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女还。 ”泺宝绿拔剑出鞘:“徐兄,请高抬贵手,放我爹一条生路,我……我替他死好了。”
着剑光上拂,迅疾地抹向自己的咽喉。
徐飞龙猛的飘到泺宝绿的身边,一下点住了她的曲池穴,泺姑娘的右手立马僵在了那里,当的一声大震,已及咽喉的长剑立时坠地。
“姓泺的,你有个好女儿。”徐飞龙缓缓收回剑:“我给你一次改恶从善的机会。”
“谢谢你。”泺宝绿含泪道。
“今晚,我尝到了死亡的滋味,我一定不敢了,不敢了!”八爪蜘蛛哀叫着软倒在地。
“咱们的事还没有完。”徐飞龙剑收人鞘:“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办到。明晨带着金贞站与我的行囊,以及陪偿我损失的三百两黄金,到霸王庙交换夺命判官。我警告你,不要再生出什么其他的念头,凭你们百十个武林高手,想置我于死地也不容易。真要逼我用手段对付你们,百十个人不够我杀的。好自为之吧。”声落,微风飒然,身影一间即逝。
“老爷!”千手神君悚然地叫:“你们曾经把他轻易地抓来打得半死?他活命阎王不堪一击?鬼才相信!这武功要对付我们轻而易举!咱们算是幸运的了。老弟你有个好女儿啊!”
次日早晨,徐飞龙已经背上了沉重的大包裹开始继续南行,前面不远就是浮沙渡口了。
金贞始走在徐飞龙左,碰碰徐飞龙的肘弯,“周大哥,在浮沙渡口找船,我们走水路到池州。”
“我是纵横四海漂泊,到哪里都一样。”徐飞龙。
“我得好好谢你,到池州伴你游九华,如何?”
“抱歉,免了。”徐飞龙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你金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们两虎相斗,唯一得到好处的却是我,眼下我这包裹里可有金银五六百两呢!可得提防有人打我的主意,嘿嘿!你也不例外。”
“瞧你得多难听?”金贞姑推了徐飞龙一把,白了徐飞龙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就不会敲诈八爪蜘蛛几百两黄金了。”
“咦!我过我是好人吗?废话。”徐飞龙做个鬼脸:“八爪蜘蛛叫人打了我一顿,要爪牙割我的喉咙捆石头丢下河,他难道不该赔偿我的损失?”
“那是你故意示弱让他下手的,这不算,无赖。”真不知她是站那边的。
“哈哈!也是我武功高强,那是他能算计的,他如果不出手,我哪来的金子入囊?”徐飞龙拍拍包裹怪笑:“池州我必定去的。告诉你爹,千万别抓我下水牢砍脑袋,免得要付出三百两黄金做代价。我活命阎王到处鬼混,我的行情是打我一顿,索价黄金一百两;砍我一下,二百两;要杀我的,三百两买命钱。半两不能少,哈哈……”
“你你……你……”
金贞姑狠狠地擂了徐飞龙一粉拳。
“哎哟!打我可得付钱呢!”徐飞龙毗牙咧嘴怪叫:“你这位大姑娘也不害臊,是不是被我英雄救美看上我了?嗯!你带个口信给琵琶六娘,日后有机会再听她弹一曲,饱饱耳福。她那琵琶弹的怎么来着,对了,生动如画。”
金贞姑这时候根本没听他的话,粉脸红得像是一树石榴花一样,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船到江心。江流更湍急。
这时候是汛期,这种中型客货船由于装的货物太多,看着比老牛也快不了多少。徐飞龙大感失策。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在想什么去了。
其实没那么慢,只是徐飞龙在火星习惯了高,游戏里那还有看的入眼的交通工具呀!
这货船的前舱分隔为二,前面是男客的宿处。后面分为隔间,特意为有家眷的乘客准备的。
金贞姑已经在沙河口会合了她的五名手下,本来是想把徐飞龙接上她从池州带来的乌篷快船,想带他同乘快船上航池州,但被徐飞龙拒绝了。
徐飞龙觉那五位仁兄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个摆出土豪掌门人子弟的自负嘴脸,为免麻烦,所以坚持要离开。
金贞姑拗不过徐飞龙,只好让徐飞龙上了船,依依不舍地乘自己的船走了。
船的目的地是安庆府,沿途起货搭客,因此行程慢得不可再慢,现在徐飞龙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的任务已经不赶时间了。
徐飞龙住宿的前舱共有六名客人,两个是押货的伙计;两个是往安庆探亲的年轻人;另一个年约半百,形容枯槁,一不了半句话的老中年人。
后面的舱房由于有女眷,不知住了些什么人,出门人都是自顾自,谁也懒得理会后舱房的客人是什么来路。
舱不大,客人分据两边。
徐飞龙占了一席床位,包裹当枕衣作被,船上不供给被褥,没带被盖的人活该挨冻喝西北风,四月气气温还是很低的,晚上不盖被的确吃不消,但徐飞龙根本不在乎。
夕阳西下,江风呼啸,所有的客人皆躲在舱内养神,船缓缓上航,在波涛中颠簸不定。
徐飞龙的旁边,就是那位半死不活的中年人,下身盖了一床老旧的棉被,靠在包裹做的枕头上,目光茫然直视,像个经历千百年风霜行将碎化的石人。
左的铺位,是两伙计之一,一个不苟言笑土头土脑的中年汉子,整抱着盛物的包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舱门是闭上的,徐飞龙后面有一个窗,透人微弱的光线,不时可看到船伙计在舷板上走动。
‘嗨!”徐飞龙向这人打招呼:“是不是到太平府了?”
“快了。晚上在太平府停。”这人信口答,瞥了徐飞龙一眼,再低头看看抱在怀中的包袱,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在太平卸货?”
“不。”这人爱理不理地答。
“听船家,要多载几个客人呢。”对面的一位探亲年轻人接口:“多载一个就多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