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脚程,神愉鬼窃相距已经是不远,徐飞龙必须摆脱这些人了,便一字一吐的道:“你们要硬请,请便。我必独自找墨飞一决,任何人也休想拦阻我行事。”
“老弟,务请三思。”吊客眉中年人沉下脸。
“不用什么三思,咱们各行其是,互不干涉。”
“没有商量?”
“没有商量。”徐飞龙断然地答。
老樵夫大为不耐,举手一挥。二人突然冲上,同声大鸣。同时一掌攻出,用的全是劈空掌,二人的内劲汇聚,行雷霆一击,下手便要将他置于死地。如果击实,大石头也会击碎。何况人呼?
徐飞龙不愿与这些黑道中人结怨,对方突起发难,三人的眼神变化怎瞒得了他?对方前扑掌力刚发,徐飞龙已经倒退反纵,在掌风似股雷的推送下,徐飞龙借力飞退三丈外去了,毛发未伤。
两条青影突从侧方射来,两把长剑化虹而至。
徐飞龙事先已经发觉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隐在树后,因此早怀戒心,大喝一声,将包裹向一个青影的腹部掷去,同时向侧一闪,避开另一名青影的剑尖,扭身就是一掌,“噗”的一声劈在对方的背心上。
被包裹击的青影用剑去挑包裹,却不知包裹里盛的是沉重的千两黄金,大意地轻轻一拨,顿时上了当,“喀”的一声脆响,剑身扭曲折断,包裹凶猛地续进而至,“蓬”的一声撞在腹上。
两人几乎同时倒地,惨叫连,
这瞬间,绿衣女郎扑到,是从后面扑上的。
徐飞龙向前飞纵,突围而走。
惨了!徐飞龙不该以背向敌的,突觉左后肩一麻,有可破内家护身气功的针形暗器射中了他。
徐飞龙勃然大怒,拔匕首一声怒啸,扭身向后飞掷。
绿衣女郎向侧飞跃,间不容发地避过掷来的匕首。
老樵夫与两个灰衣人跟在绿衣女郎身后迫到,绿衣女郎突然侧跃,后面的人便惨了,“哒”的一声响,匕首贯入老樵夫的胸口,匕首来势太急太猛,毫无躲闪的机会,匕首尖直透背心。
老樵夫身形一顿,两个灰衣人便超越而进,挺剑飞扑而上。
徐飞龙感到一阵头晕但仍坚持得住,大喝了一声,一式分波逐浪,也下杀手了。
人影乍合,“蓬”的一声大展,徐飞龙撞中了右面的灰衣人,他的剑刺入对方的左胸,两人都倒下了。
左面的吊客眉灰衣人下颚被剑尖击碎,但也在他的左胁刺了一剑,擦外侧而过,割开了一条血缝。
徐飞龙已经按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原来所中的暗器淬有奇毒,因此招发一半便内劲全失,与对方相继撞跌成一团,便陷入半昏眩境界。徐飞龙滚出一旁,正想伸手取解毒的药,但手已经不听指挥,好不容易将手深入怀中,绿衣女郎已经到了,俯身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一指头点中了他的穴道。
徐飞龙全身发僵,眼睁睁等死。
绿衣女郎却放了他转身回头。
吊客眉中年人下颚已碎,鲜血染红了胸襟,倚在树干上掩住伤口,向绿衣女郎啊啊怪叫求援。
被包裹砸倒的青衣人挣扎站起,以手掩腹疼叫一声道:“庄姑娘,请……请给我一……颗救……救命丹,我……我内腑受伤不轻。”
绿衣姑娘转玉首四顾,六个人只有她一个人平安无事。老樵夫已经断气,贯体的匕首未能拔出。被他撞翻的黑衣人一刻穿胸,那还有救?躺在树干呻吟,连挣扎的力量亦已经消失,离死不远。
另一名青衣人背心挨一劈掌,扑倒在地昏厥了。
这是一个清丽姣好的二十二三岁女郎,粉脸桃腮,五官秀美,头戴珠发花,金凤钗,气质不俗,穿窄袖子绿绸春衫,百褶绿罗裙,隆胸蜂腰曲线玲珑极为动人有一股令男人怦然心动的魅力从她的身上发出。唯一遗憾的是,她那双午夜朗星似的凤目,不时透射出阴阴冷电寒芒,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眼神出于一个美丽女郎眼中,委实不是好现象。
她向青衣大汉靠近,收了剑问:“是被什么击伤的?”
