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看着古龙的械长大,但是穿越到宋代两年多,赵皓还真没见过几个所谓的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像什么所谓“京西双虎”、“秃鹰”和“河北四煞”之流,虽然听起来凶名赫赫,就武力来论,方百花都能通吃。但是,此刻赵皓却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些江湖杀手的恐怖,他们的恐怖不在武力上,而是在于阴险毒辣
四人继续启程前行,向能和玉荷虽然饿得发慌,却也只得忍着,看着一路上的野果却也只能强吞着口水。
好在赵皓给他们各加了一道神行符,又给他们每人吃了一颗小全丹补充体力,一路走走停停,耗费了大半日时光,终于出了山口。
出了山口又走了数里路,终于来到一处序上。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四人在镇上寻了个泄店,填饱了肚子。
吃完饭之后,四人休憩了一阵,赵皓又请店家寻了两辆马车,虽然这种序上的牛车,牛车虽不及马车快,但是终究好过脚力。赵皓和向能共乘一辆,方百花和玉荷一辆,继续向洛阳城进发。
到了黄昏时分,四人来到洛阳附近的龙门镇内,而此时离洛阳城还有四五十里地,看看即将天黑,只得决定在龙门镇歇下。
龙门镇虽然比起一般的镇要繁华得多,大的客栈却只有一家,赵皓见到那客栈的名字,心头不觉一紧。
龙门客栈!
四人下了牛车,付了车钱之后,进了客栈。赵皓朝店内望了望,并未见可疑人物,大都是些贩夫走卒,也有几个看起来颇有资财的富商,但是属性平庸,没什么异常。
四人要了两间上房,将行李放到房间内之后,便又返回客栈大堂,点了好一桌酒菜。一路奔波,总算明日便可入洛阳城,自然是要好好吃喝一番,以慰这一路劳顿之苦。
正吃了一小半,玉荷突然眉头一皱,露出难受的模样,向能急忙关切的问道:“娘子恁地了?”
玉荷没有回答,却脸红红的朝方百花耳语着什么。
方百花大笑,高声道:“店家,你家雪隐在何处?”
昨天饿了一夜,中午匆匆忙忙吃了点,晚上暴饮暴食而腹中吃紧,倒也正常。
店玄急声道:“出了大堂,往北拐过去便是。”
方百花要陪玉荷过去,却听玉荷低声道:“大人正在用食,那污浊之处就不去了,妾身自个省得。”
方百花也不推辞,便任由她去了,毕竟向能才是他们要保护的正主。赵皓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什么。倒是向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眉头紧锁,不时的朝门外张望着。
不一会,玉荷已然回来,赵皓这次倒是谨慎了一番,查询确认本人无误,心头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用了餐,便各自入了房,早早休憩,毕竟昨夜也没睡个好觉。
睡到半夜,赵皓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急忙一跃而起,不及唤醒邻铺的向能,便提剑疾奔了出去。
一阵急剧的脚步传入众人的耳中,紧接着客栈外嘈杂的人嚷马嘶声大起。
客栈之外,外面喊杀声震天,无数的火把整个序几乎都照得通明。整个客栈的人都惊动起来,一阵慌乱,到处是惊叫声和哭喊声。
赵皓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预感此必是冲自己而来,正要回房叫醒向能,却见得向能也已神色紧张的奔了出来。
紧接着,玉荷也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屋外,问道:“恁地了?”
赵皓望了玉荷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方百花从屋檐上一个倒翻,回到楼道上,冷声道:“整个客栈都被围了起来,至少有两三百人,又以弓弩守之,恐怕是冲杀不出去了!”
果然,凡是叫龙门客栈的,都不是善地
向能满脸煞白,失声问道:“来的甚么人马?”
方百花道:“身着制式兵甲,怕是来的官兵。”
玉荷神色喜道:“既是官军,与两位一路,何不下去说个明白?”
方百花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皓神色淡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边下去看看!”
说完率先往楼下走去。
向能神色却变得愈发慌乱起来,急声道:“官军是官军,就怕与锦衣卫不是一路,而是那些坑害百姓的狗贼们是一路的。”
方百花笑笑:“什么大鬼小鬼,在我们白大人面前都得趴着,下去罢!”
向能听方百花这般说,虽然神色惴惴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在赵皓身后,方百花又对玉荷做了个请的手势,玉荷也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大院内,却见院内早已聚了十几二十人,大都是过夜的旅客,还有店家。
门外火光熊熊,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不一会,便有人用力砸门,大声呼喝道:“洛阳官军办案,速速开门,若是慢了,便砸门了!”
那店家早已惊得面无人色,听得这般凶神恶煞的吼叫,又听得是官军,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将门打开。
大门刚打开,一群身着铠甲的官军便一拥而入,在门口排着两排。众官军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手中的利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个身着绿袍的年轻官员,在一干盔甲鲜明的官军的簇拥之下,缓缓的踱了进来。
那年轻官员二十五六岁模样,面容渴,身材高挑,除了眉宇间的那股阴鸷之气,倒也算相貌堂堂,气度不凡。
那官员径直走到赵皓等四人面前,停下脚步,挥了挥手道:“无关人员都退下去罢!”
其他旅客及店家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回了各自的房间。
向能面如土色,艰难的吐了一句:“杨进,是你!”
那叫杨进的官员哈哈大笑:“向司户,昔日同在洛阳府为官,想不到今日阁下便要成阶下囚了。有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今日事已至此,束手就擒罢!”
