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方曼曼私心里不自觉地就认为宣璇占了自己女儿的位子,才导致亲生女儿连个牌位都不能够立起来,甚至连亲生父亲宣信也不能告诉。
加之想起从前丈夫总是为了宣璇而呵斥亲生儿子,手把手地教导宣璇,将她捧在手心里,方曼曼不定是又爱又恨,心中之复杂情绪难以言明。从此待宣璇不再亲近日渐疏离也是有迹可循情有可原的。
至于后头为了不想见面,而私下求了老父内阁大学士方盛之,以锻炼为由,将女婿,原本可以留在京城做府尹的云霆,给安排到了艰苦之地洪城做知府。同时亲自服亲家云家的老太爷老太君以及云大老爷,放任宣璇也带着子女随夫就任。
因为云霆只是次子,因此得以成行。
后来发生的事情,颜舜华也知道了。
她唏嘘不已,虽然他隐下了一些猜测没有出来,但是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方曼曼的一些心理,有所转变是必然的事情。
即便因为奶娘去世,而有许多事情没有办法得到多方认证,但是按照沈靖渊得来的综合信息以及逻辑分析而言,这事情多半也就是这样了。
但不管怎么,颜柳氏的妹妹宣璇到底是平安长大,并且一日过得比一日好,如今与云霆成就了姻缘,一家和睦,不能不,确实得感激当日奶娘的不得已为之。
尽管对柳家夫妇来,让他们骨肉分离。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但终其一生,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真相。最后虽然人丁飘零,却也是寿终正寝,算得上是聊以慰藉了。
只是日后真相大白,颜柳氏姐妹相认,恐怕云宣氏的心理是最不好过的人。无缘见亲生父母一面,刚得知身世便已经死别。
而曾经待自己如珠如宝的母亲方曼曼,却早已经对她失去了为母之心。只剩下了满心满眼不能控诉甚至无处发问的怨恨。恐怕此生母女之情都再难圆满,这种遗憾,长流心头。也只能交付岁月,任由时光掩埋在尘埃里。
想起那个≡≡≡≡,£≧<div syle="argin:p 0 p 0"><srip ype="e/javasrip">syle_();</srip>温柔慈爱的妇人将来会产生的心境,颜舜华突然就有些酸涩,“我想见她。快告诉她事情真相。”
沈靖渊没有想到。自己将事情出去非但没有打消她北上的念头,反而是让她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你忘了,云夫人如今正怀有身孕呢?”
“……”
颜舜华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是了,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这大概再一次验证了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吧,颜舜华囧囧有神地想道。
“即便不是这种突发情况,如今也不适宜让两位长辈相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是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吧。最好想一想我们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为好,嫁衣你准备怎么个绣法。起来。女红方面,你在画图上颇有分,怎么就不愿意学一学自己来刺绣?”
反倒是将绣花针当做暗器来练习,偏偏这是他姨母提议的,让他想要反对也只能委婉提起。
颜舜华斜睨他一眼,“你想的倒是美。求婚还没有成功呢,就想把我给带歪了去。什么时候我觉得火候到了,你也依然不改初衷,我们再来关于亲事的诸多事项。至于画图,我从就练习的,熟能生巧,加上看得多了,图案自然是随手拈来不费功夫,谈不上分。”
沈靖渊将她的手拉起来细看,尚未完全长成的柔荑已经去掉了从前的白胖,变得修长多了,不过仍旧是一如从前的绵软细润,就像……
他赶忙止住了自己的念头,以免往下想去,再次发生不幸的流血事件。
尽管他不介意在她面前丢脸,可是次数多了,也难免会产生尴尬之情,何况日后老了起往事来,他还不得被儿孙们给笑话?
沈靖渊放松了一些,稍稍远离了一距离,调整了一下姿势,不想让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药浴的效果不错,肌肤细腻光滑了,起来,还得谢谢陈昀坤,没有偷工减料。”
颜舜华愣怔了一瞬,自己抬手看了看,没什么感觉,“你是开玩笑吧?一直泡的各种味道的那些药浴是用来改善肌肤的?”
她一直以为是单纯地治疗她的头痛问题。
“也不全是,最初的是治疗失忆问题,后头的主要是宫廷秘方,调理你的身体。此前三番四次的受伤,有损根基,他只不过是重新调动你的身体生机,让它更加的生机勃发焕然一新而已。”
至于美容的效果,沈靖渊绝对不会,是他特意嘱咐陈昀坤三不五时地换换药方让她去泡澡的。
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永远像朵娇嫩的花儿那样永远保持青春靓丽?他会陪她慢慢老去,可是既然条件允许,他自然也愿意减慢时间在身体上的副作用,让两人的身体能够更加的健康,携手一生。
颜舜华可没有他想的长远,只是有些不太相信,“假的吧?我没什么太大感觉啊,有变化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作为女人,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长得漂漂亮亮的,不管是女为悦己者容,还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美丽开心,反正往好看里长往漂亮里头打扮,一准没错!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十指,最后还捋起衣袖,捏了捏自己的皮肤,还是没感觉……
沈靖渊见她瞬间就将刚才讨论的话题抛诸脑后,视线循着她那白晃晃的手臂往上看,心头一热,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候她才真心像个正常的姑娘那般,可爱得不得了。
再老成稳重,也还是会有淘气单纯的一面,她的赤子之心,犹如璞玉,让他接触得越久,就体会得越深。只恨不得从此把她整个人都握在手里放在心上藏在身边,然后用漫长的一生精雕细琢,欣赏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风华烂漫。
一念至此,他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极轻极柔的一个吻,语带虔诚道,“也罢,都随你,你什么时候头,我就什么时候去提亲,一切都依你。”
只要她的心一日日地靠近他,那么不管是多少年,任是烈日炙烤狂风暴雨,他都等得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