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修罗有了决定,立即就开始行动,似乎疲劳已消,精力尽复,沿道飞掠而走。 度竟然比平时还快上一丝。
她走的自然是相反的方向,如果去找于幻剑,应该向北往山区寻找,向南则是脱离山区,能到达江边。冷魅修罗觉得自己到了江边应该就安全了。
寇群方追赶尹绍正夫妇,只追了半里路,便看到路中躺着一个人影,靠近一看,不由心中一凉。
是尹绍正,咽喉已被割破,尸体尚温,脸上的肌肉形成一种奇怪的笑容。
他是个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是先被迷昏,再被割破咽喉杀死的,尸体死时不但毫无痛苦,而且是怀着一股诡异的欢乐死去的,那是幻神香的功效,在幻觉中被人割破咽喉死于非命。
不用猜,他也知道尹绍正的妻子同样凶多吉少,附近找不到其他尸体,定然是被灵狐带走了。带一个大男人赶路太辛苦也不方便,女人就不同了,这就是尹绍正被处死的原因所在了。
最重要的是,灵狐带着俘虏去做什么?这件事必须及早通知浊世狂客,以便好早做准备。
浊世狂客派人通知他要活口,没料到自己不但拦截不成,反而死了一个尹绍正,顺便奉送一个俘虏。这丢人可算是丢到家了。
他回到尸体旁,心中疑云大起。
把守的暗桩只有一个人向村外逃。怎么却一下变成两个人?灵狐和她的同伴并未南下,反而是从南面来的,似乎是要入村,这意味着什么呢?
显然,外面有姬家的接应高手,信使依然可以出入自如,避入祠堂的人并未真正被孤立,包围祠堂反而让己方人手分散,随时有被人里应外合,各个击破的不利情势生。
他不再理会尹绍正的尸体,匆匆返回村中。
不久,宁王府的高手尽散,仅派出少数暗桩监视祠堂四周,以避免被人逐一诱杀。
饲堂内,姬老庄主并不知外面所生的变故,依旧严加防备,定下心等候援兵到来。
黎明前的阵黑尚未消逝,两个黑影接近了村北,背着手并肩缓步而行,像是两个游山玩水的驴友。
伏在路侧草丛中的两个埋伏的暗桩看着这等情形顿时一怔,感到十分意外。
这两人穿着长袍肯定不是村民,何况村民也不会没亮从村外回来。
要对方是强敌,身上又没现兵刃,强敌也不会这样大摇大摆往里闯。当然更不是自己人,这次来的人都带了兵器记得很清楚。
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两埋伏的暗桩忍不住现身跃出,劈面拦住了两人,右边的埋伏的暗桩手按刀把,沉声问:“站住,干什么的?这里不许乱闯。”
为的黑影对突然出现的人毫不感惊讶,泰然停了下来背着手道:“到村里去找浊世狂客和寇群方,也要见见飞龙寨主。哦!你们是不是飞龙寨主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
“我,姓李,李玉堂。这一位你可能也不陌生,穷儒富春申,他那一身儒衫貌似已经穿了一二十年了,穷的倒是名副其实。”
埋伏的暗桩大吃一惊,刚刚想要出警啸,突觉胸口大穴一麻,不但喉口僵,连手脚都失去活动能力。
另一位暗桩更糟,穷儒一闪即至,大手一伸,抓鸡似的抓住埋伏的暗桩的咽喉,左手在他的腹上连捣了三拳,手一松,埋伏的暗桩就像死狗般趴下了。
穷儒拍拍手,笑道:“李庄主,你如果先报出千幻剑的名号,可就没这般顺利了,这两个蠢才必定大惊怪鬼叫连,就不容易进村啦!”
