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龙定了定神道:“没什么,你刚刚什么?”
墨玉雯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你的样子吓我一跳。我我哥即将前来,到时候有他帮忙,你就不用担心了。”
“令兄叫什么?”
“他叫墨飞,云墨双奇之一。”
徐飞龙像被人踩住尾巴的猫,猛的站起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完徐飞龙立马施展轻功转眼远去。
墨玉雯正想要追上去问怎么回事,林下的草丛中人影乍现,娇笑声传来,赫然是魔笛飞仙。
墨玉雯一见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拔剑。
魔笛飞仙格格浪笑,道:“妹妹,不要自讨没趣,你们俩在此卿卿我我,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不用怕我,我是过来人,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平常得紧。”
墨玉雯又急又羞,切齿道:“你有何居心?你……”
“嘻嘻!我告诉你,那伙子为何惊怖而逃,我是一番好意。”
“我不想听,我……”
“呵呵!你其实想听得紧吧!我告诉你吧!你不该姓墨,令兄的名头太响亮了,吓坏了他啦!”
“见鬼!你胡。”
“最大的原因,你要不要听?”
“你……”
“叫我一声亲亲爱爱的姑奶奶,我就告诉你。”
玉雯心里想知道?但口中却不服输,哼了一声道:“啐!你做梦。”
“好吧,你不听我就不。”魔笛飞仙笑咪咪的,转身便走。
“且慢!”玉雯扬声叫。
“是你叫我么?”魔笛飞仙扭头笑问,笑得暖昧。
“前辈……”
“啐!谁要你叫我前辈,我还不服老呢?”
“这……”
“叫不叫?”
“好吧,亲亲爱爱的姑奶奶,请你将最重要的原因来听听好么?”
“嘻嘻:这才像话。二前,他在潇湘镇南面唐、蔡两家共有的松林中,被两家的子弟打得晕头转向,徐飞龙装傻不加还手,是个不肯争强斗胜的人。”
“这与家兄有什么关系?”
“别打岔呀!当时恰好南双剑的党羽,咱们乾坤八魔之一的九阴丧门,派了江湖四凶前往掳劫唐、蔡两家的子女为人质。那伙子在紧要关头不再装傻,一枚铜钱击伤了欢喜佛百戒和尚,戏称自己是云墨双奇的妹婿,吓走了四凶。”
“什么?这……这……”
“徐飞龙不知自己闯了大祸,眼下南双剑的爪牙们,皆知道双奇的妹婿替六大货栈的人出头,正在想办法对付他呢。你一报名号,他心中有鬼,不吓跑才是怪事,他怎惹得起云墨双奇的妹妹?如果被你兄妹两人查出他在潇湘镇胡八道的话,不活劈了他才怪。你出真实姓名,他做贼心虚,怎不吓了个胆裂魂飞狠狈而逃?”
墨玉雯心中一定,如释重负,转忧为喜道:“不要紧,这件事情只是误会,可以解释的。”
“也许你想要成为墨飞的真正妹婿,是么?”
“那有你这样话的?”墨玉雯嗔怪道。
“你这丫头可真不害臊。这就动春心了?”
“我不跟你了。”她娇羞万状的。
“不就不,只怕你前途多难。”
“哼!你还想干嘛?”
“少臭美了。他又不是什么活宝,唉!他已经被你吓跑了,今后看到你恐怕就会望影而逃,你踏破铁鞋,也休想找得到他了,下之大,你到何处去找他?你不必枉费心机了。”
“误会可以解释,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
“嘻嘻!就算他真心爱你又能怎样?他这人更爱他自己的性命,他可不会笨到因为爱你,而让你兄妹俩宰了他。”
“废话!我兄妹怎么会宰他?”
“但他并不知道,是么?再见,妹妹。”魔笛飞仙媚笑着走了。
“我必须找到他解释,告诉他我不怪他。”墨玉雯自语,下山而去。
徐飞龙直奔到山下,方定下心神,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巧?随便救个人就是墨飞的妹妹,这岂不是要命么?”
徐飞龙向客栈走,心中不住地想:“墨飞师徒都要来,是不是为了我?”