“那……那包裹……”
她伸手的按青衣人的腹部,大胆得今人吃惊:“不要紧你不会有痛苦了……”
“蓬”的一声响,青衣人仰面贯倒,口中有血涌出,叫不出声音,浑身在猛烈地抽搐。
她徐徐转身,目光落在吊客眉中年人身上。
吊客眉中年人大惊,恐惧的绕树急通,含糊的叫道:“庄……姑……你……”
她向前急飘,像一朵绿云。
吊客眉中年人扭头便跑,“砰”的一声不慎撞在一株大树上,晕头转向摇摇欲倒。
她飞掠而至,双脚前踹,弓鞋重重的踹在对方的腰脊上。
“啊……”吊客眉中年人惨叫一声,摔倒在树下挣命。
她到了昏迷不醒的青衣人身旁,蹲下用食指在对方的眉心上点落。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五个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到了半昏迷的徐飞龙身旁,取一颗丹丸塞入徐飞龙口中,扛起了他,提了尚未打散的包裹,向北穿林走了。
神愉鬼窃一行七人,也在此时通过官道转弯处,大踏步向府城赶,并不知林中发生了变故。
徐飞龙从昏迷中醒来首先便感到口干舌燥,迷迷糊糊本能的叫道:“水!水……”
有人将他扶起,冰冷的水入喉。
异香扑鼻,是女人的脂粉香,但香得不俗。
徐飞龙神智倏清,睁开二日便感到灯火刺目,原来已经是夜间了。
这是一间茅屋,有坚实的土墙,窄的木窗,透风的房门,一张古老的木床,一张八仙桌,之外别无它物,四壁萧条。
桌上一枝蜡烛,发出明亮的光芒,榻上只有一张破席,墙角下堆着原在床上的破棉被与一个竹枕筒,一股霉臭味夹杂在脂粉香中浮动。
绿衣女郎一手扶住他的背部,一手持碗,面面相对,吐气如兰,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徐飞龙,温柔地笑问:“针毒已除,你感到怎样了?”
徐飞龙认得这位女郎,心中暗暗叫苦,试行暗自运气,发觉丹田气门已经被制死了。
女郎已经看出他在运气,也看到了他脸上失望的神色,将他放下躺好,放在碗笑道:“你不用枉费心机运气了,我已经用玄阴逆经点穴术制住了你的气门。”
“这……这是什么地方?”徐飞龙强按心中的焦虑,定下心神问。
“这是距柯桥镇不远的荒郊茅舍,一座放牧人住宿的无人居住屋。”
“你……姑娘的芳名是?但毒针又是什么来头?”
“我的暗器叫毒蜂针。”
“我陌生的紧。”
“咦!你不知我蜂娘子庄翠的名号?”
“我没听过。”
“很好。”
“姑娘将我擒来,有何打算?”
蜂娘子在他身旁坐下,道:“你气门被刺,无法使用内家内劲,与常人一般,你仍可使用基本功夫与人交手,但比一个庄稼汉强不了多少,因此希望你好自为之些,不必妄图反抗自讨苦吃。”
“我明白。你要将我交与六指头陀么?”
蜂娘子噗嗤一笑道:“你只知道一个六指头陀,其实六指头陀只是一个供跑腿的三流人物而已。”
“哦!你们是……”
“我们都是灵明怪客师徒的死对头。”
“你是跟师傅还是徒弟有过节?”
“我与那墨飞有过节。”
“可我看你……”
“你要问我的打算么?”
