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持人质,成僵持之局。
“放了本将的三妹,本将允你们安然离开。”
萧云道:“我们信不过魔人,中原正道向来一言九鼎,放出司马兄,待我们离开后自然会放了这个魔女。”
“一言九鼎?笑话!你们信不过本将,本将何曾信得过你们!”
双方争执不休,司马台笑苦笑连连,这样下去如何是个头,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而旁边的杀旗见到金灵猊身上的段山岳似乎尚存一线生机,不禁恼怒,面具之下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没想到段山岳的命如此之大,竟然没有死!”
就在这时,大地震动,地脉之中仿佛有什么巨大之物攒动不止。
湖中争斗的三人仍是不知疲倦,沙弥独对两位当世翘楚已是渐落下风。察觉到地脉之下的变动,魔大化仰大笑:“哈哈哈,终于来了!魔卵终于孵化了!”
中原众人亦猜到生了什么,无不伤神,终究是没能阻止。
地脉中重新回归的魔卵终于孵化,庞大的魔能一举破茧而出,快侵蚀东部灵脉,眨眼之间已是半数惨遭魔化,尽归魔能!
魔能的侵蚀一不可收拾,整个东部地区开始动荡并溢出魔气,人人自危。
魔大化跃至高空,魔魇战戟不断吸收四周魔气,再现堕魔一击!然而此招的目标非是沙弥,而是地下。
“去!”在魔的一声轻喝中,魔魇直直射入湖中,直抵湖底后威势度不减分毫,登时破土往下,直插地脉!
破口已被打开,地脉中庞大的魔能寻到宣泄之处,纷纷冲出。只见湖面上顿时出现一条不断拔高的魔能巨柱。
远在他方的戮世魔城之中,等候在魔潭已久的老魔师策怪丞有所感应,“终于来了!”
运起魔功,老魔催动魔潭上的邪骨,引得场上紫芒邪电降临。怪丞再运魔功,魔潭翻腾,魔能再赞邪骨数分威势,电闪雷鸣铺盖地。
中原东部灾祸连,大地震裂,山岳崩毁,河水倒流!惨叫哀嚎之声四起!
“佛如是,你枉为僧佛,不愿现出真佛之身全力应战,你可对得起这万千孤魂?”
罪旗的话语让沙弥倍感揪心,却见沙弥震退罪旗,悲佛之态似是下定决心,“唉!无奈啊!”
一声无奈,悲佛落泪,遥见沙弥身形丕变,清圣之光照亮际。佛光之中隐约可见其面容大变,现出了真佛之身。佛者高举的一掌是悲悯世的无奈,亦是救世的决心。
通之能,佛者一掌向地,直击地下!这一掌竟是护住了整个东部地区!原本灾祸不断的东部顿时平静下来,山不再倾倒,大地也不再裂变。
众人得见纷纷大惊!谁曾见过如此通之能?就连罪旗与魔将亦是惊骇不已。
一掌过后,佛光掩去,真佛不再,重新现出了沙弥的身形。
虽是护住了东部地区不再有灾祸,但是异变的魔能终究还是无法阻止。有感戮世魔城之中邪电的牵引,湖中的冲魔能巨柱开始倾斜弯曲,向魔城方向伸去。魔能在空中渐渐形成了巨大的弧形,横跨大半个战域。
沙弥再运佛光护体,凌空踏步,竟是强行步入弧形弯道中。
众人大惊,这弯道中的魔能何其庞大,他竟然不闻不问便踏入其中!不要命了?魔将们亦是讶然,凭他们纯魔之体擅入其中犹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这个和尚竟然敢踏入,究竟是要做什么?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沙弥亦是不好受,全身所受的压迫之感让他很艰苦地支撑着。随着魔能的流动,沙弥置身其中亦是快向魔城方向而去。
魔将纷纷大惊失色,心中顿起不详之感。“不好,他是想直捣魔城!”魔连忙化光向魔城方向遁去。
见沙弥已去,罪旗此间任务已了,便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不见。
杀旗得见心中恨道:“罪旗这家伙只对这个和尚感兴趣,任务已经完成,想要让他再出手实在难上加难!”
落日孤魂心下担忧魔城有变,亦不再啰嗦:“本将没有时间与你们纠缠,放了三妹!”
袖红雪等人互视片刻,纷纷点头。双方同时交出人质后,落日孤魂不作停留,连忙带着月见无华遁走。
场上只留杀旗一个敌人,袖红雪虽是有心报仇,但亦知己方难能再战,胜机渺茫。
“杀旗,我们这么多人,你还要再战吗?”袖红雪造势道。
杀旗沉思片刻,也知道若真是打起来对方很难占到便宜,但难就难在司马台笑这个人身上。“梦旗曾经过,司马台笑这个人修为极其古怪,极易走火入魔,而走火入魔后偏偏十分厉害。此番境地把他们逼急了惹得这家伙疯反而不美,先退吧。”
心思打定,杀旗笑道:“哈哈,来日有的是机会,本旗告辞了!”
