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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哀求,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脖子里,灼烧着我的心。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感觉到我在哭,楼少棠抬起头,不顾自己满面的泪水,万分疼怜地捧起我的脸,轻柔地擦拭我脸颊上的泪,“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
“你有什么错,要跟她道歉?”见楼少棠这么没出息地哀求我,沈亦茹气不过地道:“你该道歉的人是可儿!”
是啊,沈亦茹说的对,楼少棠有什么错?这件事他也意想不到的。谁都意想不到,郑可儿会诈死,偷偷生下他的孩子,躲了他10年。
“阿姨,你别这么说,少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回来,不该打扰你们生活的。”郑可儿此时已从我让她留下来的惊怔中缓过神,又开始抹眼泪自责起来。
沈亦茹瞅着她,皱眉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是怒其不争的。
楼少棠没有对郑可儿道歉,而是平静地对她说:“可儿,你也别这么想,照顾你的承诺我不会改变,以后,你和恒恒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生活。”转脸看向我。
虽然我没有说是去是留,但我的心思楼少棠很轻易地就猜中了,他再次把我拉进怀里,感激地笑说:“谢谢你,老婆。”
我没说话,也没有回抱他。
尽管我选择了留下来,也理解楼少棠的左右为难,但我还是无法释怀,更对今后与郑可儿母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是否会产生什么问题心里没底。
瞥见郑可儿正看着我们,她眼中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滑落下来。我的心发酸发疼,还有股隐隐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深处微微涌动。
沈亦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现在有多恨我,原本是想借这事让我滚蛋的,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差一点把她宝贝大孙子赶走。
“刘嫂,让人上去把大少爷卧室隔壁的2间房间收拾一下。”沈亦茹愤愤的目光从我脸上收回,吩咐站在一边的刘嫂。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家里这么多房间,她偏要让郑可儿和恒恒住在我们隔壁,她在动什么脑筋太明显了。
看眼楼少棠,他还在帮我擦眼泪,完全沉浸感激我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沈亦茹的话。
果然,沈亦茹淡定自若地啜了口茶,对老爷子笑道:“爸,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恒恒百分之百是少棠的儿子。”
沈亦茹面上也是毫无心机的,好像她只是随便安排了个房间而已,我若特意提出来,倒显得我小人之心了。
“走吧,我们上去吧。”沈亦茹拍拍郑可儿的手,又笑着对恒恒说:“恒恒,跟奶奶上楼。”
望着楼梯上三人的背影,我暗暗冷笑。
好,我倒要看看,沈亦茹还想翻什么大浪!
得知恒恒的存在,在外地疗养的老爷子当天傍晚就赶回来了,而本要去美国探望楼元海的夏佩芸,估计是收到徐曼丽通风报信,人都到机场了也折了回来,不去了。
只是不同是,老爷子是喜笑颜开,夏佩芸和徐曼丽是愁眉苦脸。尤其是夏佩芸,本来他们二房是最有希望和实力赢过长房的,现在输了,而且还是不战而败。这口气她哪里咽得下?当下就当着老爷子和全家人的面提出质疑。
管家恭敬地道:“准备好了,老爷子。”
“出了这么大车祸居然还能把孩子保住,这也太天方夜谭了。怕别是有人为了利益,找个长得相似的小孩来冒充吧。现在外面这事儿也不少见,前段时间周氏集团不就出过这么一桩。”
我一听,不错嘛,她这话说得挺有水平的,没明指那个为了利益的人是谁,大家可以认为是沈亦茹,也可以理解成是郑可儿。但不管是谁,都表明长房心存阴谋。
不过可惜,她话再有水平,智商还是低了点。她以为沈亦茹跟她一样蠢?!若没有十足证据,沈亦茹怎么可能会把恒恒带回来。之前搞的乌龙是她为了逼我生孩子故意为之的,相同的戏她不会再唱第二遍。
果然,沈亦茹淡定自若地啜了口茶,对老爷子笑道:“爸,我们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恒恒百分之百是少棠的儿子。”
一听这话,夏佩芸脸一僵,立刻朝徐曼丽投去求助的眼神,徐曼丽清清嗓子,端着茶杯喝茶,装没看见,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难怪草包夏佩芸说话水平突然上去了,敢情是徐曼丽在幕后指导。但我现在一点冷笑的心情也没有,只被沈亦茹的话说得心再次痛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了我冰冷的手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握力,除了楼少棠没有第二个人。
他定是看出了我现在伤痛的情绪,用这样的方式给我无声安慰。我朝他看去,他正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愧疚。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事他没有错,但在情感上我过不去心里这关。
尽管我选择了留下来,也理解楼少棠的左右为难,但我还是无法释怀,更对今后与郑可儿母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是否会产生什么问题心里没底。
感觉到眼眶又发热了,我赶紧别开脸,暗吸口气忍住泪意,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恒恒,到太爷爷这里来。”老爷子眉开眼笑地朝恒恒招招手。
其实沈亦茹不说这话,老爷子在看到恒恒的第一眼就已认定他是楼少棠亲儿子了,现在更是吃了定心丸。
兴许是在单身家庭长大,恒恒比同年龄的孩子要早熟懂事,见到长辈不会撒娇讨好,所以见老爷子叫他,他不像楼安琪这类从小被宠大的孩子那样开心地蹦哒过去,而是规规矩矩地走到老爷子跟前,尊敬地叫了声:“太爷爷。”
但老爷子毫不介意,反还乐呵呵地颇为自豪地说:“这孩子性格和少棠小时候一模一样,不喜欢拍马屁,有个性。将来一定也和他爸爸一样是人中之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恒恒,“来,这是太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她的讽刺如一道雷击中我大脑,我身体猛得一僵。因为恒恒的事,我把要告诉楼少棠我难以生育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恒恒没有接,转头看郑可儿,明显是在向她请示该不该收。
郑可儿看向楼少棠,那眼神也是明显在等他发话。
像是没有看见眼前的场景一般,楼少棠不仅没表态,还一眼没朝郑可儿和恒恒看,目光始终胶着在我身上。
“快收下吧,这是你太爷爷的一片心意。”看气氛有点冷场,沈亦茹适时出声。
见她对恒恒和郑可儿笑得慈眉善目的,我心又凉了几分。
听见沈亦茹的应许,郑可儿视线从楼少棠脸上收回,我瞬间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那就听你奶奶的话,收下吧。”她柔笑地对恒恒说。
恒恒点点头,接过老爷子手里的红包,礼貌道:“谢谢太爷爷。”
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宠爱地摸摸恒恒的脑袋,“乖。”转脸问管家,“车准备好了吗?”
