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稍慢一刹那,火弹尚未脱手。
这位老掌柜并不想将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炸死,希望活擒派上用场,因此略一迟疑,火弹慢了一刹那发射。
独脚魈一声怒啸,疾跃而上。
桑玉燕也同时跃出,长鞭矫如游龙先一步卷出。
这些变化来话长,其实几乎在同一瞬间发出,都是些了不起的武林高手,反应的速度几乎相差无几。
而在同一刹那,众人身后接近的紫影闪电似的暴起,闪电似的到达。
噗的一声闷响,桑世伟的后脑勺挨了一掌。
嗡一声弦鸣,狼牙箭飞上半,桑世伟也扭身便到,弓脱手扔出了丈外。
同一瞬间,紫影的左腿,凶狠地踹在位于桑世伟左侧,火弹行将脱手的刘掌柜的右胁下,力道千钧,有如万斤巨锤撞击,把刘掌柜端得向左倒去。
火弹终于脱手,人向左倒,右手自然向上扬,火弹便被向左方上抛去。
变生仓促,谁也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紫影击倒了桑世伟,踹倒下了刘掌柜,身形再乘一踹之力,斜越过正向下倒的桑世伟上空,五指如钩一般扣住了刚转脸查看的商夫人柔软的颈项,一声沉啸,脚一沾地便奋起神威将商夫人向前一推,撞倒下了两名大汉。
商夫人瞬间昏厥了,生死不知了。
而变故发生的同时,前面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一声惊叫,左肩并上方被金色的星形镖嵌入,脚一沾地便重重的仰面便倒,直滑出两丈外才停下来。
因为她的右脚踝,已经被桑玉燕的长鞭缠住了。
桑玉燕也不好受,虽然已经屏住呼吸,但仍然被绮萝香迷昏过去,人向前一栽,随同香海宫主的滑势,向前急滑而去。
独脚魈奸似鬼,他是向右前方纵出的,闭气从上方越过了绮萝香的威力圈,折向猛扑已经逃出十米外的那两个侍女。
那两个侍女并不逃,发现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倒下了,那两个侍女惊得心向下沉,不约而同回头反扑。
三方面即将接触,沉喝声突然传到:“用绮萝香!”
那两个侍女反应也是不慢,立即醒悟过来,当机立断放弃拼死抢救宫主的愚蠢念头,冲上的身形突然折向,两面一分,左手疾挥。
空间里,幽香流动。
独脚魈知道利害,火速暴退。
那两个侍女身形未止,不由同时欣然娇呼道:“周公子……”
急剧的动乱,终于静止下来了。
场中多了一个人,一身紫色劲装的徐飞龙。
地下倒下了四个人:商夫人、刘掌柜、桑世伟、前面还有一个不知高地厚的桑玉燕。八个人中,瞬间倒下了一半之多,而且倒的都是重要人物。
远处,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持剑的手压住左肩膀,吃力地挺身坐起,如释重负的娇叫道:“我们必须擒住他们作人质。九龙云现他们被抓了。”
徐飞龙已经抽出长剑在手,似笑非笑的道:“如果不是想擒他们作人质,他们早就死光了。”
三名彪形大汉围住了他,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如纸,被左近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吓坏了。
独脚魈一跳一跳地折回,咬牙切齿的怪叫道:“又是你!老夫与你拼了!”
徐飞龙用剑向独脚魈一指,阴森森的道:“你看样子是多行不义想找死了,今我就剁下你剩下的一条腿,我活命阎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了,你们四个一起上好了!”
人影急动,金星连续飞到。在七米外的彪形大汉双手齐动,六枚金色的星形镖漫飞射而来。
金星闪闪,飞行时走着弧形,飞行轨迹根本无法臆测,防不胜防。
刺耳的飞行厉啸惊心动魄,六道淡淡金虹六方齐聚,势如狂风暴雨,从不同的方向与不同的时间,纷向中间的徐飞龙集中。
徐飞龙却不慌不忙,剑不疾不徐轻轻一拂,身形左扭右转,像是迎风摆柳,柔婉如丝,美妙绝伦有如舞蹈,不带丝毫火气。灵幻身法已然发动。
怪的是他拂动的剑似乎并未用劲,但金星一近至周身内,便如翩翩蝴蝶,随着剑势
舞动飘荡,也像是被磁力所吸,挣不脱那无形的吸力。
而其他四枚金星,在他身侧—一交叉飞越。最后三颗金星飞落在两丈外坠入草中。
霜华剑蓦然地向前一掷,两枚被吸引随剑飘动的金星,突化金虹飞向金星的主人,宛若倦鸟归巢一般。
同一瞬间,他轻叱道:“还给你!”
一道令人肉眼难辨的金芒,以令人心胆俱落的速度,向彪形大汉飞去,一闪即没。
彪形大汉正伸手去接被剑拂来,翩然飞旋而回的两枚星形镖,等发现另一枚飞到,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刚看到朦陇的淡淡金星,金星一闪即没,如中败革,轻而易举的切入他右肩,直抵胸腔深人体内。
徐飞龙沉声道:“你的暗器让你自食其果,希望你能有办法自己治疗这暗器造成的伤。”
大汉已经摔在地上,狂叫道:“我……我已经没办法动了,快救……救我……”
徐飞龙用剑向另一名不住发抖的大汉一指,道:“我这人就是心软。你去替他治疗暗器的伤吧。”
大汉一言不发,悚然向鬼叫连的同伴走去,将剑信手一丢,摇了摇头惨然一笑,喃喃的道:“人外有人,外有,我今算是开了眼界了。”
另一名大汉也丢下剑,黯然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独脚魈突然发觉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惊得毛骨悚然,脸色灰败的向后退去。
徐飞龙哼了一声,虎目怒睁,道:“你敢走?除非你决定不要你唯一的一条腿了。”
正替闻香宫宫主司马秋曼起出暗器的丽道:“周公子,阳前辈与穷儒前辈已经落在浑王手中,必须从这断腿的老狗口中问出口供来。”
徐飞龙一步步向独脚魈接近,冷笑道:“他所的话,我都听到了,有我在他敢不招吗?”
独脚魈恐惧的后退,硬着头皮道:“老夫没有什么好招的,茅山附近全是我们的人,你们来一个捉一个,就等你活命阎王来送死。”
“周某也正在逐一剪除你们的羽翼。”
“可你双拳难敌四手……”
“周某双手便折了你们这么多人。你给我站住!转过身去。”徐飞龙沉喝。
“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听不听?难道要我砍下你的狗腿?”
“老夫仍可一战,你来好了!”独脚魈厉叫,却是色厉内荏。
徐飞龙冷哼一声,急步而上,剑向前一拂,瞬间带起的啸风声如沧海龙吟一般。
独脚魈大喝一声,杖起处也是风雷俱发,急砸拂来的并不快速的剑影。
剑影突然停止,拐恰好一掠而过,一发之差,未能将剑崩出去。
剑重新吐出,走中宫杀入,这啊一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灵蛇吐信”,快的却是不可思议。
独脚魈顿时大惊,百忙中抬拐急架。
“铮!”拐架住了剑,但剑尖却顶在独脚魈的咽喉下,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独脚魈心胆俱裂,僵在当地,绝望地、伤心的叹声痛苦呻吟道:“我竟然一招便了失手!”
徐飞龙哼一声道:“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其实你即使全盛时期,也接不住周某多少招。”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问题,问的人太多了,你到底招不招?”
“老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无话可招。”独脚魈强硬的,闭上了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