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渊放下了茶杯。Ww WCOM
“这人算是义肝侠胆的类型?虽然的话不好听,但是对你的初心地可鉴。看来你不单止选丈夫的眼光不错,选朋友的眼光也挺不错。”
颜舜华闻言立即眉开眼笑。
“那当然,像我这样靠谱的人,身边的人当然也都是些靠谱的。不是了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
她的语气那样骄傲,让秦蓁蓁原本担忧的心情上不上下不下的,就好像吃鱼却被鱼刺噎着了一样。
杜砚给秦蓁蓁递水,洪芷萱则叉了一颗圣女果扔进嘴里。
“看来沈先生对你的性子摸的很透,随便那么一两句肯定的话语,就让你这么高兴。
我现在有些怀疑到底是他吃定了你,还是你吃定了他。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
胡君尧对沈靖渊很好奇,如果是处在同一时空的话,就算这人再神秘,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掘地三尺,把人给找出来。
跟他有同感的人并不少。
见众人齐齐盯着自己看,颜舜华额头直冒黑线。
“那个,其实沈靖渊刚才的话是,他觉得我找丈夫的眼光不错,找朋友的眼光更不错,他是在赞你们非常靠谱,没有别的意思。”
秦蓁蓁从头到尾就觉得颜舜华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自找的麻烦,就算是打落牙和血吞,也得跪着把路走完。
就是不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将来真的出现什么麻烦,你顶不住的话,该煎熬成什么样子。”
颜舜华摸了摸鼻梁。
“平安喜乐这四个字,想要真正做到,就算是普通的人生也会非常的难吧?
我现在嫁的人虽然复杂了一些,将来要面对的情况肯定也比普通人需要面对的危险了一些,甚至有可能是几何级别的增长,可是不都了吗?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在那样一个封建王朝能够找到那样一个真心对我的人,而且还是个有本事的,我算是运气很不错了吧?
就算将来幸运不常在,但依照我自己的性情跟他的能力,不管怎么样,日子再差也是能过下去的,最起码肯定可以保全性命才对。
只要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跟他一定可以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走出一条路来。
你想想,我当初认识你们的时候,感觉人生一点意思都没有。后来在你们的帮助下,我现在的人生,不也越走越宽了吗?”
心里亮堂,不管过的生活是贵是贱是富是贫,都能坦荡前行,都能安之若素。
这就够了。
她对生活的要求其实真的不高,一间屋,一个爱自己的人,几个孩子,一份能够维持收支平衡略有盈余的工作,简简单单,安静恬淡。
秦蓁蓁心下叹气。
“你知道平安喜乐这四个字想要真正的做到,就算是普通人的人生也非常非常难,那你为什么要走那样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呢?
你根本就不是出生在大家庭的人,你不知道大家庭里头尔虞我诈到底是如何的残酷。如果你真的品尝过那样的滋味,肯定不会愿意踏足那样的泥潭中。
我并不是沈先生人不好本事不够,更不是质疑他对你不好。
阿舜你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他对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你认定了他,那他必然对你是真心的,这一点我很放心,所有人也都相信。
但是他太复杂了,阿舜,沈先生自身复杂不,家庭背景也复杂。”
“你再这样下去,我家那口子就真的要对你心生敬畏了。你知道吗?他肯定会你的意志比男人还要男人,坚不可摧,简直让人闻风丧胆。”
颜舜华突然对秦蓁蓁了这么一句,室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便是爆哄堂大笑,尤其是洪芷萱,笑得直打跌。
“世子大人这是在明着阿蓁是个男人婆?厉害厉害!哈哈哈哈……
从到大,我们这么多人都被笑话过是假子,疯起来比男人还男人。
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总是端着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被人喻为山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乖乖,原来神女也有被扯下神坛的一,我可真的是大开眼界。”
秦蓁蓁没笑,并不气恼,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颜舜华。
“定国公府是功勋人家,还是世袭不降等的那种然大物,里头的水肯定是不一般的深。
你呢,虽然是个聪明人,却是个性格非常单纯的人,又非常容易心慈手软。
在我们的时代,遇到事情你还可以运用自己的智慧,依靠法律自保,再不济也有我们这些朋友,狠得下心来帮你斩断孽缘。
但在那样的封建时代,你却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为什么还要像飞蛾扑火一样自动送上门去,过那样一种刀光剑影的生活?
可笑的是,阿舜你甚至还有可能连刀光剑影都没有见到,就被别人兵不刃血地解决了。”
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在法律不健全的时代,更为让人防不胜防。
“真的如你从前所,此人有男儿风范。我应该感到庆幸,岳母并不是像你这位朋友一样的人。
如果也是这么坚定的话,我们两人的亲事得晚个好几年才能够定下来。
不,看她的架势,她会快刀斩乱麻,宁愿把你嫁给别人,任凭我磨破嘴皮子跪断双腿,也不会同意把你许配给我。”
沈靖渊由衷地感激颜柳氏对自己的赏识,否则当初颜盛国原本就不同意,加上颜柳氏也反对的话,颜舜华再愿意嫁他,也会左右为难。
她又是那样重视亲情的人,而且就像她的朋友们所,她真的非常怕麻烦,向往简单安静的生活。
一个弄不好,他心浮气躁心志不坚的话,肯定会被她拒之门外。
以前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幸运,毕竟从一生下来开始他就可以是霉运连连,接二连三的失去可以庇护的长辈,又与自己的父亲一直处得犹如仇人那般见面分外眼红,心里煎熬,身体又总是旧伤未去新伤又至,他没有觉得自己不幸,就已经算是对上的敬畏了。
可是原来,他所有的运气都花在了等待她的出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