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可能是诚实的人,是家庭里的模范,是优秀的公民,但他必然要虚伪。
——列宁(布尔什维克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苏维埃国家的创始人)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弹指之间已是月末,安东家忠的第二旌旗军团和真田兄弟的炎黄军团,在上总、安房两国境内进展神速,现已将上总、安房两国全境收归炎黄家族旗下。
九户康真和南部信利各自派出的追剿北条军溃兵的师团,也在清缴完敌军溃兵后赶到了多古城下;得到两个师团来援的炎黄大军,包围多古城的兵力增至十四万五千。
与弘法寺达成十年封寺协议的白峰,只在弘法寺附近的军营中休整了两天,而后他便将北条五色备的战俘交由武藏军团就地看押,自己亲率第一旌旗军团一路东进赶赴至多古城。
加上自西东进的第一旌旗军团和自南北上的第二旌旗军团,包围多古城的炎黄家族军队兵力骤增至二十万;本来还略占数量优势的北条军,此时连自身的数量优势都没了。
数量、质量皆处劣势的北条军,凭借孤城一座的多古城,已不可能阻挡炎黄大军的兵锋;因为多古城内虽有存粮却是不多,而十五万足轻的人吃马嚼,一天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
根据炎黄忍军忍者们的查探,北条家族在多古城内的存粮加上北条军带入多古城的军粮,只够十五万北条军足轻一月所需;现在一月时间已过大半,多古城中的粮草危机应该快要爆发了。
大军云集多古城下的炎黄家族,早将多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遮天蔽日的炎黄唐菱军旗,让城内的北条军将士既感无奈又生畏惧,甚至城内还因此产生了不少不利于北条家族的流言蜚语。
“主公,今日城内又多了几条谣言,都是造谣我北条家族拖累城中百姓的。”
“最近每日城内都要多出数条谣言,恐怕城内现在已是谣言四起、民心打乱了吧。”
年不过四十,鬓角已生几缕华发的北条氏康,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有心劝慰家督的远山纲景,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远山君,城内我军将士士气如何?也像城内百姓一样慌张畏惧吗?”
“主公,有松田君坐镇大营掌控全军,我军士气还算可以,尚有与炎黄军一战之力。”
“有一战之力又如何?”北条氏康自我嘲讽道:“恐怕这一战之后,偌大的天下就再无我北条氏族了;真没想到,我堂堂北条家族,竟沦落至成为炎黄家族称霸帝国北方的垫脚石。”
“主公,此战非战之罪,以上杉家族的底蕴实力和上杉谦信的指挥能力,连上杉家族都没能挡住炎黄家族的进攻,我们北条家族不是炎黄家族的对手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上杉谦信都兵败归降了,我们北条家族又怎会幸免?”北条氏康喟然长叹道。
“主公,城内粮仓中的粮草只够大军五日所需,我们要不要与城外的炎黄军展开谈判?”
“再坚持几天,看能不能等炎黄家族先开口吧。”北条氏康想了想,吩咐道:“今晚的晚饭多加些肉食,让将士们饱餐一顿;从明天开始,该每日三顿为两顿,每顿粮食减半。”
“主公,骤然减粮过半,臣下恐将士们会心生不满。”
“这样我们好歹能多坚持几天,不是吗?有时候,可能多坚持一天,结果都会截然不同。”
明知自家主公这是在自欺欺人,远山纲景还是没有提出异议;在眼下北条家族面临生死存亡危机之际,作为北条家族的忠贞重臣,他只能竭尽所能的陪着自家主公坚持到最后一天。
一夜过后,愁云惨淡的多古城愈发窘困起来,早期戍城的北条军足轻们,发现自己的早饭被取消后,连抗议的心思都没有,就行尸走肉一般的走上了城墙,开始了新一天的守城巡逻。
早饭被取消,午饭和晚饭从白花花的米饭变成水米之粥,切身感受到己方困境的北条军足轻,表面上仍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实际上他们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就不是外人可知的了。
得知多古城内的最新变故后,白峰知道逼降北条家族的时机已经到了;若是再继续围困下去的话,即便北条氏康最后会因粮草耗尽而投降,他的内心深处也会对炎黄家族充满恨意。
这倒不是说现在逼降北条家族,北条氏康就会不恨炎黄家族;只不过,有些家族仇恨是可以被时间和利益默默抹平的,有些涉及颜面的私人仇恨则不是那么轻易被抹平的。
多古城内守军口粮减去大半的第三天,白峰派人向城内守军送去一封书信,邀请北条家族家督当天中午在多古城东门外一叙;为表诚意,炎黄家族包围多古城东门的军队主动后撤了一里之地。
终于等到炎黄家族主动抛除橄榄枝的北条氏康,没有故作姿态,直接答应了白峰的邀请;耐心准备了两个多小时以后,满带着诚意的北条氏康走出了多古城东门。
先出城门的北条氏康身边只带有远山纲景一人,紧随其后动身的白峰便也只带了白一;第一次见面的白峰和北条氏康,见到彼此之后,都为对方的容貌长相感到惊讶。
北条氏康惊讶于白峰的过于年轻,白峰则是惊讶于北条氏康的过度衰老;北条氏康没想到威震帝国的炎黄家族家督竟是个年轻人,同样,白峰也未曾想到北条家族家督竟已衰老至此!
“久闻北条家督之名,今日终于得见阁下真容,果真是我辈家督之楷模。”
面对白峰首先表露的善意,北条氏康也是善意回应道:“阁下才是真正的乱世英豪,与阁下取得的成就比起来,我与上杉君、伊达君等人,实在是枉为一家之督!”
北条家族的实力一贯比伊达家族强大,北条氏康将自己与伊达政宗放在一起,或许还有些谦虚的意思;可他却加上了威震帝国的上杉谦信,这句话反倒是有了自夸之嫌。
“北条家督过谦了,若非半年前贵家族曾遭重创,我炎黄家族要想取胜绝非易事;说到底,是我炎黄家族捡了个便宜,侥幸胜过了贵家族而已。”言语之间,白峰给足了北条氏康面子。
“唉,我北条家族最近这些年衰败不少,都是我这个家督之过,败光了祖先留下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