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浪子不回头带着源儿前往坐忘坡,欲寻情剑剑无式相助,一路上疾疾飞遁,毫不耽搁。去坐忘坡的路程也不算远,依浪子的能为,全力飞驰的话大概也就一个多时辰便能赶到。
“呼,终于到了,前面应该就是坐忘坡了。”浪子按下遁光对比着手中的路观图喃喃自语。
源儿很不高兴,这一路上被浪子一只手夹在腋下十分不舒服,也难怪他耍脾气,对着浪子又是咬又是挠的。
浪子将源儿放下,“鬼,本大爷告诉你,要想救你哥哥就别在这使性子耽搁时间。”
源儿哼了一声自顾自朝着坐忘坡走去。
坐忘坡上显得有些凄凉,一座孤坟,一间茅屋,一条独影。坐忘坡曾是剑无式和他妻子共同居住的地方,奈何妒红颜,妻子为救剑无式而亡,如今只有剑无式一人在此,陪伴着已故之妻。
在浪子不回头和源儿刚落地,剑无式便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毕竟他的剑意方圆早已覆盖了方圆数里。能找到此处的无非两拨人,其一便是旗之人,其二便是与司马台笑有关的人。剑无式感觉到来人的气息,已然对来人的身份有所了解,是以并未出手。若是旗之人,只怕刚落地便已遭受剑无式的剑意攻击。
浪子在落地的瞬间也感受到自己被强大的剑意笼罩,不禁暗自戒备,见对方迟迟未出手,浪子便心有见地,大步向前。被无尽剑意笼罩着实不好受,浪子戒备着行进,已有汗水渗出。反观源儿毫无戒备,跑着,并不为剑意所累。
剑无式的剑意对怀有敌意的人有极大压力,对毫无敌意的人却网开一面,而浪子偏偏是个对袖红雪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一定敌意的人,这也难怪他会被剑意所迫,好在他修为不凡,一路也算顺畅。
浪子与源儿来到了目的地,只见一个全身赤装的人正立于一座坟墓前一动不动。
“喂!快把这恼人的剑意给本大爷撤去!”浪子道。
剑无式转过身来,眼神锐利如剑。
“念在台笑的面上我才没有出手,休要在此口出狂言!”
“哼!你以为本大爷怕你吗!你大可不必念那份情面出手试试!”
初见面便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一个不怕地不怕如混世魔王,一个一身傲骨嶙峋毫不退让,二人似乎虽是都有可能打起来。
“啪”的一下,源儿踢了浪子一脚。
“臭鬼,你敢踢本大爷!”
“不能好好话吗,没礼貌!”
被一个孩子教训,浪子气得头上冒烟,却又无可奈何。他虽到处惹事,但终究不是个坏人,总不能与一个孩子认真吧,更何况这个孩子还十分讨自己姐姐的欢心。
“要不是看你是个臭鬼,我早就……”
“是是是!”源儿敷衍了一句便朝着剑无式走去了。
被源儿这么一闹,现场的气氛倒也缓和了许多。源儿来到剑无式面前忙道:“大哥哥,求求你快点去救我哥哥好不好。”
剑无式自然知道源儿所言的哥哥就是司马台笑,他也知道这两人能找到这里一定是司马的意思,但究竟是什么事他却不知道,毕竟这里与外界隔绝。
现在听来似乎是司马有什么生命危险,剑无式也紧张了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
源儿拿出司马的书信交给了剑无式,剑无式忙拆开阅读。读罢书信,剑无式长叹一声,随即出人意料之举。
浪子大惊,那剑无式竟向自己攻来,动作迅速。好在浪子也不弱,旋即身形瞬动,躲过了剑无式的一道剑气。
“你什么意思!”浪子大怒。
剑无式没有话,反而是大手一挥,一旁的源儿顿时动弹不得,原来是被剑意制住。
二人不解,为何此人会突然发难?
“放开我,放开我!”源儿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救哥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浪子却觉得此事可能另有蹊跷,几个念头便有了头绪。
“好你个司马台笑,我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算是做了鬼本大爷也不会放过你!”
着浪子便纵身而跃,想要迅速离开这里。他快,剑无式更快。半空中浪子只见许多剑气凭空生出,向着自己绞来。浪子运功,连忙闪避,终究还是未能脱出此地。
浪子火冒三丈,愤恨不已,“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司马的书信确实将所发生的事的很清楚,但是这并非是一封求救的信。
“大哥在上,恕愚弟不能亲身来拜。世事如棋,竟不料那授皇胤乃是旗帝君,师尊步逍遥不备已然败亡。愚弟挚爱多多被旗所擒,愚弟已前往营救。此战必然九死一生,愚弟有两愿望大哥成全。源儿尚,望大哥能护他周全。承蒙红雪厚爱,愿与愚弟共赴生死,愚弟亏欠红雪太多。浪子乃红雪胞弟,愚弟特假借求救之际让浪子前往大哥之处,望大哥能留下浪子莫要让他赴死,这也是愚弟眼下唯一能为红雪所做的了。请大哥务必成全愚弟此二事,愚弟感激不尽,来世愿为牛马以谢大哥之恩,再拜首!”
剑无式无奈,他确实想要取帮忙,但是司马信中所托付的两件事让他无法推脱,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完成司马的托付了。
浪子知道剑无式身手不凡,自己非是敌手,但此刻亲身与之相对才知道剑无式的能为他还是想低了。那剑无式身形未动,便能操控无数剑气,举手投足间轻上轻下毫不费力。若非剑无式手下留情,只怕浪子已经多处负伤。
“可恶!若是邪骨在身,若是狱龙邪枪还能用的话!”
浪子虽然修有佛门正功,但毕竟时日尚短,怎能敌过眼前的剑无式?假如他一身邪功尚在,他确实有一拼的本钱。
剑无式只在困住浪子不回头,并无加害之举。浪子始终难以摆脱剑意与剑气,越发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