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会在欢乐时微笑,也要学会在困难中微笑。
——赫尔岑(俄国哲学家,作家)
正白旗对白峰营地的盯梢,镶黄旗对诸贝勒、台吉的监视,看似密不透风实则作用不大;高来高去的烈焰剑圣们,轻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的任何人的营帐中,而不暴露踪迹。
早有预谋的白峰,一直在冷眼旁观皇太极对爱新觉罗家族的贝勒、台吉们下狠手;直到残酷而又血腥的镇压结束之后,他才让白二又一次把孤零零一人在营帐内的巴雅喇贝勒请来。
“巴雅喇贝勒,现在你还需要一夜时间考虑吗?”白峰把玩着手中的爵印对巴雅喇问道。
这次,巴雅喇没有再犹豫,他直接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上行礼道:“奴才见过主子!”
“好!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天龙八旗的第一位郡王,刚果郡王!”言罢,站起身来的白峰把自己手中的爵印放到了巴雅喇的手里,黄龙爵印底座上面所刻之字,正是‘刚果’二字!
双手抚摸着这枚由玉石雕刻而成的郡王爵印,心中有太多谜团瞬间解开的巴雅喇,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任何话都已是多说无益。
“奴才,谢主子隆恩!”看不清表情的巴雅喇,匍匐在了地上。
“阿拜、莽古尔泰、阿巴泰、德格类四位贝勒,我实封他们每人二十个牛录,你是我天龙八旗的第一位郡王,我给你一个特权,你告诉我你想要多少牛录,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阿拜等人都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的莽夫,连皇太极都能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白峰自然不会连控制他们的自信都没有;所以,另有准备的白峰,实封了他们贝勒爵位和二十个牛录的骑兵。
巴雅喇则不一样,论爵位,他的爵位是比贝勒更高的郡王;论地位,他是阿拜等人的叔父,是战功赫赫、威震女真各部的青巴图鲁;对这样一个地位声望极高的人,白峰能怎么实封?
实封牛录少了,不说女真各部上上下下怎么想,就是阿拜等新近归降的爱新觉罗家族嫡系成员们也会心生不安和不满;实封牛录多了,那不安的人就该是白峰自己了。
既不能多封,又不能少封,感到为难的白峰便把这个相当麻烦的问题抛给了巴雅喇;心知肚明白峰为何要给自己这个特权的巴雅喇,可不敢以退为进,他只能再三斟酌后答道:
“主子有赏,奴才不敢拒绝;奴才斗胆,想要得到八十个牛录!”
巴雅喇话中的深意并不难懂,但白峰却不打算这样对待巴雅喇,因为他觉得这么做太明显了,对天龙八旗未来同化女真各部的大战略有不利影响,还不如用一定的冒险来搏一个好名声。
“八十个牛录我可以给你,不过不是阿拜他们的牛录,而是你自己子嗣的牛录。”
心头微微一挑的巴雅喇,强装镇定道:“奴才愚钝,不知主子此言何解?”
“你巴雅喇郡王有九个儿子,除了尚未成年的三子以外,其他六子都已到了能骑马上战场的年纪;他们也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嫡系成员,我便册封他们为贝子,每人实封十五个牛录!”
“奴才巴雅喇,谢主子隆恩!”再次匍匐在地的巴雅喇,他的脸上尽是感激之色。
“巴雅喇,现在你已是我天龙八旗的郡王,可有良策助我劝降爱新觉罗家族诸贝勒、台吉?”
“请主子放心,奴才与穆尔哈齐、舒尔哈齐两脉诸台吉一向关系亲厚;只要主子许以重诺,奴才只需三五个时辰,就能尽数劝降这两脉的一名贝勒和十七名台吉。”巴雅喇投桃报李道。
白峰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询问他道:“何为重诺?如何许之?”
“阿敏贝勒身份特殊,萨哈廉贝子是穆尔哈齐长子,主子可将他们二人的爵位定为贝勒,每人实封十五个牛录;其他十六名台吉,全部定爵贝子实封五个牛录即可。”
不管怎么说,巴雅喇的这番话还是姿态十足的,最起码白峰很是满意;从建州女真的刚果贝勒变成天龙八旗的刚果郡王,巴雅喇十分明智的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事情,比如白峰之前的劝降承诺。
最开始的时候,白峰向巴雅喇承诺,所有爱新觉罗家族的愿降成员,嫡系成员受封实权贝子,每人领兵十五个牛录,普通成员受封实权台吉,每人领兵五个牛录。
自己本人受封实权郡王,自己六个已成年的儿子受封实权贝勒,还都在自己的麾下;得享如此殊待的巴雅喇,怎么可能还站在爱新觉罗家族的角度考虑问题,迅速适应角色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若爱新觉罗家族的嫡系成员都只受封贝子实封五个牛录,那普通成员又该如何对待?”
“主子,系黄带子的爱新觉罗家族嫡系成员,才是真正姓‘爱新觉罗’的人,那些系红带子的人虽顶着爱新觉罗家族旁系之名,连使用家族姓氏的资格都没有,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皇太极就是把本该放在心上的人没放在心上,或者说放错了位置,这才有了今晚之祸。”白峰语气轻淡却神态认真道:“前车之鉴就在眼下,你我都当引以为戒,不可重蹈覆辙。”
“主子英明,是奴才愚钝差点误了大事!”
“不怕你真愚钝,就怕你表明愚钝心里聪明。”没有将此话说出口的白峰,以协商的态度道:“不如就将这些你所谓的红带子册封为台吉实封佐领,分散到八旗各军中,你意下如何?”
“主子英明,奴才并无异议。”
“那定爵实封之事就这么定下来,具体的劝降便由你全权负责,我派一人协助你前去诸贝勒、台吉的营帐。”白峰转头下令道:“白二,你负责协助巴雅喇郡王,一切行动听从郡王安排。”
“奴才遵命!”“诺!”
离开营帐之前,巴雅喇颇为好奇的看了一眼白二,似是诧异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人,竟是悄无声息掳走自己两次的强者;白二则是面无表情的回视了他一眼,无悲无喜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