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仿佛早有预料,几乎同时向上飞奔,度也迅疾无比。
徐飞龙抬头仔细打量着,嘀咕道:“是狂丐,这老叫花子果然难缠。咦!”
“找死”随着喝声,徐飞龙身形连闪。换了三次方位,宛若鬼魅幻影,彻骨奇寒的剑光令他悚然而惊,危机间不容。
原来姓娄的青年人乘他注意狂丐撤走的机会,突下杀手挥剑向他进攻,第一剑就几乎刺中他的心脏。
三剑落空,姓娄的也骇然一震,根本没想到徐飞龙竟然这么厉害能躲过自己的必杀杀招,手上顿时一慢。
就在对方这停顿的刹那间,徐飞龙握在手上的绳钩已电似的飞出,奇准地勾住了姓娄的右脚跟,猛地一抖。
“哎呀……”
姓娄的惊叫,人被勾得凌空飞起,钩深入靴子的后跟,直抵足踝后的筋腱附近,对方顿时脚前头后摔了出去,跌了个晕头转向,摔倒时剑已脱手抛飞掉了。一下威胁大减。
徐飞龙可不管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威胁,一见机会顿时像一头怒豹一般,扑上一脚便踏住这姓娄的脚踝,左手食拇指搭住对方的眼睛作势就要掏出对方的眼珠子。不过就在要插入眼睛的瞬间,徐飞龙却一下停住了,只听他道:“朋友,偷袭的滋味如何?你的武功真是出乎意外的高明,我倒是极少碰上你这种不守武林规矩的高手,你招出底细来吧,先,先你叫啥。”
“除了杀我,你别想在我这得到任何东西。”姓娄的顽强地着,只是眼神出卖了他,因为徐飞龙已经在他瞬间露出的惊讶中知道了答案。
“不是吧!嘴硬是吧,那我就先掏出你的眼睛来。你看如何。”
“你赢了,你有权杀我,如何杀我那是你的事。老子这次认栽。”
“跟你这家伙话怎么这么没意思?求个饶啊!”
“强存弱亡,我败了,唯死而已,你动手吧。你想迫我求饶,做梦!我从不知道求饶两个字怎么写的!哈!”
姓娄的最后一声沉声喊道出口,受伤的脚已飞踢徐飞龙的脸部。
徐飞龙听对方的话这么坚决,心里也暗暗佩服对方确实是条硬汉,不忍下手招惹一个对头,左手一松,随手抓住踢来的右脚,大喝一声将人扔出两丈外,扭头便走,口中骂道:“该死东西!滚吧!你们几个这是哪些武林败类调教出来的东西?都给我让开。”
可还未等徐飞龙展开脚程,坡上那三个黑影已经飞掠而下。
徐飞龙迅闪入路旁的竹丛,向上绕道而走。
登上坡顶,路左黑影乍现,向徐飞龙招手低叫道:“先躲上一躲,那三个家伙很快就会跟上来了。”
徐飞龙向下一伏,低声道:“老要饭的,你怎么偷吃不知道抹嘴?可把我害苦了。”
“你逗弄骚狐狸追得我上无路入地无门,我这次还你四个家伙找你拚命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
“废话!你……”
“他们来了,别出声。”
三个青年人背了姓娄的快步向上走,不久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狂丐长身而起,到了路中道:“了不起,你竟然把他们打伤了一个?佩服佩服。”
“以牙还牙,也给了那家伙一记教训而已。”
“所以你了不起。”狂丐翘起大拇指道:“哦!你那几个同伴呢?”
“老前辈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未黑老夫就下山了,在五溪桥碰上十几个可疑的香客,这四个家伙就是那群人中的四个。老夫心中起疑。暗中跟了上来,想探他们的底。他们在前面村里投宿,一大早这四个鬼悄悄动身,老夫便跟下来了,沿途出手试他们的武功,好几次几乎反而栽在他们手里,他们的……”
“难怪他们冒火,把我误认是戏弄他们的人。”徐飞龙恍然地道:“唉!我那几个同伴已经落在五灵尊者手中了,是栽在路凝香那妖妇手上的徐飞龙迅将被黄粱暗香偷袭的经过了,最后道:“我已查出五灵尊者的落脚处,正打算……”
“今晚你什么也不要打算。”狂丐抢着道:“山上的情势,我老要饭的一清二楚,妖道住在九华精舍,一黑就布下了妖阵,你现在去连影子都找不到。”
“哦!妖术,不过,晚辈可不怕什么妖术。”这是武侠世界,徐飞龙对这些装神弄鬼的手段根本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知道什么是唯物主义吗?
“妖术也许不可怕,但如果有人用歹毒的暗器毒烟迷香暗中下手呢,你有三头六臂吗?”
“可晚辈非去不可。”
“这时赶到,就亮啦!老弟,不能操之过急,急必坏事。安心待着吧!”狂丐坐下。
“可是……”
“白看你那狂劲,想必是个颇为自负的人。今晚你能击倒这些家伙中的一个,可知必定有些真才实学。这样吧,我替你策划,或许可以将人救出。”
“老前辈的意思……”
“我们来一次出其不意,给他来个最大胆的计划,你等着瞧老乞丐我的手段好了。”狂丐拍着胸膛道:“兄弟,你知道这四个家伙的来历吗?”
“不知道。的确很高明,老前辈看出他们的底细了?”
“可能。你听过东流罗吗?”狂丐问。
“哦!你是指东流山的东流罗?”徐飞龙讶然问:“我不久前听过两件大事,一是毒龙飞絮在山东被杀了,另一件是云边大侠黄宏返乡途中,在临清遇刺,坐的船被焚烧沉没,不过人却无恙,据刺客就是东流罗的高手。后来北地名宿追云捉月罗大侠,特意去追查了此事。”
徐飞龙虽混江湖还不久,但知道的可不少,所以对江湖动静毫不陌生。
狂丐更是个老江湖,接口道:“追云捉月到了安庆,找到了飞鸿庄的张文景。张文景在家秘密训练了不少好手,两人带人连夜进击东流罗,出其不意大举进攻,有备而来准备充分,一时大神威,一举荡平东流罗秘窟。又由于这件事牵涉到宁王府,张文景不敢向外宣扬,因此江湖朋友知者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