“不由你。”
“那灵明怪客已经练成了玄门绝学先罡气,虽则他不是玄门弟子。他的点穴术尤精,隔空打穴弹指绝脉下无双。他的剑术自然了得,在武林不作第二人想。罡气的火候据已经臻九成,水火不伤可反震外加压力,如无宝刀宝剑以内力御使,休想伤他一毫一发。这次咱们虽请来了不少高手名宿,但收拾云墨双奇也许游刃有余,要与灵明怪客一拼,仍嫌单薄,有如螳臂当车。”
“你……”
“因此我另有打算,我认为时机未至,及早脱身。我认准你是个难得的英雄豪杰,所以要偕你一同离开是非之地,我俩连袂傲游下,暂且放开这些恼人的恩恩怨怨。人生几何?
何必为了些恩怨而受苦受难?不如及时行乐,好好地享受人生,你吧,你愿不愿伴我傲游下,做一双涯佳侣?”
徐飞龙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女人,话好大胆,你不怕我骂你?”
蜂娘子凤目中冷电倏现,冷笑道:“我蜂娘子在江湖任性而为,喜结交英雄豪杰,随心所欲,不怕挨骂。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笑骂我不在乎,我会将你用另一种奇痛澈骨的蜂毒针来伺候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徐飞龙知道事态严重,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他是俎上之肉,强硬毫无好处,徐飞龙希望争取时间,以使找到脱身的机会,便改变态度,笑道:“听你的口气,你们尚未等到灵明怪客师徒到来,便已经信心动摇,离心离德各自打其了,岂不可叹,你们当初又何必来?”
“当初约定的人保证可以请到能够克制灵明怪客的人,谁知根本就是那么回事,不各自打算岂不太傻?”
“为首约定的人是谁?”
“有三个人,沧海客刘权,三喜婆婆吕婆婆,与九玉龙施敏,刘、吕两人,是当年百丈崖论剑争雄的黑道绝顶人物,二十年前的那场是非,葬送了不少武林精英,他两人被灵明怪客追逐得上无路,入地无门,如不是两人发誓退出江湖,可能早已经骨肉化土了。至于九玉龙,则是太岳山三山筑的黑道大豪,十年前被灵明怪客带了未出道的门人墨飞所挑,他当然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们准备请些什么人来?”
蜂娘子发出一阵浪笑,道:“你不必打听了,即使你想加入,老实,他们也不见得会信任你,最多派你跑跑腿,去杀一些不相关的人而已。听是几个隐世多年的中人,但我不信他们肯来。”
“哼!你认为我只配跑腿么?”
“嘻嘻!当然你很了不起,连九玉龙也拦不住你。你很可能比九玉龙要厉害一两分。可是,江湖上谣传你是墨飞的妹夫,明知是谣言,但仍然令人不放心。这里的事,我们丢在脑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你我早些远走高飞趋吉避凶,明早我们取道金华府远离是非之地,早些安歇。”蜂娘子完,翠袖微一挥,烛光倏灭。
徐飞龙跟前一黑,接着便被对方香喷喷的身躯所扑倒,暖玉温香立即令他气血浮动,心荡神摇。起初,徐飞龙急怒交加,浑身发僵,但反抗无方,等到几乎肉帛相见,令惊心动魄的特殊感受使徐飞龙血脉喷张,激发徐飞龙生命的潜能,徐飞龙开始软化了。
暗室亏心,不论男女,在暗黑中便会起了极大的变化,道德、羞耻,顿时变的淡薄无用了。
蜂娘子火热的胴~体,蛇一般缠绕着徐飞龙,在他耳畔以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徐飞龙,把一切仇恨恩怨抛开。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看得太严重,便活不下去的,你该以玩世者的心情及时行乐,大丈夫抓得住放得开,活下去才有意思。你我都是与众不同的人,郎才女貌,才艺相当,没有理由不能成为神仙佳侣,对不对?”
徐飞龙动情了,与生惧来的生理需要令他忘却一切,徐飞龙不再被动,矍然奋起,他成了一个上面的男人。
徐飞龙发出了野性的呻吟,将半裸的蜂娘子掀倒。室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全凭触觉和嗅觉与对方接触。
当徐飞龙尝到销魂荡魄的热吻的滋味,手触到令他血脉贲张,欲火如焚的腻滑润温肌肤时,徐飞龙自己也在心底呼叫着。
色情肉?欲,是人生最大的诱惑,未曾“成长”的男女固然危险,尝过禁果的人更具爆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