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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都怪我!我应该早些给你提个醒的,不然您也不会被将军禁足,也不会被罢了管家之权,都是春桃的错。”春桃自责,梨花带雨的哭诉着。
“春桃,这不怪你!没了管家之权也倒乐的自在,不用再管那些个烦人的琐事了。”林婧雪强撑起一个笑脸,反过来安慰春桃。
“可是小姐……”春桃还打算说什么,林婧雪却抢先打住了她的话。
“春桃,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好吧!”
“是,小姐”
此时此刻的林婧雪很累,很想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着哭。
被小妾算计,被深爱的丈夫落井下石,这真的是林婧雪想要的吗?
这里的芙蓉轩是孤独寂寞的一种心态,而另一边的印月阁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心态。
“东野,把姐姐禁足又罢去姐姐的管家之权,这样会不会太严重了?”蒋思燕柔里柔气的说道。
明明心里高兴的要死,却偏偏做出这一种矫作的姿态来装无辜,让人恶心的要死!可偏偏林东野就吃这一套。
“思燕,你太善良了!她这就是活该!一个有夫之妇出去鬼混,夜半才回来,成何体统!这样的惩罚都是轻的!”
蒋思燕继续撒了撒娇,又往林东野怀里靠了靠。
林东野顺势抱住她,眼底满是温柔,一夜缠绵。
一大早,将军世子林东野,便召集将军府邸,上下老小,宣布这个决定:“林婧雪自从进入我将军王府,行为举止欠妥,有失礼仪,今日我斟酌损益之下,做了决定:授予平妻蒋思燕协理之权,协助老夫人管理这府邸上上下下,使我偌大将军府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还当真是不给那正室林婧雪留一丝一毫的颜面。
将军府邸,清苑上下,但凡在场的家丁仆人,无一不面面相觑。
稍稍寂静了片刻,就听到来自四面八方交头接耳的议论,明显的在刻意压低着。
蒋思燕,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掩盖住了里面的精光四射。很好,一切都在按照预料进行着,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蒋思燕抬眸,望向前方长身玉立不怒自威的林东野。
好巧不巧,恰正赶上林东野也向她望来,四目相对,隐隐可以看到有火花迸溅而出。
议论声如洪水猛兽一般不断地传到林东野的耳中,林东野莫名其妙的烦躁着。
一旁的蒋思燕,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更衬托的妖冶无比,像极了古书里的扶桑花,长睫灵动的眨巴着,掩盖住了眸子里小人得志的微光。
林东野微微顿了顿,然后阖了阖眸子,沉声问道:“你们可有意见?”
之前,底下的人们零零散散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着。顿时,却鸦雀无声。
大夫人的脾气秉性,全府的家丁,都心知肚明。
二夫人的脾气秉性,全府的家丁,也都心知肚明。
哎,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这是全府家丁此时此刻的心声。
……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芙蓉轩内,林婧雪思及此,紧紧咬住了下唇,原本就是柔柔嫩嫩的模样,这样被贝齿死死的咬住,已经是隐隐有些血迹透出来。
“小姐,您真的是英明,您是怎麽猜到世子大人叫您过去就是为了要宣布这事的?”,春桃心疼小姐,她那不断眨巴着的双眼中,似是噙着泪花。
“这些,现在还重要吗?”徘徊在林婧雪脑海中的疑虑,反复地质问着她。
现世的林东野的音容笑貌,不断的在林婧雪的脑海里回荡放映着。
那时的林东野,看向她时温柔着的眉眼,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婧雪”,
那是爱着林婧雪的林东野,可如今,他还是不是曾经的林东野。
……
窗外传来一阵优雅的箫声,悠扬飘荡,回旋婉转,旋律忽低忽高,忽近忽远。
林东野又一次听到那熟悉的旋律,他的眼神变的迷离起来,他知道吹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婧雪。
萧声凄历极了,听者落泪,闻者叹息,清脆短促,此伏彼起,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林东野还未从萧声中缓过神来,黝黑的眼睛忽暗忽明。
林婧雪手中的翠玉萧,已经沾满了离人泪。
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回响在林婧雪的耳畔: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有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
深夜,辗转难眠。
炎炎烈日,万里晴空,飘着朵朵白云。
里里外外的丫鬟忙着行色匆匆,神色慌张仿佛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路过的春桃目睹了那一幕,那面容美丽的女子正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
那面容美丽的女子,正是蒋思燕身边的贴身丫鬟夏荷。
蒋思燕,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冲着面前这无辜的女仆示威。
“咦?”,多麽熟悉的面孔?
那人,正是厨房送饭的欢儿。
好你个蒋思燕,那日你无耻地夺走我家小姐熬甲鱼汤的功劳,如今,还在这里假惺惺公报私仇?!
春桃气得咬牙切齿,那凄惨的场面,不忍直视。
欢儿脸上的恨意,让她整个面容变得扭曲。
挥着鞭子的夏荷,再一次抽向地上的欢儿,欢儿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蒋思燕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跟无事人一样的,面带微笑的走了!
蒋思燕丝毫不理会地上躺着的女仆欢儿,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儿终于醒了。
浑身的鞭痕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哭得一塌糊涂的欢儿想要站起来,奈何伤的太重爬不起来,四周的下人都在观望着,没有一人肯伸手去搀扶她一把。
痛,撕心裂肺的痛!怎么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