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和尚,你到底要去哪?”
浪子不回头气喘吁吁地跟在沙弥身后,毫不客气地询问。
“就快到了,你要是嫌麻烦,大可以不跟来啊。”
“把邪骨还给我,你爱去哪去哪。”
沙弥停下了脚步笑道:“这邪骨上又没有你的名字,谁是你的?不定失主正在忧心寻找,贫僧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臭和尚,下人都知道这邪骨是我的,你身为出家人竟然强据他人之物!”
沙弥伸出了一只手,淡淡笑道:“证据呢?”
“你!”
邪骨是浪子的不假,但是你让他怎么证明?难道非得叫一声听到邪骨的回答才算证据?
“对了!”浪子灵光一闪,“你随便找个江湖中人问问,他们会证明,邪骨属于本大爷!”
“哦?贫僧这么好骗吗?兴许你早与他人好了,让他为你作伪证。唉,世风日下啊……”
浪子生怒,“好你个臭和尚,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还给我?”
沙弥笑脸相迎,“你才知道啊。”
浪子无言以对,“我竟然与你较真证据二字,我是笨蛋吗……”
沙弥继续前行,浪子不是不待见自己吗,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浪子自愿跟着自己。浪子也别无选择,为了寻回邪骨恢复功力,他只有随了沙弥所愿。
不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座青葱多秀的大山脚下,山顶隐约可见一座佛寺。
“隐秀山隐秀寺?”浪子看了看界碑上的标识,不由问道:“喂,臭和尚,你来这么偏僻的西疆做什么?”
“为了了却一段因果。”
着沙弥便抬步登山,向佛寺走去,浪子只得摇摇头跟在沙弥身后。
……
雄威的掌殿,内中伫立着七根魂柱。魂柱上各自寄托一缕帝君与六旗的神意,长久以来,旗都是凭此七根魂柱进行异地商讨,方便快捷。
然而今日,其中一根魂柱竟慢慢碎裂,最后倒塌。
“这是……梦旗殒命了……”
智柱上传来智旗的诧异声,他没有想到,帝君麾下的之六旗竟然会有亡故的一日。
“这究竟是……谁干的?”
杀柱闪了闪,传出杀旗的声音:“梦旗太过自负,自以为功体特殊就行事无所顾虑,这一的到来,下旗一点也不惊异。”
要杀旗不惊异其实是假的,他把梦花魂的藏身处告诉了司马台笑他们,本来也只以为他们最多能救出林夕云,不料他们所为大大出乎自己意料。当然,杀旗并没有把是自己透露出梦旗的住所这个消息出,否则先死的就是自己了。他只是,自己中了司马台笑的圈套,拼死捡回了一条命。
“他们怎么会找到魂娘的藏身地?”智旗这句话显然是在自问。
“或许是步逍遥查到的。”
“嗯,步逍遥虽然从没出过渡仙山,但是要他能掌握魂娘的消息,本相倒也不觉吃惊。这个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测度。”
智旗的话让杀旗窃喜。
“唉,此事事关重大,本相必须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帝君。”
杀旗一听,心道机会来了,自己绝对要抓住。
“智宰,先前下旗所言之事……”
“哦,你是你想见帝君那件事?”
“是,请智宰成全。”
“你的伤如何了?”
“下旗伤势过重,经过这几调养也只是恢复了七成。”
杀旗这番话确实属实,但是这样更能让智旗放心。帝君为何要躲起来疗伤,还不是担心他人会对帝君不利吗?现在他自己也伤重,正好断了帝君与智旗的顾虑。
见智旗沉吟不已,杀旗继续道:“智宰,下旗或许可以治疗帝君的伤势。”
“哦?此言当真?”
