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含笑张罗,先送来了茶水和汗巾。
酒菜是现成的,一盘卤肉,一碟豆干,一味炸龙芽豆,再加一碟五香笋丝便够了。
酒当然是先上一壶,伙计替他倒上一碗酒。
徐飞龙一口便干了半碗酒,泰然自若地嚼着卤肉,向迟至一旁的店伙招手。含笑问:“伙计,你这里是何处地面?”
伙计哈腰笑答:“地方,杨村。”
徐飞龙呵呵一笑。信口道:“你也姓杨?”
店伙点头道:“是的,咱们这里三家全姓杨。”
“三家人也叫村?”徐飞龙有些奇怪的笑着问。
伙计呲牙咧嘴笑,道:“客官,你可别看了敝村,当年这里还是乌江县北面的大镇呢。”
他指指西面两里外的一座土山道:“对,看了那面的乱坟山,便知道七八成了。”
山上全是白杨树,荆棘丛生,但仍可看到不少坟墓,断碑残碍颇为注目。一片荒凉。
一群老鸦在山头哇哇叫,追逐着一头盘旋林梢的苍鹰。
“客官的意思……”店伙计不解地问。
“呵呵!那儿躺着千儿八百个去世的好人。总不会是从你这三家村抬出去的吧?”徐飞龙调侃着。
“客官取笑了。”伙计讪讪地。
他喝了一口酒笑道:“哥,别见怪。开玩笑的。我这人百无禁忌。真的,这里是乌江县地面?”
店伙计直摇头,道:“乌江县已经不在百余年啦,眼下这里乃是江浦县地,南面七八里便是和州地面了。”
“哦!这就到和州了?”
“不,和州还有五十里左右,那是和州的乌江镇。”
徐飞龙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是西楚霸王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己砍下脑袋来的地方。”
“对,正是这地方。客官经过时,可到镇南三里地的霸王庙瞻仰瞻仰。”
“我会去的,谁会错过呢?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这是不公平的。”徐飞龙哺哺自语,突然抓起酒壶,咕噜噜干了一壶酒,道:“取大碗来。加一坛烧酒。”
没错徐飞龙现在也开始爽快的喝起酒来了,原因很简单,随着金刚不坏神功的修炼,他现在几乎是百毒不侵,这酒喝道肚子里也根本不会醉,正好要隐藏身份,自然习惯也是要变一变的。
店伙一惊,狐疑地叫:“客官……”
徐飞龙怒目倏张的问:“你打算不卖酒?”
店伙一惊,急急人店,喃喃地嘀咕:“这位客官起威来,眼神好慑人,大概是个令人害怕的活霸王。”
不久,送来了一坛酒,还有一海碗。
徐飞龙伸手拿过,眼神已恢复原状,向店伙笑问:“你,如果当日楚霸王得了江山,有楚没有汉,会不会今日仍是大坤皇朝这种乱糟糟的下?”
店伙脸色大变,摇手道:“客官,生意人不谈朝廷事,的……”
“好,你走开吧。”徐飞龙挥手道,眼神柔和了许多,拍开泥封,举起酒坛也不用碗了咕噜噜就是牛饮海量。
至于为何这般做作,自然是徐飞龙现了异常。
不久。徐飞龙仿佛已有了六七分酒意,以左手三个指头举起空酒碗,突然“啪”的一声将碗筷放下,眯着醉眼向屋旁招手叫:“出来吧,你来了不少时候了,老兄。”
一声长笑,屋角钻出一个挟了打狗棍,挂了百宝袋的肮脏的老花子,后面跟着一条癫狗,直趋桌旁道:“我可找到对手了,咱们拼一百碗如何?”
接着他便向店伙大叫:“添一双碗筷来。”
老花子拖长凳坐下,顺手抓起一把卤肉。向癫狗一丢,道:“添碗筷,怎能不添肉?二快点上酒菜。”
徐飞龙仔细的大量了一下这人,看到他身上的破口袋,淡淡一笑,抓颗龙芽豆往嘴里一丢,道:“颠丐,你知道自己令人恶心么?告诉你,我这人从不自命清高怪诞,虽没有洁癣,至少不喜欢用手抓食物填五脏庙,你明白么?”
颠丐咯咯怪笑道:“看不惯,你为何不走?”
徐飞龙推碗面起道:“走就走。”
颠丐抓把龙芽豆往口里塞,道:“希望你走得了。”
徐飞龙呵呵一笑道:“好家伙,你想要留住我?”
颠丐脾睨着他道:“我老要饭的这两斤重能耐,想留下武功高强的江湖神秘客活命阎王、谈何容易?算了吧。”
徐飞龙冷冷一笑,冷冷地问:“颠丐名不虚传。你知道活命阎王多少鸡零狗碎来听听好了?”
“有几个人能看一眼便能叫出你的名号?”颠丐颇为自豪地反问:“当然啦!我这个老江湖可不是白叫的。”
“不多。大概你钉上我许久了吧。”当然不多,这名号徐飞龙才用几,虽然大力宣传了一番,可这名号才出来几,能传的了多远。
“不久,大概有三五工夫。”颠丐笑着道。
“呵呵!”徐飞龙冷笑了一声。
“螳螂捕蝉,你那高明的手段我可都看见了。”
“夸奖夸奖,不过是敲了那有名的地低三尺赵剥皮一记闷棍罢了。”
“不错一敲敲了三百两金子。地低三尺赵剥皮的金银,我不替你花点,岂不罪过?”他傲然直。
“哈哈!下次我再敲他千儿八百。你难道还想分一杯羹不成?”
“我么?只是开玩笑的啦,你把我颠丐……”
“呵呵!我失言了,你是誉满江湖的侠丐,当然不是为一分羹而来,大概是打抱不平,伸张正义来的了。”
颠丐咯咯笑,道:“即使你把赵剥皮榨干,老要饭的也懒得过问。呵呵!你知道浦口三英?”
徐飞龙哼了一声,心中迅回忆起成伯给的那册信息来,很快撇了撇嘴道:“江湖道上,谁不知那三位仁兄见钱眼开?”
“但人家是侠义名士,名震九州四海的侠客。”颠丐摇头晃脑地道:“你也该知道,为钱而行侠ye不算yu罪。”
“我不在乎他们。”徐飞龙冷冷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