回到客店,丁伦一家老少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名健仆等候着徐飞龙,要他立即带了行囊、至城南六十里的雷石镇会合。
仆人告诉徐飞龙,云墨双奇已经动身前来府城,查访在白牙市做下十数桩血案的歹徒,可能已经得了线索,因此必须尽快离开,以免涉嫌遭了池鱼之灾。
同时,府城风声鹤唳,不能再稽留,群雄已经先后动身赶赴九疑山,留在府城也是无益,必须早走为妙。
徐飞龙心中明白,丁伦的主子神女峰无极丹士已经来了,已经没有再在府城逗留的理由,不走更待如何?
仆人交代完毕,径自走了。徐飞龙即收拾行囊,出城南下。徐飞龙一面走一面想:“金眼雕与无极丹士硬拼一招,两败俱伤,不知是否仍有余力在九疑山称雄?不过谁厉害,都与我无关,他只关心丁伦一家子,于是撒开大步向南赶去。
南下的径,鸟道羊肠,傍山倚水,迤俪风华,沿途水秀山青,景色绮丽走在其间也不寂寞。
雷石镇在潇湘之旁,这一段潇水湍急,水流触石声如同雷鸣,所以当地又叫听雷口,是一座百十户人家的镇,色不早了,今晚如果不赶夜路,徐飞龙是不可能赶到雷石镇了。
徐飞龙人地两疏,而这边地处山区大道少得可怜,唯一可凭藉的是,有着潇水在,即使走错了,也不难分辨方向。
徐飞龙知道,永州的那些人,都已经向这边来了,至少府城中不再有人逗留啦!
徐飞龙却忘了沙步衡,一个徐飞龙乡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忘了这段平常的友情。
墨飞的名号,令徐飞龙受到可怕的震撼,震散了他的恋情,震消了他的幻梦。
黄昏降临,徐飞龙已经看不见路了,前面出现一座山岭,放眼望去,全是山岭怪石,与一丛丛乱林荒野。怪石不远处,透出一点灯光闪烁不定,前行百来米,灯光已然不见了。
路径穿过起伏的丘陵,林木森森,野草萋萋。好在微微月色,尚可分辨不至迷途。
徐飞龙一面走一面吃东西,喝着葫芦里带着的酒,吃着以荷叶盛包着的食物,边吃边赶。凉风吹来,四周苍凉死寂,不见有村镇,附近全是荒野。
接近山口,豺狗的凄厉长嚎与夜枭的厉叫,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甚至,听到令人心悸的虎啸声。
徐飞龙洒开大步向前迈进,却是毫无所惧。
松风怒号,松林烈烈作响,到了山脚下。看到道路绕过一座山坡,进了两山相峙的峡谷中。
“咦!刚才灯光不是路旁的村落吗?”徐飞龙心想。
路还能分辨,徐飞龙不需要问路。进入山口,兽吼隐隐传来,徐飞龙心想:“丁伦一家不知是否已经先到前面去了?仆人只在雷石镇会合,并未丁家是否已经先行。如果他们先走,有老有,只比我先走一个来时,那么。应该快被我赶上了才对。不过这断路上貌似虎豹不少,这么晚了他们应该不会敢路才对,他们大概并未启程,还落在我后面了吧,而我却连夜在向前赶,这样岂不太傻了?”
无意中徐飞龙扭头回望,突发现后面大概半里,路中有物移动。
“是人!”徐飞龙驻足细看自语道。
是两个人影,速度极快。敢这地方走夜路的人,必定不是善男信女。同时,永州龙蛇毕集,至九疑山的道路上高手络绎不绝,为免麻烦,还是避免与人打交道的好。
徐飞龙向路侧的草丛中一伏,静候来人。
两黑影渐来渐近,都穿着江湖人喜欢的劲装,带来了兵刃,脚下极快,从徐飞龙的潜身处急急奔过,显然并未发现徐飞龙。其中一个人是个大和尚,一看便知。徐飞龙心中冷笑,自语道:“原来是欢喜佛和矮仙翁,这四凶分道扬镖了么?”