在江湖上,绰号一般比真姓名要响亮得多,因为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可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很少将真实姓名大肆宣扬。
千幻剑李玉堂最近少在江湖行走,大多数江湖朋友只知千幻剑其人,出李玉堂的真实姓名,反而知道的不多。
千幻剑将被制的暗桩放倒,道:“江湖朋友对我的绰号并不怎么畏惧,对富兄穷儒的绰号确怀有戒心,一听到你的绰号,他们就吓傻了,所以我们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制住。”
“好好,不瞒你,兄弟的江湖声誉坏得不可能再坏,惭愧之至。今后也许不再那么糟了。”穷懦无限感慨地道:“兄弟打算不再穿这身儒衫了,这件事之后也许我会找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世安度余年了。”
“春申兄要归隐?”
“李庄主,我们不谈这些,该走了吧?”
“好,走吧。”
穷儒朝后方出一声鸟鸣,与千幻剑继续向前行。后面几十米外,大批高手悄然跟进。
犬吠声并未加剧,村中的狗对屋外经常走动的人声,貌似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可能是大多数村民怕事,悄悄把狗栓起来啦,以免引起麻烦。
沿巷接近词堂前的广场,巷口闪出两个黑衣人,劈面拦住去路,一个黑影擎刀在手,沉喝道:“两位,请留步,此路不通。”
千幻剑停了下来,泰然笑道:“劳驾通报一声,湖广碧落山庄李玉堂,求见浊世狂客江庄主江通。”
黑影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打一冷战,退了两步道:“抱歉,现在不行,亮后再道。”
“咦!阁下之意我不怎么明白?”
“太黑,谁知道你是不是李庄主?而且我也不认识李庄主,谁敢保证你不是姬家的人,请退出巷的那一面,亮后再。”
“可我不能等。”
“不能等也得等。”
“那抱歉,我只好硬闯了。”
黑影先出一声警号,厉声道:“我奉命阻止任何人与姬家会合,你们现在退去还来得及!”
千幻剑举步迈进,笑道:“要阻止我李玉堂,阁下恐伯还做不到,让开吧。”
黑影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道:“你千幻剑的名号,吓不倒我。”
穷儒退后两步,闪在一旁急叫道:“这人我认识,心他的暗器有毒,他是五通神卓之伟。”
就在穷儒话落瞬间,三条精制的铁蜈蚣,己联珠似的飞舞而至,任何一条都有十对寸长的锐利尖爪,每一条都可以自由转折,如果被任何一根爪尖抓破皮肉,立马见血封喉十分霸道。
对付这种以内力射的软暗器,用兵器打击也难以改变其飞行的路线,用手去接更是几乎没有可能。
毒娱破空而至,像是活物一般扭动着,双方相距仅数米开外,三条毒娱几乎就是必中。
千幻剑虽武功高强,剑术宇内无双,但对这种淬了奇毒的奇异兵器,也是深怀戒备不敢丝毫大意,而且对方出手太快,来势太急太猛,巷也限制了活动的空间,黑夜的存在也让破这暗器的难度又提高了几分。
他听到穷儒移动方位让出退路的脚步声,便迅后退,一双大袖护住身前,猛的拂扫出去,退势借大袖出的无穷内劲迅加快。
暗器被袖风阻了一阻,两枚被震的偏了,撞在两侧的屋壁上,爪尖瞬间楔入壁内。看着真像两条娱蚁爬在墙上一般。
另一枚移动的度稍稍一顿,追着千幻剑远出十米外,方才坠地卷成一团。
千幻剑暗暗心惊,凛然道:“阁下好恶毒的手段。”
五通神卓之伟心中一虚,他自认百百中的毒娱,想不到在这种骤然袭击势在必得的情况下,竞有两枚被可怕的袖风击偏了,对方的武功的确骇人听闻,名不虚传。
他心中一虚,斗志便迅沉落,脚步迅向后退去,沉声道:“你来吧。江庄主在前面等你。”
声落,身形突然加快,飞掠而走。
千幻剑正想跟踪追出,穷儒伸手虚拦,低声道:“巷狭窄,在两侧埋伏,由门窗内射暗器,防不胜防,我们从屋上走!”
