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好远,我仿佛还能感受到柳监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后背上。
秦科长在我身边小声的说:“我感觉柳监刚才情绪有点不太对啊...是不是...”
“没事。”我直接打断了秦科长的话,冲她说:“你先去开会吧,等你开完了会我再找你。”
“哦,好。”秦科长看出了我不太想说话,她对我笑了笑,便向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三楼,而教育科的办公室是在一楼。
刚才我本来准备去秦科长的办公室等着她的,可是刚才又出了碰到了柳监那档子事儿,如果我现在折返回去的话,势必会在路上碰到柳监,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她了,怪尴尬的。
转头看了看,我忽然想起来刘飞的办公室在这一层,我便决定先去他的办公室里面坐坐,正好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可以跟他叙叙旧。
刘飞现在属于犯人的心理疏导医生,不过他这个称号属于名存实亡的类型,犯人每天忙着出工,哪有时间过来看什么心理病,所以他每天的工作也是清闲的要死,基本上整天都在醉生梦死中度过。
我来到他办公室的门口,敲响了房门。
里面立刻响起了刘飞带着几分惫懒的声音,听到他这熟悉的动静,我不禁翘了翘嘴角,他还是这么疏懒,不过这样的生活也真是够潇洒。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刘飞那张瘦削的面孔立刻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好像又清瘦了些,脸上的黑眼圈依然异常的明显,他一看来的人是我,立刻咧开嘴,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其实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每天只是尽情的享受生活...他这样其实也挺好,只是很可惜,我永远也没办法做到跟他一样,所以我注定会比他要累的多...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呢!”刘飞咧开嘴对我说。
我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没工夫搭理,所以也没太联系。
“呵呵,有事情去了趟莱西,刚回来不长时间。”
我坐下来看着他说。
刘飞的办公室比较小,这应该是以前那种大办公室改过来的,就是前两年规范办公空间的时候,给重新装修了一下,在中间加了道墙。
“真是贵人事忙啊,不像我,每天闲的要死。”刘飞看着我叹气说。
我微笑着说:“我还羡慕你呢,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的视线在他桌子上扫了一眼,忽然怔了怔。
他桌子上摆着一本线装版的书籍,看起来听老的样子。
我顿时有点好奇,刘飞可向来是不学无术的典型,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看书?
“可以啊!”我指了指他桌子上的书说:“成文化人儿了,都开始看这个了。”
“嘿嘿。”刘飞挑了挑眉,说:“看看小黄书。”
我就说嘛,刘飞啥时候能看正经的书。
“啥书啊?看这模样,《金瓶梅》是吧。”我扫了那本书一眼,依稀看到是三个字。
“不是《金瓶梅》,那书我上初中就看完了,我现在看的是《西游记》。”
“哦,西游记啊...”我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随即突地怔了怔,我似乎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靠!”我无语的看着他,说:“西游记啥时候成小黄文了?”
刘飞冲我挤挤眼睛,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得换个思维多角度理解,比如你看这段...三借芭蕉扇里面,就很明显写的是一个兄弟趁着大哥和嫂嫂闹矛盾的时候乘虚而入的故事...”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别不信!”刘飞一本正经的冲着我说:“书里面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就是孙悟空趁牛魔王跟铁扇公主分居的时候,跟铁扇公主勾搭上了!”
“别扯了行么?”
“你看?你还不信,书里面的台词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比如你看这里,孙悟空对铁扇公主说,嫂嫂张开嘴,我要出来了!你看,多污,多有画面感!”
“这尼玛...”我无奈的瞥了一眼洋洋自得的刘飞,心说这真是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啊...
跟着刘飞在办公室扯了一会儿淡,走廊里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跟着脚步声一起响起的,还有说话的声音。
我侧耳听了一会儿,便迅速的判断出应该是秦科长她们散会了!
我赶忙跟刘飞打了个招呼,等到走廊里的声音散的差不多了之后,便离开了他的屋子。
走廊里面已经没剩几个人,那小会议室的门口倒是还站着两个正在说话的,我扫了一眼,似乎是一个监狱长和一个监区长,不过我对她们都不熟,跟她们也没什么交集。
我走了过去,准备穿过楼梯间下楼。
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我依稀的听到了她们模糊的谈话。
“这次姚监可真是够狠的。”
“张监也是逼的没办法了吧...要是平时还好说,不过这马上到年底了,实在是耽误不起啊...”
“对啊,还不知道过几天会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多半是张监要妥协了吧!”
…
我耳朵动了动,她们的对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正准备靠近听一听,这两人却似乎发现了我的动作...
她们警惕的闭上了嘴,同时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那个岁数大一点的还瞪了我一下。
我撇了撇嘴,不再自讨没趣,礼貌的对她们笑了笑之后便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快步的走到一楼后,我发现教育科的办公室敞着门,秦科长正坐在里面等我。
我心中对刚才开会的事情很是好奇,于是连忙走了进去,一把将门关上,随后看着秦科长问:“刚才开会都说什么了?”
秦科长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着,说:“哎,张监现在可难办了...还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呢...”
我的眉头轻挑,急声问道:“张监...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