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张氏能不好吗?绝对不能啊,否则后头突然出现的女婿岂不是得立刻上来打脸?
她讪讪地朝沈靖渊笑了笑,转移话题,“孩子们都睡了?要不给我抱吧?你们去招待客人。”
沈靖渊抱着老四,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有给抱还是不给抱,径直朝妻子道,“家伙应该是饿了。”
颜舜华赶紧上前将人抱过来,“哟,老四啊,刚才肚肚不是吃饱饱了吗?怎么这一次笑话得这么快?难不成被人看多了几眼,消化能力也增强了?做人不能太害羞,脸皮子薄的人,长大了可不好娶媳妇哦。”
沈靖渊知道她插科打诨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僵硬,毕竟她是知道他只要靠近的话,即便刚才她们只是低声交谈,他也可以一字不漏地全听进去。
颜张氏不清楚这一点,反而是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什么呢?还这么的孩子,能懂什么?你别胡乱话,习惯了之后可不好,将来会教坏孩子的。”
“她是底下最好的娘亲,当然不会教坏孩子,老四你是不是?恩?”
沈靖渊低着头,一指轻戳儿子的下巴,被颜舜华瞪了一眼,这才笑了笑,“老二跟老三都已经送回主院去了,你跟着回去休息一会,顺便喂|奶,剩下的我来招呼就好。”
他到底是不舍得让她太过劳累,出场了一个时辰,已经算得上是给亲朋好友们面子了,凌九那厮顶着他杀人的目光依旧不管不顾地对着她发花|痴,尽管熟悉的人都知道凌九不过是因为喜欢厨艺才这般失态而已,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啊,看谁不好,非得看他女人?!
沈靖渊是绝对不会承认,岳母大人的猜疑让他喝的飞醋有了翻倍的趋势,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机立断地将妻子给哄走的原因。
老二老三都好好地呆在人群中,尽管睡着了仍然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照顾,吃饱便睡的他们一点儿都不像老四那般警醒,周围动静大了便会张开眼睛来察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总归有反应啊。
如果不是沈靖渊发现了老友们通通都围在家伙身边,一个接一个地上手闹着要抱,凌九那厮带着沈华远玩了一圈飞飞后,又丧心病狂地要去抱老四也来上这么一趟飞遁地,他也不会立刻把瘪着嘴就要哭泣的包子给抢回来,还迅速扯了一个孩子饿了找母亲的理由立刻来找她。
当然,也不会因此就刚好听见了便宜岳母对凌九的不满与质疑。
虽然妻子的回答很好,打消了岳母的猜疑,但是沈靖渊再气凌九的不顾场合,也不会真的认为对方就是肆无忌惮地恶意,凌九这些人就是他手足一般的存在,是至亲,被一个外人这般,好吧,虽然如今这个外人名义上是他的岳母,可是他心里也还是会不爽的。
这一种不爽,微妙地体现在了他不想要理会颜张氏这一点上。
颜张氏没有发现,毕竟有限的相处场面来看,沈靖渊这个女婿就一直是神情淡淡的,除了面对女儿时候会露出绝对柔和的神色来,也就是对着儿子颜启磐的时候会和颜悦色了。
至于为什么对着她与颜玉成这两位长辈都没有多少毕恭毕敬的尊重,颜张氏下意识地忽略了。就连颜玉成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因为这女婿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婿,是真正的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他就算愿意毕恭毕敬地对着他们,他们也会压力山大的好不好?
颜舜华直到回了主卧才问他,“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别是真的因为凌二哥这般盯着我才生气吧?乱喝飞醋什么的,这习惯可不好。”
沈靖渊见她掀开衣襟露出盛景来,眼都红了,为了避免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他强迫着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五颜六色的铃铛上面。
那是据可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让他们有的看有得听,显得不那么无聊的玩具。
“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颜舜华闻言当即吐槽,“不是像,而是你就是这样的人。”
揭穿起来毫不留情。
“没有,是老四饿了想哭,我一开始没留意到你离开了,所以才会跟着着急上火。”
颜舜华自然是不相信他的法,揶揄道,“是吗?那你刚才还老二老三也肚子饿了被送回了主卧等我?人呢?”
沈靖渊老神在在,“白果她们脚程慢,你先喂饱老四,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出手势让沈邦他去通知白果,把两个孩子抱回来了。反正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主人离开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辛苦孩子他爹了。”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让沈靖渊听了眼角抽抽,孩子他爹什么的,就像是乡下婆子在唤自己的丈夫,他听岳母这般叫唤岳父时没什么感觉,但是换到自己身上,他却觉得画风实在诡异。
“对了,你刚才不是要公布孩子们的名字吗?是什么?”
因为这一个月折腾得实在太厉害了,她一直都昏昏沉沉的,除了吃东西,就是喂奶,除了喂奶,就是不停地找空隙补眠,所以对其余事情只是约莫有些印象,却有心无力去处理,便通通都丢给了沈靖渊去安排,孩子们的名字也在此列。
她一直都喊包子们为老二老三老四,就连沈华远,如今多少也适应了老大这个称呼,但凡她一叫三胞胎中的某一个或者全部,家伙在的话必定会屁颠屁颠地凑过来,直到她也叫他一声老大为止,才会满意地继续探险或者玩玩具。
沈靖渊倒是对这一点颇有微词,老大什么的,不应该是他这个一家之主才能当的么?就沈华远如今这般不点儿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威武雄壮,更别提有什么本事了。
还好尽管他有意见,但是也没有真的跟什么事都不懂的儿子计较,毕竟就算作为兄长吃弟弟们的醋是不应该的,可是从年龄上来看,沈华远也没有大包子们多少,幼稚的占|有|欲|作|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他完全没有自觉,单纯是这般想,其实就已经不是一个当父亲的大男人该考虑的事情了,因为一个称呼问题而长子幼稚的父亲,这样的想法本质上其实就明了他跟两岁的儿子一样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