见杀旗走后,众人皆是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连番激战未及细想,现在静心下来的司马始终觉得此战中多有疑惑。先从敌人确实中了虚实计中计来看,己方极可能有旗的内应。
玄罡正奇阵的奥妙司马再熟悉不过了,对于破阵之法亦是了然于胸。从阵势开启到被破,中间尚有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那个在外面相助破阵之人是从他方赶至的。
想到这里司马向浪子不回头问道:“浪子,玄罡正奇阵困住了哪些人?”
浪子对司马台笑十分不待见,见他询问自己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司马苦笑,“这家伙……”无可奈何,司马只有向袖红雪投去求助的目光。
袖红雪心有会意,亦是觉得好笑,但还是开口道:“本心,姐问你那阵法都困住了哪些人?”
浪子瞪了司马一眼道:“魔大化与罪旗。”
司马闻言再次陷入了沉思,“也就是,那个阵外相助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杀旗。”
司马走到金灵猊身旁,看到段山岳昏迷不醒气若游丝,不禁叹了口气。查探之下现,段山岳身上留有丝丝阴气。
“这阴气应该是杀旗所为,如此看来杀旗便是从此处战场赶至魔罪旗那边的,那么这个内应是否就是杀旗呢?”
连番的疑问让司马邹起了眉头,袖红雪声问道:“如何?”
司马连忙笑道:“没事没事,对了萧兄,齐帮主呢?”
萧云神情黯淡,“我没有找到师尊……”
司马不动声色地安慰道:“放心吧,齐帮主许是在段老哥的掩护下逃脱了。”司马继续道:“我们快离开吧。”
魔将们追逐沙弥,极向着魔城方向遁去。但是他们的度哪有魔能的流快,如何追得上随魔能飞驰的沙弥?况且从东部到魔城这横跨大半战域的距离,饶是魔将修为不凡,遁光之术也是难以持久。魔将们只求能早点赶到,将沙弥围杀在魔城之中。
此番战役可谓是十分惨烈,双方各有胜负,都是死伤惨重。魔兵们全部被灭,而中原群雄生还者不足三十之数,数百人战死。
“司马兄,圣僧用此法独闯魔城会不会有危险?”
见识到沙弥的通能为,众人对他的称呼也变了。
“危险倒是危险,但是凭我们谁也帮不上忙啊,只希望圣僧能全身而退吧,或许他在中途悄然离开也不定。”司马对沙弥倒是不甚担心,毕竟他修为甚高,既然敢如此施为,想必也是经他深思过的。
众人回程途中,遇到了倒在半路中的齐疆。齐疆呼吸急促,脸色煞白,浑身是血,俨然一副重伤在身的样子。
“师尊!”
见到了齐疆,萧云喜忧参半。
“为师没事,云儿你不用担心。”看到金灵猊身上的段山岳,齐疆悲从中来,高呼道:“段兄啊段兄,你为保齐某独自一人留下应对强敌,此情此义让齐某如何偿还啊。”似是情到深处牵引了身上之伤,齐疆又吐出一口朱红。
司马台笑忙道:“齐帮主千万保重身体,中原缺不得您。齐帮主可否详细当时所生之事?”
齐疆看了一眼司马台笑,然后慢慢道:“齐某与段兄同抗落日孤魂,双方僵持不下,而杀旗突然自暗处杀出,将我重伤。段兄让齐某逃,齐某不肯,段兄便一掌将我送出独自应对那二人,没想到结果竟然……”齐疆越越悲,“现下段兄如何了?”
“段老哥尚存一口真气护住了自身,暂时不会死,但是若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拖下去那口真气也会消散,最后回乏术。”
齐疆闻言大惊,“那快快将段兄送入撼经纬,齐某必会寻最好的药最好的医者,无论如何也要将段兄救回!”担忧之心切不似作假。
司马则笑道:“齐帮主放心吧,家师步逍遥精通医术,且渡仙山上仙药灵草不胜枚举,依在下看还是将段老哥送回渡仙山吧。”
齐疆道:“如此也好,尊师乃世外高人,想必有奇法相救,那么拜托了。”
“齐帮主客气了,在下与段老哥乃是兄弟相称,此为份所应当。那么就此别过了……”
看着转向他方而去的司马等人,齐疆露出了阴暗的面容,“好一个司马台笑,你是否已经对我起疑了呢?”
“师尊,我们也快回去为你疗伤吧。”
“嗯。”齐疆与萧云也开始回返撼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