“嗯,虽然下旗没有见过帝君的伤,但是也能猜到一二。渡仙山上步逍遥与魔主龙辛的三招之战想必智宰也听了,那步逍遥精通儒释道三学,其武学乃是正气佛气圣气结合的地之间最纯粹的精华之气,帝君或许就是因为被此等精粹的武学所伤而难以治愈。”
杀旗继续道:“下旗所练的并气双流善化阴阳,乃是道门至高绝学,或许可以化除帝君体内道门圣气,圣气一除,残留在帝君体内的儒门正气与释门佛气必定失衡,届时帝君正可自除而痊愈。”
杀旗的这番谎言着着连自己都要相信了。
智旗想了想,然后问道:“这真的可行吗?”
“下旗也没有把握,但是或可一试。就算不能成功,也没有什么损失。”
智旗终于做出了决定,“好吧,不日本相便会去找你,你好好调养,确保救治之法的成功率。”
杀旗大喜,“是!”
……
大战过后的梨花居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司马台笑也从袖红雪口中得知自己暴走时的表现。他查探了下自己的丹田,不由苦笑:“内元外露啊,这不是自作孽吗。”
查探之下,司马现自己的丹田确实有所坍缩,不过他倒是不后悔。
“只怕以后会有后遗症喽。”
“台笑,你什么?”
司马连忙摆手,他可不想袖红雪因此有所负担,“没什么,对了,林前辈如何了?”
那边袖红雪早已不知从哪弄来了两块布,为自己与林夕云披上了,林夕云也被袖红雪救出,此时还是未醒过来。
“师父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了。”
袖红雪被封的穴道已被司马解开,她将一部分内力渡入林夕云体内,林夕云终于有所好转,睁开了双眼。
“怜儿……怜儿你没事了……”
犹如慈母一般,林夕云一醒过来就是一脸担忧地轻抚着袖红雪的脸庞。
袖红雪眼眶中又渗出眼泪,“师父,一切都结束了,梦花魂已经死了。”
“死了……唉……这段恩怨情仇……终于到头了……”
一番调理后,林夕云也从袖红雪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司马投来感激的目光。
“妾身多谢司马公子的搭救之恩。”着,林夕云便欲跪下。
司马连忙扶住林夕云,“前辈切勿如此,晚辈实在是受不起啊,你再这样晚辈是会折寿的。”
听着司马的戏言,林夕云又是一番感激,然后转向袖红雪道:“怜儿,师父的恩怨已了,师父要去归隐了,你要不要同师父一起离开这个江湖?”
袖红雪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唉,师父知道了,你大仇未报,是不会离开的。师父武功全失,未来的日子师父帮不了你了,但是怜儿你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切不可逞一时之能而坏了自己。”
袖红雪点头,将林夕云的一字一句都深深记在心里。
林夕云又对司马台笑道:“司马公子,怜儿就有劳你多加拂照了……”
林夕云虽然的隐晦,但是司马台笑也听得出她是将自己的宝贝徒儿托付给了自己。司马收起了笑容,认真道:“前辈放心,晚辈用身家性命起誓,一定会好好保护君怜的。”
见司马郑重起誓,又的是自己的本名,甜蜜的感觉不由涌上了袖红雪的心头。
林夕云放心了,司马已经拼死救了袖红雪一回,她相信他这个誓言是真心的。在这纷乱的江湖上能寻到一个真正疼惜自己的人实属不易,林夕云为自己的徒儿能寻到这样一个人而感到深深的幸运与幸福。
林夕云走了,甚至没有让袖红雪送她离开。袖红雪看着那个略显瘦弱的背影,再次留下了两行清泪。
“放心吧红雪,前辈她豁达,纵然遭受了如此不幸也能坦然面对,这便是真正的先风范。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压垮前辈。”
司马台笑佩服的人不多,就算是他的师尊步逍遥,他也只是佩服其武学修为与巧智机敏,但是对于林夕云,他佩服的则是其身为女性的坚强。倘若换作是她人在梨花居内遭受这不堪的一切,或许不是自甘堕落就是寻死觅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