徐飞龙对四凶并没有成见,在潇湘镇打了欢喜佛一枚铜钱,惹上是非结下了梁子,但徐飞龙并未在意。
“等他们先走,免得路上碰头,大家不愉快。”徐飞龙想,干脆往草中一躺,歇歇再。
大概过了半个时,徐飞龙已经睡一觉,这才重新上路。
前面突然一峰挡道,遭了,路在此地分道两旁,左右两条路一般大,那一条才是正确的路呢?
“周边也没有人家,先找找看有没有指路碑。”
徐飞龙正待要找,后面突然火光乍现。
“又来了一个。”有人高叫道。
徐飞龙旋身察看,有人举着一支火把,火光熊熊,黑烟滚滚,经风一吹越烧越旺。举火把的是位以黑巾蒙面的人,黑劲装,背着剑,身材高大。左方不远处,也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徐飞龙呵呵一笑,道:“是拦路收买路钱的么?我只带十来两盘缠,可不能给你们。不是我太吝啬,而是我太穷了。”
“闭嘴!”举火把的蒙面人叫道。
“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两位朋友高抬贵手,还请行个方便。”
“管住你的嘴。”
徐飞龙向南下的路退走,前面火光一闪,又出现两支火把三个人,相同的打扮,相同的神情拦住去路。
徐飞龙先向曾桥的路上退,只退了五六步,迎面火光又现,三名黑衣人从草中现身,拦住去路,中间那人拿着一具匣弩,喝道:“站住!此路不通。”
徐飞龙向山上退,喝声再起:“眼下可是有九枝弩箭等着你,你敢走吗?给我站住!”
徐飞龙站住了,冷静的道:“诸位,有何见教?”
“你是前往道州九疑山的人?”
“我是过路的。”
“不许谎。”
“去!搜搜看。”
一名蒙面人靠近,喝道:“手张开高举,规矩些。”
徐飞龙依言张开手高举,蒙面人先搜徐飞龙的腰部,再搜双手是否戴藏暗器的器具,摘下他的包裹察看了背部,再屈身摸徐飞龙的腿与靴口,行动十分的老练。
徐飞龙突然向下一伏,双手一合,便锁住了这人的咽喉,猛的向上一提,大喝道:“大家行走江湖,好来好去,让路吧!不然我先宰了这位老兄。”
持匣弩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射弩袭击。所有的人,做梦也没有料到负责搜身的同伴如此不济,转眼便被锁住了喉管,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不由大惊,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僵住啦!
徐飞龙改锁为挟,勒住蒙面人的喉部挟在身前,背起了包裹,徐徐向下的路上退,一面走一面道:“借过,借过。这三位老兄拜托往北退点!”
“你走不掉的。”持火把的蒙面人叫道。
“那是我的事了,不劳你费心,你们让不让路?快退开!在下不第二遍了。”
三个蒙面人只好退至北面,徐飞龙出了埋伏圈,问道:“你们在此抓了多少人?快!”
被制住的蒙面人心胆俱裂,叫道:“只……只抓了十几人。”
“为何要在这拦路抓人?”
“阻止到九疑山趁火打劫的江湖人。”
“刚才过去的和尚和矮老人怎么样了?”
“已经被擒住了。”
“人呢?”
“送走了。”
“有一个叫丁伦的人……”
“他们在一个时前被捉住的。”
“就你们这几个人便捉了他们十几个人?”徐飞龙有些怀疑的道。
“咱们的三位总管那时恰好在此。”
“人呢?”
“押走了。”
“在何处?”
“我不……不知道。”
“你不?”
“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只知奉命行事,在这一带潜伏,送人走的,是另有专人负责……”
“滚!”徐飞龙沉喝,将人向前一推,转身撤腿便跑。
后面追赶的人象奔牛,徐飞龙轻快得却象一阵风,才出半里,后面便看不到有人追来了。
徐飞龙一看身后没人,突然往路侧一窜,竟然开始往回走。
火把已经熄灭,路侧有三名蒙面人在议论,一个道:“人没捉住,定然已经走漏风声,怎么办?”
“二总管不在,必须等他来定夺才行。”另一名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