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一看靳叔的表情,便知事态严重,心中虽希望李驹兄弟能助他一臂之力,但听靳义得严重,也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念头,李驹兄弟初出道,便与大群邪道人物结怨,日后哪会有好日子过?他们又不是他这般改名换貌出来混的。
“好吧,那就下山。”徐飞龙无可奈何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沿途必将危机四伏。不能沿路下山了,跟我来,咱们越山而走。”
翻过一道岭脊。右面是下沉百十丈的峭壁,无法下去,左面是不算峻陡的山坡。下面是一条山谷。
沿溪而走并不容易,有些地方是崖壁,有些地方草木太浓密,因此绕来绕去攀上降下,走了许多冤枉路。
不久,到了一处稍平坦的溪谷,不远处出现一座茅舍来。
茅舍四周有树林,仅可看到一角屋影。
正走间,右方山坡的树林中,传来吱吱喳喳一阵叫啸声,树枝摇摇,接着一大群猴子出现在几人眼前,百十头青猴迅疾地向右下方涌去。看去向,正是下面的茅舍。
九华和黄山的猴群是有名的顽劣,像是一群强盗,登山的人少,便会受到猴群的洗劫。
寺庙的僧人因为经常施食,因此在登山大道附近的猴群甚少伤人,但在偏僻处碰上,是相当可怕的。
徐飞龙一怔,止步道:“猴群的叫啸声急促躁乱,不是好兆头,好像是寻仇呢。那间茅舍有点不对。”
“你是。猴群会袭击农舍?”李驹问。
“通常是不会的,恐怕那儿有猴类的死对头。我们且隐起身来瞧瞧。”
果然不错,茅舍附近的树林传出数声虎吼,三头白额虎把青猴赶上了树,叫啸声震耳欲聋。
猴群在树上窜跳不已,不时折树枝向下面咆哮的猛虎抛掷,双方保持僵局。
不久,茅舍传出一声异啸,有异物出现,树上的猴群一阵大乱,噪声更急,向东急逃而散。
原来有五头大豹出现,有几头青猴被大豹赶跌坠树,被下面的虎豹撕裂。
豹子是可以上树的。难怪猴群见了就溃逃。
“靳叔,可想起能役使虎豹的人吗?”徐飞龙向靳义问。
“江湖多奇人,赶山君解彪,雀地灵郁庆,都是十余来江湖上屈一指的役兽人,他们都是以虎豹狼熊敲诈地方乡镇的高手。”
靳义;“看这景象,这里好像就是他们的盘据地了呢。这些虎豹倒是并不可伯。但头数一多就不易应付了,我们绕道走。”
“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四异客这次都来了。”徐飞龙沉吟着道:“这四个家伙很难缠,避之为上。”
“四异客?哪四个人?”李驹好奇的问道。
“会役使老虎的山神曾刚;豢养豹子的鬼面城隍崩;喜欢玩蛇的真武使者游容;还有一个我也不清楚喜欢装神弄鬼的勾魂鬼使公羊无极。四个家伙都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号称江湖四异客,很可能是无影郎君请来的人,他们喜欢将住处附近列为禁区,谁也休想秘密接近,恐怕将是无影郎君强而有力的臂助。走,我们从西面绕过去。”
攀上西面的山脊线,沿山脊向下走。
李驹一面走一面问:“永弟,四异客的武功很可怕吗?”
“论武功修为,他们应该与无影郎君不相上下。讨厌的是那些畜类,畜类是不怕死不知利害的,一拥而上爪牙齐至,一旦陷入兽群之中我们可就大事去矣了!而最可怕的就是那个真武使者,他所带的异种毒蛇有大有,防不胜防,不心被咬上一口,就有死无生。勾魂鬼使手段诡异,一般意志不坚的人在他那里仿佛毫无抗拒之力,十分可怕。”
“永弟,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和他们交过手吗?”
“呵呵!大哥,你以为我是为名利而闯江湖的亡命之徒吗?不错,闯荡江湖必须耳聪目明,多见多闻消息灵通,但并不需要见识所有的知名人物,弟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非必要不与江湖同道冲突。这四个家伙我没见过,只是听人过而已。”
山势峭拔而起,不能再沿脊而行,左面山腰有峭壁,他们只好从右面下降,不然就只能回到先前溪谷的下游,山势挡住视线,按地势猜测,过了前面的两座山,便可能抵达山脚丘陵区了。
降下山腰,进入绵绵无尽的竹林。
竹林尽处便是溪谷,眼前展开一片起伏不定的山丘丛林,林荫蔽,飞禽走兽见人不惊,不其然,居然现溪右有一条羊肠径。
“快出山了,喝口水歇歇脚。”李骅吁出一口气笑,下了山锋,我这心就定啦!”
众人都蹲在溪旁以手捧水解渴,洗净脸面。
这溪宽有十几米,乱石泻奔流,清澈见底,水声影响了听觉,草木挡住了视线,谁也没现身侧有危险接近。
徐飞龙蹲在溪边,先喝了几口水,正想捧水洗脸,却又不经意地扭头解带上的汗巾,想用汗巾洗脸。
就在他扭头俯视的刹那间,身后负责偷袭的人以为他要转身而起,心中一急,本能地站起射暗器。
眼角现有人影移动,他便知有警,大喝一声向下一仆,顺势滚出丈外,奇快地挺身斜掠而起。
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共有五枚专门打穴道的珠子间不容地掠过他身侧,情况之危之险,实在难以言表,而徐飞龙应变的反应力也委实骇人听闻。
而在同一瞬间,噗通通一阵水响,李骅和靳义栽下了溪流,浑身像是僵了一般。
李驹也是够幸运,鬼使神差在紧要关头,不用手捧水改为伏下身以头浸水想喝个痛快,头向下一俯的瞬间,那些打穴珠巧不巧正好擦着他后脑飞过,仅伤了肌肤。
如果他不俯身,这些打穴珠必定也要击中他的穴道了。
头上挨了一擦,李驹岂有不知之理,本能地顺势扑入水中,侧身翻滚而起。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