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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亲自请缨上战场,这可是解决了北朝皇帝的一大心头之患,他当即允了白胜南,而且似乎怕白胜南担心林婧雪,还特意给林婧雪赐下很多赏赐。
“当真是妇随夫荣。”林婧雪看着面前几个满满当当的箱子,笑着拿起一挂珍珠项链,在胸前比了比,“胜南,真希望多打几次仗,这样我就成小富婆了。”
“你呀,你现今还缺钱么?”白胜南见林婧雪眼中虽有郁结之色,却仍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倒也不拆穿她,只陪着她开心玩笑,“我可是记得,你还有很多铺子的收益,听说你前些日子还让明大掌柜去买了几个矿,当真是比我这个王爷还有银钱。”
“是啊,谁让我要养一个王爷呢。”林婧雪嘴角勾了勾,眸中波光流转,她让明大掌柜去买那几个矿,可不是为了盈利,而是……罢了,到时他自然会知道,一切等他打完仗回来再说吧。
“胜南,你是什么时候出发?”林婧雪想起自己这几天光顾着布置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细细听白胜南打仗的事,心中一睹,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冷漠。
以前,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最近,只要一想到自己对白胜南的疏忽,她心中便总是这般隐隐不安。
白胜南见林婧雪发问,心中一暖,柔声道:“再过三日,父王说前方战事紧张,希望我早日前去,否则……只怕边境百姓又要受燕国挞子的折辱。”
“三日?”林婧雪没想到这么快,她以为,至少会有个准备呢,怎么什么……不对,也许这几天,他们都在准备,只不过,她根本不知道罢了。
林婧雪想到自从回来之后,府中一切事物她都全权没过问,每日就待在自己的房中,接听着来自各方的消息,布置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似乎……她隐约听青桃说过,王府中来了很多官兵进出,王爷每日除了布置她院中的事便是接见各个官员商议着什么。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吃穿用度都是白胜南一手布置,而对于白胜南赴战场之事,自己却是一问三不知,林婧雪心中有些郁郁,她低下头,卷曲的眼睫毛下一片阴影,“胜南,那三日后,我可不可以随你一同上战场?”
“啊?”白胜南吃了一惊,他知道林婧雪大胆,但他从来不知道,她胆子能大到这种地步,都是男人的军营,满是鲜血厮杀场面的战场,她竟然也要去,不,白胜南立即摇头,“雪儿,战场非同儿戏,你……”
“好了,好了,胜南,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人独自上战场呢,雪儿心意已定:决心与夫君一路前往,胜南,你莫要再劝我了!”
白胜南虽然面露难色,可倒也没坚持他的初衷,只要是林婧雪想要做的事,哪一件是他不允着的,哪怕今日之事他自然是十分不乐意的,也是不甘愿地点了点头。
“雪儿,你可知,不愿意你去,必是担忧你的安危的!”,白胜南愁眉不展,心中暗暗地发着怵。
时间仿佛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三天的时间便到了。
不过是卯时三刻,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林婧雪是被白胜南抱着上马车的,她隐约有些意识,不过模模糊糊的,知道是白胜南,她下意识地就抱紧了他,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也不管当下是什么局面,便是赖着不肯睁开眼睛。
一直到走出很远的地,太阳都上了三竿,她才幽幽地睁开眼睛,而此时,离玉门关就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了。
林婧雪不知道还有一个时辰她和白胜南就要分别,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林婧雪想到白胜南很快就要离开她,一个人去战场,心中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和害怕。
她忽然害怕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安亲王府,更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
“胜南!”林婧雪忽然紧紧抓住白胜南的手腕,明亮的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白胜南自醒后,整个人就郁郁不得色,心中猜着她必定又是想着父母之死了,心中有些苦涩,正要开口安慰她几句,却猛然被她抓住了手腕,当下便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雪儿,怎么了?”
是啊,自己要说什么呢?林婧雪抓着白胜南的手腕,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她能让白胜南别去战场吗?不可以!她能告诉白胜南,她现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个人吗?不能!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胜南行使着作为皇家子嗣奔赴战场的使命,这一去吉凶未卜。
虽然战争永远都只是暂时的,但她心中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我会想你的。”林婧雪勉强笑了笑,“想你给我做的荷叶肉,给我泡的茶,给我盖被子,陪我放风筝,陪我一起弹琴奏乐,陪我下棋……很多事情,你不在,我都会想你的。”
她的眼中是太浓郁的不舍之色和留恋,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可是白胜南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他似乎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响起,那是……花开的声音。
他的雪儿,终于接纳他了。
“雪儿,我一直都很想你。”白胜南心中无比地激动,可却要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军之帅,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世事无常,更何况是战事,他怕……比林婧雪更怕,他怕自己这一去就回不来。
想到这里,白胜南再忍不住,大手一捞,将面前那只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抓在手心里,仿佛握着这个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想你的时候,比想自己要多地多。”
这是林婧雪听过的最烂的情话,却是让她最暖心的,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再忍不住起身扑向白胜南,紧紧抱住他,抽泣着道,“胜南,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你,更不愿意失去你……呜呜~嗯……”
林婧雪打了个哭嗝,待得白胜南伸手在她后背帮她抚顺了气这才继续道:“我要你你要答应我,不管这次战事如何,你都要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你说过要跟我相守一生一世的,我们两个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你不准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雪儿。”白胜南难得见林婧雪对他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心中仿佛喝了琼浆一般甜蜜,眼中清明一片,“我会听你的话,活着从战场上回来,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