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这个概念……在暗影之森的时候我可是从未听闻过啊……”
上一次林维接触到空间这一概念的时候,是从大老鼠赫里克的手上得到空间戒指。当时赫里克就已经告诉过林维,空间戒指这种东西是巫师大陆上的炼金术师锻造的,凭借星通大陆的巫师文明,根本不可能将此制造出来。
林维的眼中浮现着浓浓的好奇神色,空间这种看起来十分虚无的概念,其实在林维穿越前也有人提到过。只不过那时只是概念性的,譬如空间折叠之类。但是如今,这种神秘莫测的力量竟然切实地发生在林维的眼前。
“如果这个七边形青铜圆环真的是用于空间传送,那么对于空间本身的应用程度绝对是高于空间戒指的……”
通常来,动态应用的难度应该是高于静态运动的。
“如果这么推理的话……”林维的冷笑一声,“獠牙血影掌握的底牌和手段,必定也是从巫师大陆传递过来的……”
“除了赫里克的老主人……漂洋过海来到星通大陆的巫师还会有多少?”
林维一边思忖一边摩挲着下巴,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思考神色:“或许数量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和威加勒斯大巫师相比,他们简直就太过渺了……”
“晨棋……昏棋……外棋……变数棋……”林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对于之前那白光棋盘的提示更加笃定了……獠牙血影,必定和威加勒斯大巫师之间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林维随意地盘膝坐在地上,整个狭窄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外物,只有些许亮光从门框的栅栏外传来。
在确保门外其他的守卫时,林维随手一翻,一个球状物质出现在林维的手中,正是之前神秘空间崩溃时,赐予林维的奇异眼球。
“很奇怪的感觉……”
林维的双眼微眯,仔细地端详着这眼球。
眼球的体积不大,和正常凡人的眼睛一般大。
只不过这眼球不似常人一般多是白色眼白,而是被一圈青褐色围绕。它的瞳孔是纯黑色,没有一点色泽光亮。捏住这奇怪眼球的触感,很像是拿着一个冰凉的玻璃球,用力挤一挤,还会有着些许的弹性。
“这眼球似乎和我存在着某种感应……”林维静心感受着这眼球的存在,“难道是和我体内的深蓝血肉有着关系?不……虽然有着联系,但应该不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球芯,对着眼球进行探测!”
林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而是直接命令到智能球芯。
“探测分析中……不明力场覆盖,探测失败。”
“探测失败!?”林维的双眸陡然一凛,实话,这个结果完全超乎了林维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深蓝血肉和这眼球之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不到三级巫师学徒的时候,深蓝血肉的性质都能被林维摸透,而如今他已经晋升为一级巫师,智能球芯的运算分析能力获得了质的提升,对于这眼球,林维竟然束手无策。
“似乎有些麻烦啊……”
林维反复摩挲观察着这眼球,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如果这眼球真的是威加勒斯大巫师遗留下来的,那么他又想通过这个眼球获得什么呢?”
“巫师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尤其是威加勒斯大巫师这种神秘莫测的存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着特定的意图的……”
林维看向眼球的眼神有些纠结,不过很快,这一抹迟疑就被决绝代替,他突然轻松一笑:“其实已经不必如此谨慎了……事实上,从我在星通大陆走上巫师之路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被摆上了威加勒斯大巫师的棋盘……”
念此,林维的念头一凛,精神力和巫力同时向着这神秘的眼球中灌注。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秘密!”
哗!
就在林维精神力触及那神秘眼球的瞬间,他的意识陡然被牵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首先映入林维眼前的是空中一片滚滚的黑云,那黑云紧密相连,翻滚汹涌,宛如空中澎拜的潮汐。
赤色的闪电,耀眼的白光,蓝色的雨滴。
一个瞬间,林维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这里是……”林维的眼中倒映着可怖的场景。
轰隆隆!
突然,一阵轰鸣!
巨大的雷响从虚空炸裂,仿佛寂灭复苏,万物新生。
只见原本连绵相接的黑云,徐徐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是……”林维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是我晋升正式巫师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只竖瞳!”
只见一只巨大的眼瞳从黑云的缝隙中出现,从外形来,和林维当时见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的这只竖瞳和当时相比,里面多了一丝波动。
不是动容或者悲喜,而是一种俯视众生的寂寥。
虽然只是意识体,但是林维没有发现,他的瞳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由淡紫色变成了深紫色,几抹流溢的纹路在他的眼睛中四散流溢,离奇诡异的变换着。他眼角的紫色淡纹开始向后延伸,宛如神经的突触,各自交叉分离,密密麻麻地不满了他的全身。
除此之外,林维眉心的黑色火焰标志,也开始若隐若现,明灭不见。黑色的火焰在之前林维身体上的紫色脉络燃起。
轰隆隆!
又是一声炸雷!
远处的黑色密云这次直接炸出了一个窟窿!
“那是什么……”
林维感觉那里一片模糊不清。
“混乱……”
林维下意识的产生了这种感觉。
林维努力地想要去看清那一片空间,但是无济于事。
“嗯?”
正当林维无论如何也感觉到一阵蒙眬时,他的心底油然出现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林维原本紧蹙的眉头松开了,虽然仍然看不见那里,但是他却知晓了那里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是之前的眼球……”林维低声自语。
“它的主人叫做……”
“诸世混乱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