱,所以她痛苦。
曾经有人问过她,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出轨了,你希望他精神出轨,还是**出轨。
她说,精神出轨,代表不爱了,那就洒脱点,好聚好散。
可**出轨,万万不能原谅,明明爱一个女人,却去碰别的女人,那就是背叛,永远不值得原谅。
她叶薄歆有感情洁癖,坚持了二十五年的信仰,却在靳未南这里碰了壁。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说,我潜意识里是不是一直想寻死呢?”
从高空坠落,多刺激啊。
“叶薄歆!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离婚吗?何必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靳未南被她逼得失去了冷静,他怕,怕她抓不稳坠落下去,从此再也没人惹他生气,再也见不到她的笑脸。
“好,你想离婚,我依你就是!”靳未南冷笑,咬牙看着前方单薄的身影。
他脸上是震怒之色,胸中怒火翻滚。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狠起来,连男人都甘拜下风。
只是……她不就是仗着他爱她,所以才敢放肆吗?
用命来威胁,不就是吃准了他靳未南会妥协?
叶薄歆绕过栏杆,双手撑在边缘,轻松跳了下来。
双脚一沾地,她扭头看了眼楼下,只见天台一米下,是一块半米宽的空地。
她想跳楼,还要越过那空地。
然而,那人却不知。
叶薄歆心情莫名变好,心中的郁结发泄出来,人也清爽多了。
她笑着朝靳未南走去,才走了两步,就被他一阵风似地冲过来,没看清他的人影,他便拽着她的手臂拉进了怀里,头埋在她的肩头。
靳未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紧紧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女人,俯首吻着她的发际。
“叶薄歆,你怎么可能这么逼我?嗯?你这女人是不是没有良心?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绝情,不肯给我弥补的机会?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彻底给我判处死刑?”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吼,她永远体会不到他几欲绝望的心情。
他派人在她身边保护她,接到消息说她坐在楼顶的天台上,他疯了赶过来,就怕晚一步,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尸体。
温热的液体流淌到她的颈项上,那么烫,几乎灼伤了她的肌肤。
叶薄歆整个人都僵住。
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
她没有想寻死,她只是想放空自己,不接他的电话是不想被干扰,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还误会了……
她承认,她是怨他的,所以想看他着急,让他体会一番绝望的滋味。
叶薄歆抬手,轻笑着抚摸上他苍白的脸颊。
“看你,吓成这样,我怎么会寻死呢?到底是谁傻?”
他的脸上全是汗水,衣服也湿透了,贴着他汗涔涔的身躯,叶薄歆的手被他抓在掌心,他眼底猩红,赫然想扭断她的手骨。
脸上的水渍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某些让人动容的液体。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只觉得她不可理喻,“那你现在开心了?”
她微微闭上了眼,衣摆在风中飞扬,脸颊上有霓虹灯闪过。
她轻声说:“你说过只要我回来,你就同意离婚,现在还算数吗?”
大抵,这个女人是真的没有心。
靳未南漆黑的眼睛平静得吓人,怒到了极点,惨白的面容上,牵扯起失望的笑。
爱了那么多年,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的自信。
他以为她会变,会成熟,原来过了那么多年,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么不可原谅。
靳未南空出一只手狠狠按住叶薄歆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他低头,堵上那张说出让他震怒的话的小嘴。
狠狠咬上她的唇肉,浓重的血腥铁锈味萦绕在两人的口腔中。
叶薄歆没有挣扎,甚至张开嘴跟他纠缠。
靳未南早已失去了理智,没有发觉她的变化,只是拼了命地掠夺她的气息。
靳未南,你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就是再赌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