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桐颜氏与惠安颜氏在数年前被人鼓动着起过心思,他们都曾经借着走动的名义派过各色姑娘过来住。 WwWCOM
原本以为毫无动静的溧阳颜氏还坚守着气节,可以让他们高看一眼,没有想到也是一样,只不过借口更加像模像样些罢了。
沈邦先入为主,突然对除了西陇颜氏以外的姓颜的人都厌恶起来。
但被派过来的聪明姑娘不是没有,却没有哪一个人能够讨到颜盛国夫妇如此的欢心,沈邦觉得自己得心谨慎一些,好好地查一查才对。
一念至此,他立刻点了几个人快马加鞭去溧阳调查颜玉成一家的底细,自己则亲自跟踪颜启玥。
颜舜华并不知道沈邦在这里,而且就在四周观察她。
她每早起,劈柴挑水后便出去逛一圈,途中时常停下来与村人攀谈,态度不卑不亢,耐心十足,很快就迎得了多数人的交称赞。
少数不喜欢她的人,其中几个聪明的也是怀疑她如之前的旁枝姐那般,是想要飞上凤凰枝的,其余的则是排外,看一切外来人都不顺眼。
之前因为雪灾,投奔而来不得不救济的那些人,着实是有几粒老鼠屎夹杂其中,让他们土生土长的颜家村人恶心透了。
颜舜华最后会到达村塾,坐着听颜盛安讲课,直到临近中午,才会慢悠悠地回家,途中会绕去颜家大房,与王龚玥聊几句家常,逗一逗她的女儿。
颜昭睿非常宠爱自己的妻子,两个人成亲至今,生了五个孩子,两男三女,最的女儿颜果今年才两岁,正是逗趣的好时候。
颜舜华每每都会先把颜果弄哭,再变着花样将家伙逗得眉开眼笑,分别时抱着她不撒手,姑姑姑姑不停地叫唤,有一回还跌跌撞撞地追出来抱她大腿,让她留下来吃饭饭。
颜舜华没有留,不管哪户人家哪个人热情地留她吃饭,她最后总会笑眯眯地告辞,然后回四房,与颜盛国夫妇愉快地用餐。
方强胜身体不好,病得很重,数日前方柔娘便在丈夫颜昭明的陪同下,哭着赶回娘家去照顾了。
颜舜华于是越自在,常常妙语连珠,逗得颜盛国夫妇哈哈大笑。
下午她通常都是不出门的。
与颜柳氏一块午睡起来后,她会到书房看一个时辰书籍,然后再去找颜柳氏学习下厨,吃完晚饭后则与颜盛国在院子里聊,文地理风俗民情几乎无所不包。
偶尔她也会给一些前来拜访颜盛国夫妇的孩讲故事,很很的故事,基本都是在溧阳流传已久的。
尽管内容完全不同,可是很奇异的是,沈邦觉得这颜启玥真的与颜舜华十分神似。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颜盛国夫妇会如此看重于她了,颜柳氏甚至将自己的一片爱女之心移情到了她身上。
让沈邦更感疑惑与不安的是打探回来的消息。
颜启玥,行事有君子之风,从为祖父颜汉棠当男儿教导长大,十二岁时摔伤头部,心智比稚儿还不如,被村童欺负,笑称傻子,十七岁时被其父颜玉成带往溧阳看病,归途中再次摔伤,回家后逐渐清醒。
然后,心智大变,举止行事突然就像个大人。
“邦哥,这位来自溧阳的颜大姐十二岁的时候是个再调皮不过的少女,因为力气大,在村中一直都是孩子头,哪怕后来傻了,旁的孩也只敢嘴上占点便宜,就没人敢朝她动手的。
不过大概太淘气了,得罪的人也不少,加上她家后来因为治丧与为她治病耗光了家底,所以出事后,门可罗雀。
家中唯一的仆妇经常带着孙女去山上弄野食,就连颜夫人也时不时会背着儿子,带上颜大姐跟着去拔野菜。”
“怎么,你很同情她?你家当年穷得揭不开锅,你爹娘把你兄弟姐妹全卖了,自己得了钱搬家快活去了,你觉得自己不比她惨?
人家好歹还有父母护着,有家可归,有饭可吃,还有夫人娘家这一门亲戚可以投靠,你呢,当初有什么?”
“嘿嘿,我不是有主子还有兄弟们嘛,老实,我挺感激父母当初把我给卖了。”
“屁!滚犊子!”
沈邦呵斥对方,但再怎么样佯怒,熟知他性情的手下压根就不害怕,依旧笑嘻嘻地站在一旁。
“最让人奇怪的不是她性情大变,而是据我打探而来的消息,颜大姐的名字从了男丁排行不,闺字还同我们夫人一样。
而且,不单止是从就这样叫的,据其父,这两者还都是那位名动下的颜彧之老早就给这一代孙女定好的。”
又一个声音响起,第一个报告的人“咦”了一声。
“这样隐秘的消息你也能够挖出来?那颜玉成好歹是个族长,算得上是我们夫人的长辈,你要是用了不正当手段,那就是大不敬,心触了主子霉头。”
“只是的催眠一番而已,并不会漏馅,也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那可难,只要事关夫人,主子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哼,主子也是你可以妄议的?都滚去做事。”
沈邦眉头拧得死紧,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颜启玥会是个麻烦,极有可能真的会影响到自家主子。
在见识过颜舜华的种种奇特之后,他不认为有谁配得上定国公夫人这个称号。
甲七默默地给他递了杯水,见他久不动弹,不由劝道,“倘若是个好的,能让世子重新振作起来,这也是夫人想看见的事情。其他的诸多疑点巧合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阿牥你是这么认为的?”
沈邦闻言苦笑,“也是,你不像我,跟在夫人身边时日久。如果换作是你处在我的立场上,你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夫人,排斥别的女子靠近世子一步。”
那样造地设的一对,就因为妒红颜而夺取了女方的性命,以致于男方痛不欲生渐至行尸走肉,这样的悲哀,真的是让他们这些身边看着的人深感遗憾,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