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婧雪的远山眉,在春桃徐徐的讲述过后,越皱越紧。
完全没有意识?
林婧雪盗墓的古书自然是读了不少的,也对这个中手段清楚一二,没想到现如今穿越过来,当真是经历了一番。
思及此林婧雪的眸子微微亮了亮,可是那种迷药向来气体,无色无味,无踪可寻无迹可寻,应到从何入手呢?
林婧雪思索斟酌之下决定,先去偏堂那里盘查一番,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踪迹线索。
偏堂经细细打扫,一尘不染。
林婧雪环视周遭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春桃那样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也是平白无故受自己连累了。
事情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搁置下去,她必须得还春桃,一个清白。
偏堂纸窗之上,有被火燎烧的孔洞痕迹,痕迹周围,片片微红。
林婧雪柔荑轻轻抚摸上去,瞳孔倏的收紧。就是这个!果不其然!当真是用了这种让人致幻的气体!可是单单一个这样的孔洞,又有什么理由说是那蒋思燕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呢?
林婧雪娇俏可人的面庞上显出少有的凝重神色,耀眼的太阳光映照在林婧雪的白皙的面庞上,反衬出莹莹润润的微光。
倘若放到现代的话,乙醚致使人昏迷不清醒,至于乙醚的检测,大可有千千百百种法子,可是放在古代,又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林婧雪刚刚回到芙蓉轩,远远的望见久候多时的王管家。
“查出来了?”
“是。”
“这么快?”,林婧雪惊讶,果真管家不愧为管家。
“是谁?”
“欢儿!”
林婧雪茶水刚刚喝到一半,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又是她!”
想那日,天气澄明,微风和煦。
林婧雪一个燕子翻身,远离将军王府后,没多久,蒋思燕撞见了欢儿。
欢儿那日目光躲躲闪闪的好像不敢直视蒋思燕一般,这小丫鬟匆匆忙忙从那芙蓉轩中跑出来,蒋思燕当下妖治的眸子一眯,刚刚好,这正印证了她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你就是欢儿。”蒋思燕凌厉地问道。
“是……”,欢儿像是惊弓之鸟,说起话来支支吾吾。
蒋思燕的瞳孔倏的收紧。
蒋思燕想要的,无非是这将军府邸,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全都被自己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腹里。
一步一步,步步为营。
“我听说你现在急需钱来救命是不是,我可以帮你。”蒋思燕勾起嘴角望着欢儿问道。
欢儿唯唯诺诺的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担忧,她犹犹豫豫很久很久才缓缓的回答道:“夫人愿意帮我有什么要求,小人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蒋思燕听罢笑了,她最喜欢这样聪明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要求倒是有一个,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匆匆忙的都芙蓉轩内跑出来,她是不是不在?”
“她?”,蒋氏用了一个“她”字,欢儿闻言更加犹豫不决。
“这钱,你到底还要不要了?”,蒋思燕可不是那有耐性的主,心急火燎的问着。
“我...”,欢儿还是犹豫不定,她不想害人,可她的贪心却一直在作祟着鼓动着她心头直痒痒,百善孝为先,如今老母病重,她岂能忍心不救?...
欢儿缓缓的抬起头盯着蒋思燕,眸子中尽是犹豫之色,片刻之后叹了口气回答蒋思燕道:“是,夫人!”
……
“可是,可是什么?”,林婧雪望向那犹豫不决的王管家问道。
林婧雪见管家依旧犹豫着沉默不语,想要打消王管家的疑虑:“但说不妨!”
王管家终于还是说了:“夫人,您的丫鬟春桃,恐怕也有责任”。
王管家话音落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顿了顿才说道:“那日,蒋氏看到您院内的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后厨回来了,老奴打探到蒋氏当时是询问过春桃的。”
“知道了”,林婧雪随后望向王管家投出了善意的微笑:“王管家,你多虑了,春桃是我的人,她不可能背叛我的!估计是那丫头当时太紧张了才会露了馅的。”
王管家会意的点点头。
林婧雪静心的想了会:想必,当日,春桃是已经对那蒋氏慌张地撒过慌了,她毕竟是个未经事的孩子。
林婧雪甚至完全能够想象的到那日蒋氏无意中看到春桃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她嘴角浮现出的奸佞的笑。
……
林婧雪忙着追查真相,忙了整整一天,夜里准备熄灯早些睡了。
不曾想,竟有人差人给她送来了一个精致的木锦盒,林婧雪拿着盒子,摩挲了半晌,这才深吸一口气,带着好奇地打开了。
只见盒子里面躺着一根通体如白脂,金丝镶边的玉箫,玉色纯正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显然是跟翠玉箫一个品种的,竟是同一块玉雕出来的上佳品。
林婧雪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阵暖意,原来她对那翠玉箫的喜爱,林东野都看在眼里,只是林东野从来不说罢了。
林东野这般用心,林婧雪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他的用心。
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响起,回荡在耳畔: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有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
当芙蓉轩内的回旋婉转的箫声响起时,那一缕缕如诉如泣的音符随风飘散,庭院中的微风像裹着轻纱般朦朦胧胧的,透着神秘的气息传递着,那箫声云卷云舒,透着魔力,四周漫溢,紧紧的沉醉在林东野的心中。
印月阁内,屋内刚刚停止了暧昧的娇喘声。
蒋思燕的心头,此时此刻,已不再是完完全全的恨,更甚至是滋生出一种莫名可怕的担忧,蒋思燕突然间忆起了姑母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段话:色衰而爱弛,每个女子都有容貌尽失的那日,所以你得明白,让男人不是宠你,而是爱你,珍惜你,知道这世间除了你,他不能爱旁人!
蒋思燕窝在房中床边的角落,独自唉声叹气。
转眼间,林东野已经辗转到芙蓉轩的院外,手持着自己的白玉箫,娴熟的将白玉箫递至了嘴边,不由自主的忆着指法,凭借着乐感,一次又一次的忆起,怀揣着坎坷而激动的心情,箫声起,叹红尘,费思量。
箫声拂过深邃的夜空,那吹不散的是生活的侵润,解不开的是那缠绵的情结。箫声拥抱天地,释放着如歌的情怀。
清幽的芙蓉轩内,沉浸在那妙曼的乐曲中的林婧雪,嘴角之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丝上扬的笑意,涌上心头,甜蜜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