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6续上桌,辛大爷举杯敬酒。 三巡之后,辛大爷站起正色道:“今舍下充满了祥和之气,这是辛某在十余年来,第一次觉得公平待人的可贵,第一次感到善恶之间分别在何处。在座的除了两位贵宾之外,还有八爷和五爷。其他的人,是本牧场的师父和牧工们的代表。先,辛某以无比惭愧的心情,感谢两位大侠能给辛某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再就是感谢八爷和五爷的合作,得以令咱们三大牧场采取同一行动。最后,辛某除了向牧工们衷诚致歉之外还得郑重向他们致谢。因为近日来,辛某食寝难安,全庄人心惶惶,斗志全消,朝不保夕,但牧工们明知外有两位大侠声援,内则师父们精疲力尽,他们并未乘机报复,仅默默地忍受折磨。不然,恐怕宜禄镇已成焦土,血流飘杵了。今晨,辛某已向全庄的人提出保证,对各人的今后出路,已有妥善安排,今在两位大侠之前重申保证,希望诸位安心。八爷和五爷已保证与辛某采同一行动,今后三大牧场不再有牧奴,也绝不再和人口贩子打交道。”
他招手示意,堂后转出一名师爷。捧着一卷绢册,双手奉上。
他在两人面前将卷打开,往下道:“这是本牧场所有的人丁、牧地、仓房、库存,及辛某愿提出资遣与偿付的金银各项分配清单,特请两位大侠过目。”
柴八爷也离席恳切地道:“辛兄的话,已代表了柴某的意见了,希望两位大侠抽暇到寒舍一行,看看柴某是否已按保证行事,经此大变,兄弟也看开了,昨晚坤灵观道爷们的态度,委实令人寒心。俗语道的,钱财如粪上,仁义值千金。兄弟弄来这许多造孽钱,委实问心有愧,一旦鬼神报应,万千家财有何用处?所以兄弟在筵前郑重保证,如有二心,神明殛之。”
杨五爷自然也没落下,诚恳地表明了态度。
在气氛融洽中,决定了一切。三大牧场的场主皆保证痛改前非,徐飞龙两人甚感欣慰,也就不愿追究既往,马如龙顺势提出参与经营的事情来,本来他原来的意思是把这三家都吞了。可轰雷的事让两人寝食难安。
上到第六个菜的时候,七匹快马驰入了庄门。一名仆人慌慌张张奔上堂来,气急败坏地禀道:“启禀场主人,镇上来了七人七骑,骑士们佩刀悬剑,已经入庄了。”
辛大爷吃了一惊,火离座。
徐飞龙和白马游龙反应甚快,推椅而起快步出厅。所有的人皆随后跟上,直出门楼。
七匹马飞驰而至,近了。
“是他,轰雷。”徐飞龙讶然叫。
“准备脱身。”白马游龙附耳道。
“不!咱们会一会他再。”徐飞龙断然地道。
七匹马在阶下勒住了,辛大爷赶忙降阶迎上,抱拳行礼含笑道:“诸位爷台光临舍下,辛某深感荣幸,请下马入厅奉茶。”
七骑士一字排开,安坐雕鞍无意下马,全用冷森森的目光,扫视着阶上的人和阶下的辛爷,不言不动。
辛大爷已看出不妙,僵在那儿。
轰雷的目光,紧吸住白马游龙的眼神,久久方问:“你穿白,是不是白马游龙?”
白马游龙有点紧张,吸入一口长气,强自镇静道:“区区正是白马游龙,池大人一向可好?”
轰雷淡淡一笑,道:“池某不是官,用不着叫大人。”
“但池大人办的是官家事,叫大人名符其实。”
“你不想示怯,想在嘴上占些光,是么?呵呵!池某不愿和你计较,你在江湖的名声很好。谁是活阎罗?”
徐飞龙向下举步,泰然地道:“正是区区在下,我在江湖的名声恐怕不太好吧!”
轰雷紧盯着他,冷冷一笑,道:“我已经问过了,你名声倒是不显,听起来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池大人真是过奖了。”
“你在三大牧场敲榨了多少金银?”
“惭愧,分文未取。”
“这么道你在为牧奴们出头罗?”
“池大人的消息灵通着哩!”徐飞龙针锋相对地答。
“你知道池某的来意么?”
“可猜不着,是为了什么?”
“池某从不管闲事,而是来问你冷魅修罗的事的。”
徐飞龙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地道:“池大人,这冷魅修罗我跟她从未谋面,只是听那师傅提的鬼魂,后来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实在帮不到大人了。”
轰雷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我便信你一次,池某也不过问你的所作所为,那与池某无关。目下池某在宜禄镇拿捕要犯,不许你们胡闹,指给你们两条路走,要就离开宜禄镇远走高飞,要就乖乖的在这儿呆几,等池某事了,你们再办你们的事。”
“池大人的话,可岂敢不听?可决定离开了。”
“我还要留下来呆几,不过不会惹事的。”马如龙道。
轰雷的目光,回到辛场主脸上,冷冷地道:“辛场主,你一个土霸,居然无法无,你给我心了。”
辛大爷直冒冷汗,感到双膝软。
轰雷马鞭一挥,兜转了坐骑,突又扭头叫道:“白马游龙,活阎罗,别忘了池某已警告过你们。”
声落,七匹马泼刺刺地冲出,绝尘而去。
徐飞龙注视着轰雷的背影,点头向白马游龙笑道:“马兄,他神气的很啊?冷魅修罗不知是什么人?”
白马游龙摇摇头,苦笑道:“世间有许多事,不是用常情可以推论的,轰雷本身就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做的事更是令人莫测高深。”
“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恐怕真要先走一步了。”
送走了客人,众人都感到酒意已消。柴八爷和杨五爷立即告辞,绕道返回自己的牧场。
街上除了青衣大汉和巡检司的官兵外,镇民全留在屋中,就连家禽舍犬也不敢在街上行走。一片肃杀之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