土瓦屋都不怎么高,只有一层,檐高不过数米开外,两人几乎是轻轻一跃就跃登瓦面,两个起落便到了巷口。
下面便是祠堂前的广场了,广场中心早已有人列阵相候。
穷儒并不急于往下跳,向千幻剑低声道:“李庄主,看清他们的布阵方位吗?心了,这一阵不好对付。”
千幻剑沉吟片刻,道:“五座三才阵,构成一座五行阵。虽在黑夜中,仍可感到迫人的磅礴气势。贸然进阵确实极其危险。”
这个祠堂前的广场并不,就算眼下这么多人也不显得拥挤,东西两边聚集了一大群男女,中间布阵的就有十五个人,每三人行成一座三才阵,五座三才阵结成一座五行。
三才阵中的三个人各拿着一种兵器,一剑,一刀,一根九节鞭。十五个人的姿势如一,不言也不动的屹立在广场中央,杀气腾腾,空间里似乎流动着死亡的气息。
穷儒长叹一声,苦笑道:“他们在五通神出警讯后片刻间,便纷纷赶到此地列下阵势,浊世狂客在东流罗训练出来的那些年青弟子,成就委实惊人。以这种严格训练出来的死士布阵杀敌,可无往不利,一盘散沙似的其他江湖中人,决难抵抗的了。李庄主,我们不能下去。”
“确实。即使我们三十几位高手一起出手,恐怕也将有一半人活不到明。”
“可是周老弟命在旦夕,如不及早救出……”
“我相信周老弟的病并没有大碍,不然他就不会在枯枝上留字要我们不要跟踪前来了。富兄,我们还得心那是姬家父子的诡计。”
“李庄主,论江湖见识与经验,不是兄弟托大……”
“富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是吗?”
“确实是我太着急了,眼下的情势,他们已经抢得先机,咱们就算冒着损失一半人的危险,也不见得能冲入祠堂,对周老弟并没有多少好处,何况还有姬家父子一群高手在祠堂中等候我们呢。”
“富兄,你觉得该怎样办?”
“等待。我还是相信周老弟的手段的。”穷儒斩钉截铁地道。
“等待?那我们就等等看吧!我也担心周兄弟的处境啊!”
“以周老弟的本事应该无妨,等亮后我们再相机行事,到时候咱们不闯剑阵,逐一解决他们。”
“如果他们不加理会呢?”
“那么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的药物,会令他们散开,我们到时候利用四周的房舍进出骚扰,他们能守多久?”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一切就交给富兄了。”
“交给我啦!我等下就去安排。”穷儒拍着胸膛道。
“好,那就一切全仗富兄了。”
穷儒出一声低啸,片刻,附近五座房屋的屋顶全站满了人,碧落山庄的人在中间,九龙云现的人在右便,金蛊银娘的人在左便,众人居高临下等待进攻的时机。
广场东边的人也分为三处,浊世狂客带了四名弟子在中间,右边是飞龙寨的人,寇群方一群宁王府的高手在左边,他们正耐心地等候碧落山庄的人闯阵。
而祠堂内,姬老庄主魔剑姬宏当门而立,身后只有两个人,孙女姬惠和僵尸巩方。
东方白,曙光初现。终于亮了。
浊世狂客早等得不耐烦了,大叫道:“千幻剑,你为何不下来?碧落山庄名震宇内,你们李家的剑术号称下无双,怎么怕了江某的剑阵吗?”
千幻剑哈哈大笑,笑完道:“李某身为江湖中人,江湖上的规矩,是单打独斗,你们摆开阵法群殴可不算本事。要想打,你敢不敢与李某单独来一场生死决斗?”
“你如果不敢闯江某的剑阵,今后你还有何脸面在江湖混?”
“哈哈!正相反,别人可不会因为我李玉堂不闯剑阵而有所责难非议,却会对你这种违反江湖规矩的作为,而不齿你的为人,心引起武林公愤。”
“你如果怕死赶快滚,别耽误我的事。”
“哈哈!你不怕死吗?来来来,你我就在屋顶上一决生死,以证明你是否怕死,也可以证明你到底是英雄还是懦夫,你不会拒绝按江湖规矩来决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