管家恭敬地道:“准备好了,老爷子。”
老爷子点下头,对楼少棠道:“走吧。”站起身,一手柱着拐杖,一手牵住恒恒朝客厅外走。
楼少棠并没立刻起身跟上,他凝视着我,神情依然是充满愧意和自责的。
见她对恒恒和郑可儿笑得慈眉善目的,我心又凉了几分。
我面无表情,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是很难过很难过。他和老爷子是要带恒恒去龙隐寺的楼家祠堂认祖归宗。本来楼少棠说明天再去,但老爷子一刻也等不了,非要现在去。
待老爷子和楼少棠他们一走,徐曼丽捧起茶杯,嘴角勾起抹讥诮的笑,用十足羡慕的口气对我说:“哎?涂颖,还是你命好,不用自己生就有这么大个现成儿子。以后就算生不出来,也不用怕了。”
她的讽刺如一道雷击中我大脑,我身体猛得一僵。因为恒恒的事,我把要告诉楼少棠我难以生育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算生的出又怎么样,也拿不到头彩了。”听徐曼丽拿我开枪,夏佩芸也趁机借题发挥,跟着她一起刺激我,以发泄她一肚子的气。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事他没有错,但在情感上我过不去心里这关。
她俩最爱做的就是往人伤口撒盐,我习惯了,所以权当放屁,没空和她们撕,现在我满脑子思索的都是和楼少棠坦白的事。
他今天刚知道有个儿子已经很受震惊了,若我再告诉他这事,不是又给他投了颗炸弹?虽然我坚信他不会介意,但意外肯定是会有的。
算了,还是缓缓吧。
我原以为郑可儿听了她的话会脸色发白的,谁知她面不改色,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淡一笑,“阿姨,那只是你的想法,我从没想过让恒恒和涂颖的孩子争什么。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带着恒恒自动消失的。”
老实说,徐曼丽的话真戳中了我心窝子,想到自己可能不能给楼少棠生孩子,而郑可儿却给他生了个儿子,我心里又起了痛意。但更触震我心的还是郑可儿的举动。
郑可儿似带责备的声音响起,切断了我思绪。回神,见她正微蹙着眉,似是不满地看着徐曼丽,说:“涂颖怎么会生不出?她和少棠正在努力呢,他们不久之后就会有自己孩子的。”说完,冲我一笑,像是在抚慰我不要介意徐曼丽她们的话。
我环胸靠在沙发上,虚眯着眼看着郑可儿。被夏佩芸这样一顿抢白,她刚才难得的勇敢消失了,垂下头,紧绞手指,肩膀微微颤抖。应该是哭了。
不过不帮腔不代表我就任这两个女人在这里嚣张,毕竟一开始她们矛头是指向我的。既然她们犯贱,三天不被我撕就皮痒,那我成全她们。
郑可儿是多赢柔软弱的一个女人,平时说话都轻声轻气的,跟个随时会被人欺负宰割的小羊羔似的,怎么现在突然像个英勇保护小鸡的母鸡,大胆地跳出来维护我,指责徐曼丽?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不悦地把嘴角一掀,语气刻薄地道:“切,装什么装!你会希望她生得出?她要生个儿子,还有你儿子什么事儿?!”
“阿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她是为我抱不平才被这两个女人围攻的,按理我也该投桃报李为她出头,但我没帮腔,因为我现在还不确定她是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想的,还是虚情假意在我面前装好人。
徐曼丽显然也是意想不到,愣住了。因为在她常识里,我和郑可儿的关系应是如同她和沈亦茹那般的,不说势不两立吧,但也绝不会同一阵营。
“哎哟喂,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不等徐曼丽讽刺,夏佩芸就急不可待地插了进来,讥讽的嘴角翘得老高,“你要真这样想,现在还回来干嘛。大家都是女人,就别在我们面前做婊-子还立牌坊了,谁不知道谁啊,切?”
不过不帮腔不代表我就任这两个女人在这里嚣张,毕竟一开始她们矛头是指向我的。既然她们犯贱,三天不被我撕就皮痒,那我成全她们。
得知恒恒的存在,在外地疗养的老爷子当天傍晚就赶回来了,而本要去美国探望楼元海的夏佩芸,估计是收到徐曼丽通风报信,人都到机场了也折了回来,不去了。
于是,我勾起嘴角,缓缓看向徐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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