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分的醉心放任自由,一点也不加以限制的自由,它的害处与危险实在不少。
——克雷洛夫(俄国作家,世界著名寓言家、作家)
“汗王,您为什么要放弃对白峰大军的进攻?以对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我们最多只需要再付出五万普通骑兵的代价,就能全歼白峰的大军,这不是我们的既定计划吗?”
“哲别,任何一件事情都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我们要不要歼灭白峰的大军,是要根据我们自己的利益诉求来看的;而且,我们的既定计划也不是歼灭白峰的大军,而是统一整个草原。”
“汗王,您是说,现在不歼灭白峰的大军,对我们蒙古国更有利?”哲别有些搞不懂了。
在铁木真的示意下,紧跟在铁木真身后的托雷出面解释道:“哲别将军,父汗的意思是,既然我们能和建州女真的皇太极联合对付白峰,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让白峰成为我们统一草原的助力呢?”
“与白峰联合?”哲别微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白峰的实力太强了,我们前后出动了八十万铁勒骑兵,还损失了我们自己的数万骑兵,才好不容易重创他的军队;这样的人就如同养不熟的野狼,我们要想控制他可是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他们的反噬。”
“哲别将军,野狼再强大那也是野狼,父汗是草原上最优秀的猎人,再强大的野狼也逃不出父汗的手掌心!”托雷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用崇拜仰视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成吉思汗铁木真。
“托雷、哲别,你们都想错了,白峰不是野狼,我们也不需要控制他。”铁木真目视远方道。
“父汗,我们现在已经把白峰和他麾下的大军困在了这里,他还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吗?只要我们把他堵在这座连营墙都没有的营地里,他就只能向我们屈膝投降!”
“愚蠢!”铁木真毫不掩饰自己对托雷的失望,他用马鞭指着前方的营地,对托雷问道:“皇太极告诉我们白峰只有十二万骑兵,你告诉我,现在这座营地里的军队有多少?”
瞬间想明白其中缘由的托雷,立即态度诚恳的道歉道:“父汗,我明白了,是我想错了。”
“汗王,四王子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考虑事情有所疏漏也属正常,您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哼!都是成年的骑士了,做事还是这么不过脑子,简直就是废物!”铁木真再度责骂道。
不敢言语的托雷,只是低着脑袋,自我反思着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见托雷如此,铁木真倒也没有继续骂下去,他对哲别下令道:“哲别,你派人去营地里传话,我要见白峰一面。”
“遵命,汗王!”哲别领命而去。
哲别走后,铁木真对重新抬起头来的托雷,语重心长的教诲道:“托雷,你要永远的记住,这个世界是广袤无垠的,我们蒙古国不可能征服整个世界,所以我们需要强大且可靠的盟友。”
面对自己父汗的教诲,托雷疑惑道:“可是,父汗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选择随时可以吞并的弱者做盟友,而把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强敌消灭掉吗?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强大的白峰做盟友?”
“我们蒙古部落是草原部落,统一这片千百年来没有人统一过的草原,既是我们祖先的梦想,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我之前教导你们的敌友选择,只是局限于这片草原,你懂吗?”
“父汗,您的意思是,未来我们还要向草原以南的大陆地区进军?”托雷莫名的有些激动。
“这是自然!”铁木真神情无比坚定的向他的儿子宣读自己的野心道:“我们蒙古国的骑兵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纵然历史的车轮再怎么往前转动,我们蒙古国的版图都只会越来越大!”
已经激动到不能自己的托雷,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他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他问道:“父汗,这么说来,您是想让白峰成为我们的盟友,然后让他协助我们南下?”
“白峰是个有野心、有实力的人,要想让他和我们合作,就必须给予他足够的好处;或者说,我们的合作必须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否则他一定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和我们合作。”
“父汗,那我们要给什么好处给他,是帮他消灭出卖他的皇太极吗?”
“以他白峰的实力,只要我们肯作壁上观,皇太极的建州女真就肯定难逃覆灭下场;只靠这个来拉拢白峰肯定是不够的,我们可以做的,是在必要的时候帮他更上一层楼。”
铁木真说话的时候,在‘更上一层楼’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心领神会的托雷,则是有些难以置信道:“父汗,天龙皇室统治天龙帝国已有千年,他白峰敢率军发动叛乱?”
“要是他真连叛乱的胆子都没有,他就不会掺和我们草原上的事情;他一个大陆帝国的公爵大都督,却在我们草原上布下天龙八旗这颗暗子,他的野心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父汗,连您都说他白峰有实力、有野心,要是我们真帮他造反成功了,由他掌控的天龙帝国肯定比现在只强不弱;那样一来的话,我们不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潜在的强敌吗?”
“托雷,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铁木真是真的对托雷有些失望了,但他还是解释道:“只要我们的骑兵一南下,所到之处那就是我蒙古国的地盘;我们的帮助,是需要白峰付出代价的。”
“我蒙古骑兵所到之处,皆为我蒙古国之领土!”眼前一亮的托雷,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
看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托雷,铁木真的心里还是挺满意的;作为一生戎马创建偌大蒙古国的成吉思汗,他对自己的前三个儿子都不怎么满意,唯独这个年轻不够成熟的幼子,让他还算满意。
托雷相比于他的三个哥哥,他的优势不在于他长得更像铁木真,而在于他的身上有着他的哥哥们所没有的冲劲;换而言之,他的三个哥哥有时候是想的太多了,反倒畏手畏脚不招铁木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