向能朝赵皓望了望,只见赵皓神色一脸的淡然,神色稍安,默然不语。
那杨进的视线从赵皓和方百花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玉荷的身上,又嘿嘿一笑:“玉荷,此番多亏了你,过来罢!”
话音未落,赵皓、方百花和向能三人脸色立即大变,尤其是向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脸色苍白如纸,不带一丝血色。
一声娇笑,却见那玉荷如同一只蝴蝶一般,翩然飘到了杨进的身边,携盈而立。
玉荷刚出门时,赵皓便觉得哪里不对,此刻才反应过来,此女出门时居然好生梳妆了一番。
只是,此女对他的好感度依旧还有45真他娘的活见鬼!
方百花冷笑道:“玉荷妹妹,你白日里借故腹中吃紧离开,怕是便已找人报信了罢?”
向能已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玉荷骂道:“玉荷,老夫待你不薄为何行此背叛之事?”
玉荷神色坦然的说道:“官人,你数月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大概也忘记了妾身的契约已于七日之前到期之事如今妾身已是自由之人,不再是你家歇—身自十三岁跟了官人,官人倒也待妾身不薄,只是官人如今已年近天命,身体亦每况愈下,妾身岂能不趁着大好年纪去寻个好的人家?更何况,如今官人得罪了大人们,四处逃亡,妾身又何以串?”
向能被她说得无话可说,只是指着她直打哆嗦:“你,你,你”
玉荷又继续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妾身并非官人的妻,只是一个契约将到期的妾而已。从来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杨都监官宦世家,年纪轻轻便是从六品,人才相貌都比你强上百倍,官人若是心疼妾身,便莫要怪了妾身跟了杨都监。”
赵皓原本扶着向能,突然感觉手上一沉,仔细一看,却见得向能竟然气得晕了过去。
一旁的方百花勃然大怒,指着玉荷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薪妇,吃里扒外、与人私通还理直气壮,岂有此理!”
玉荷在向能面前说得头头是道,有恃无恐,倒是被方百花这一骂,立即低下了头。
杨进大怒:“甚么人,拿下!”
方百花掏出腰牌一亮:“锦衣卫在此,谁敢放肆!”
杨进冷笑道:“甚么锦衣卫,必是假冒的,拿下!”
四周的官军齐刷刷的亮出长刀,便要扑上来,却听一声厉喝“且慢”,众人又汀了脚步。
只见赵皓将向能放在地上,缓缓的走近前几步,缓声问道:“在下乃锦衣卫虞侯,敢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一旁有人回道:“此乃洛阳兵马都监杨大人,亦是仓司大人之子。”
县兵马都监,一般大概从八品,不过洛阳乃京西北路治所,故洛阳兵马都监营至少是正七品,这杨进既是杨宇之子,官阶又高了一等。
杨进斜视了一眼赵皓,再次冷声道:“拿下!”
“慢!”
又有人喝道,杨进回头一看,却是玉荷。
只见玉荷拉着杨进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语央求道:“官人,他两人一路颇有照应,又非正主,不如放了罢。”
杨进双眼一瞪,呵斥道:“此两人为虎作伥,岂可放走,休得聒噪!”
玉荷脸色一变,终究不敢再说话。
赵皓笑道:“杨都监,今夜你恐怕带不走我等了。”
杨进哈哈大笑:“京西北路之地,就没有我杨进带不走的人,来人”
轰隆隆~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的雷声滚滚而来,是马蹄声!
众官军齐齐脸色大变,要知道大宋自来少马,就算整个京西的厢军,所拥有的马匹尚不足千数,如今这马蹄声如雷,至少是数百匹战马奔腾而来,便可知来者非同猩。
这一刻,就连杨进也刷的变了脸色,满脸震惊的望着赵皓。
咴咴咴~
很快,客栈外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声。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怒喝声:“锦衣卫在此,敢阻挡者死!”
随即便听得砰砰几声,门口守卫的官兵如同稻草一般被人摔了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及白梃兵蜂拥而入。
只见一个身材极其高大魁梧的汉子,率众直奔赵皓而来,躬身一拜:“拜见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
一旁的玉荷脸色瞬间大变,满脸震惊的望着赵皓,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杨进的脸色青一块红一块,随即又逐渐恢复了镇定,只是朝赵皓一拱手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杨某此厢有礼了。不过洛阳厢军,不受锦衣卫节制,今有京西北路司户参军负罪潜逃,鄙人奉京西北路都转运使杜大人之命前来追捕归案,还请诸位方便则个,至于指挥使大人与在下的误会,他日必登门拜访赔罪!”
方百花噗嗤一声笑了,刑如花,指着杨进笑道:“杨都监,你威风不小,见识却不长。难道你不知我家指挥使大人乃金紫光禄大夫、冠军大将军、上护军、寿安侯,官拜三品,就算是令尊大人见了,也得大礼参拜。更何况我家大人乃宗室,更是奉旨钦差,代天巡狩,但凡京西南北两路,一应事宜,均受我家大人节制,你一个小的洛阳兵马都监,也敢道不受节制?登门拜访赔罪你一个小的七品官,也有资格登门拜访?”
甚么?!
方百花的话,无异于平地起了个惊雷,震得众人目瞪口呆,全畅然大惊。
PS:回家了一趟,争融下周内把这几日欠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