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的司马三人从镜湖中走出,忽然想到了观世村。离开观世村前,老人家相求司马等人若是有被俘村民们的消息,希望能回来告知一下。但是八十一名村民全部被杀,这让司马三人如何开口。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前一还在男耕女织父慈子孝,第二便死于非命。
三人来到观世村,将死讯告知村民,整个村子笼罩在失去亲人与好友的悲痛之中,沉痛的气愤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算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三人辞别观世村,踏上了归途。
回返的路上,三人碰到了许多江湖中人,是要前往仙灵剑派。本以为是任平生号召中原群雄共抗魔祸,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要去参加什么公审大会。
“什么公审大会?”司马台笑对一位江湖客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杀旗的公审大会啊。撼经纬之主齐疆就是旗之杀旗,你们竟然不知道!”那人显然对司马等的孤陋寡闻有些鄙夷。
“什么!你齐疆就是杀旗!”
袖红雪闻言急忙问道,言语间透露着不容拒绝。
司马知道袖红雪的身世同自己一样,都被杀旗灭了门,此刻乍闻杀旗的真正身份,袖红雪有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袖红雪的反应让那位哥吓了一跳,他不知为何心中忽对这个面带纱巾的美丽女子有些畏惧,先前的鄙夷也收敛了起来。
司马给了袖红雪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然后问道:“这位兄弟可否详细给在下?”
那人便将生在撼经纬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马他们。
听完叙述,齐疆杀旗的身份似乎证据确凿,袖红雪双眼渐露杀机,显然也认为是如此。
然而司马台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指证齐疆的重要证据长生锁分明是多多从撼经纬偷走的,任平生却是从杀旗处抢来的。只此一条便证明齐疆并不是杀旗,况且任平生极有可能在谎。
“红雪,此中有诈。”
袖红雪不明白司马台笑为何如此笃定,疑惑地望了望他。
司马台笑便将雀飞多受“主人”之命入撼经纬盗长生锁的事了出来。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是任平生在陷害齐疆?”袖红雪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人人皆知齐疆与任平生是多年来的至交好友。
“往往在背后插你两刀的便是你的亲朋好友。”司马似乎深有感触。“当时萧兄曾辩解长生锁被盗,身为齐疆至交好友的任平生不但不相信,反而一口咬定萧兄是在谎为齐疆开脱,这岂是为人友该为之事?又或者他任平生当真这么大公无私?这其中着实耐人寻味啊。依我看,多多口中的‘主人’十有**就是任平生。”
雀飞多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同意司马台笑的看法。
司马台笑继续道:“多多,你过那个‘主人’与旗在合作是吧?”
“是啊,他让我和燕姐姐假扮旗中人,也曾让我们同梦旗一起伏击你们。”
雀飞多指的就是翠竹林大战后回返撼经纬的路上所生的事。
“旗深藏不露,要想寻到旗,任平生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
三人继续回返,路途中雀飞多在听到一阵鸟鸣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司马台笑有所察觉,以为她旧伤复而哪里不舒服,连忙关切道:“多多,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休息下吧?”
面对司马的关怀,雀飞多有些吞吐:“我……我想去方便下……”
“呃……去吧去吧。”
场上已看不到雀飞多的身影,而雀飞多来到的地方却立有一人,似乎正在等待着她。
“燕姐姐,你收手吧,不要再跟着他作恶了。司马大哥已经看出你们的阴谋了,也猜出了主人的身份了,你这样下去会赔上自己的命的。”
燕宫巢轻抚着她的脸庞,柔情万分:“你果然还在意着我。”
“燕姐姐,我想永远留在司马大哥身边,我喜欢他。”
突然,燕宫巢口中吐出一阵迷烟,恨恨道:“你是我的,我不准!”
……
雀飞多离开后,剩余的二人倒显得有些尴尬。
司马干咳两声,打破寂静:“红雪啊,你可曾想过用回本名?”
袖红雪的本名自然是她的卿氏之名——卿君怜。
“红雪曾立誓,大仇不报,誓不用回本名。”
失去亲人的痛苦司马知道,在外人看来眼前的女子一直是风华绝代,优雅而高冷,却不知她背后的心酸。她一肩扛起大仇,是这么多年来的艰辛与痛苦才造就了现在的袖红雪。司马每每想到都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她,好在现在她寻到了胞弟,世上又多了个亲人。
司马呆呆地看着袖红雪,袖红雪笑道:“公子看入神了?”她揭下了自己的面纱继续道:“可是又想起飘雪了?”
司马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对不起,我失态了。”
“红雪当真与你的那位飘雪很像么?”
飘雪是司马一直以来的牵挂与痛,望着眼前相似的面容,司马喃喃道:“像……”
袖红雪突然很想知道那个飘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深深烙印在这个男子的心中。
“公子可否同红雪那位女子?”
司马仿佛又看到了飘雪慢慢倒下的身影,神情有些落寞,淡淡道:“她是为了救我而去世的,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只此一言却是满含万般无奈。
见司马没有了下文,袖红雪也不再多问,她不曾有过爱人,也不知道眼见爱人为救自己而死去的那份痛苦,但是她却能感受得到,这份痛苦不比失去亲人差。她低语道“能为心爱的人而死,在这个纷扰的江湖中,这或许是最死得其所的吧。”
二人又陷入了寂静。
司马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了下自己低落的情绪。“这么久了,怎么多多还没解决完?”
“是啊。”
突然,司马好像想到了什么,面露着急:“不好!”
司马连忙朝雀飞多离开的方向追去,口中不断叫喊:“多多!多多!”然而没有回应之声。
袖红雪似乎也想到了关键之处,二人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得。
“公子,快来看!”
司马闻言连忙跑过去,现在一棵树上钉着一张纸。司马认得,那是一把金燕飞刀。而那张纸是一张地图,纸上还写着一行字:要想她活命,来此地,不可多言。
留字之意很明显,是请君入瓮之局,同时还警告司马与袖红雪不得揭穿他们。
“我早该想到,他们策下如此阴谋,又怎么会放过知情的多多!我怎么早没想到?我不该让多多离开我半步的!”
司马不断自责着自己,“不行,我得马上去救她!”
袖红雪连忙拦住他,“他们肯定设下重重埋伏,公子切不可乱了分寸!”
“我知道!为了阴谋得逞,他们肯定是想在公审大会前除掉我们。正因为如此,才不容耽搁。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想必红雪也在必除之列,红雪同公子一起去。”
司马想想又道:“不行,浪子待救,此行之危险如入龙潭虎穴,你不能同我一起去。”
袖红雪确实有些为难,想了想道:“这样,我将佛骨送回,然后赶去,公子你切不可急躁冒进中了埋伏。”
二人商量既定,便分别化为两道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