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能走。WwW COM”封漫云甩开猎户的胳膊,踉跄地站直身体道,“没有受什么太严重的伤。”
“我不知道原来你也能喝酒的。”封尘笑着,在阴暗的沼泽中度过了那么长的时日,就算是借着清冷的月色,他也足够能看清楚白衣少年窘迫的神色。
“关于这个……还是谢谢了。”吐出最后三个字,封漫云脸上的窘态更浓了。
“那些是什么人?我从老远就能感觉到事情不妙了。”猎户沉下脸来,“你在金羽城里惹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封漫云拍了拍自己的脸,清冷的夜风吹过,让少年更平静了些,“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请来的打手,大概只是想给我个教训罢了。今耽搁了一会,往日里他们是不会有机会的——这些贪生怕死的人不敢真的对猎人怎么样。”
“那把刀可不像是教训而已啊。”封尘担忧地,手仍然虚扶着封漫云的身体,生怕他失衡跌倒,“如果方才没有任何来的话,你可能就不止是脸上挨着浅浅的一刀这么简单了。”
“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能逃掉的。”封漫云把脸别过去,没有什么比在相识的人面前露出丑态更让他难堪的了,“我当时正要反击来着。”
“我看着可不像……”封尘嘟囔道,就算他与这个少年接触不多,但骄傲和拒人门外绝对是他的秉性之一,“听着,虽然我还不大清楚状况,不过既然我回到了金羽城里,从今以后我绝对是你能依靠的同伴。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忙的。雪林村的同乡,在猎人世界中也该互相照应才是。”
“一之内听到两个同乡这么……还真是挺奇怪的。”刚刚摆脱了生命威胁,少年的酒意也醒了**分,便又回复到了那个面容生硬不善言辞的本来状态。
“两个?你见到卢修了?”封尘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道,“他怎么样?有和你提到过我的其它队友们吗?”
“放轻松,”封漫云露出古怪的表情,“你又像那样话了……在我的脑袋里……猎神在上,什么把戏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是人类吗?”
封尘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在沼泽里待久了,总觉得动龙腔比开口话还要轻松些。我还在逐渐适应,不过这具身体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龙族血脉。”“有一头真金白银的古龙种亲自给我检查过,两次。”,他在心里又默默地加了一句。
“总而言之,你的同伴们都还好——你知道,就和其它的猎人一样,做做任务,积累资历什么的。”少年想起了什么,脚步稍稍放慢了一些,“对了,他们组建了个猎团,团长是个女孩。”
“是吗……”封尘的心情宽慰下来,隔绝人世的六个月里,他最挂念的就是自己同伴们了。溪谷营地的少年们猎人之路本就多舛,不过如此看来,至少城主府兑现了当日的诺言,“他们也已经是一星猎人了啊。”
“你的情况就是卢修给我听的,他们都很担心你。”封漫云本来想“哈德叔叔也是”,不过嘴巴张开一半便缓缓闭回去,转而道,“你能回来,他们不知该有多高兴——对了,你是怎么回到金羽城的?从大沼泽里一路徒步?”
“不不,”封尘斟酌了一番,“我离开大沼泽,便想办法联系到了工会在水没林设置的巡航飞空艇。在那里的猎人营地里睡了一晚,就乘着返程的飞艇回来了。”
飞艇现封尘的时候,他只是个**上身、满身污泥而扛着一柄银色锤的野猴子,差点让战舰上的猎人们以为他是某种不出世的兽人族而飞掠过去。少年不得不让附近的几只6行掠食种以为“地下有新鲜的肉”,才造成了足够多的声响惹得他们降落查探。
在返程的飞艇上简单修了修指甲和头,又洗污了两大盆水,这才让封尘重新带上了些许正常人的模样。不过战舰上没有适合少年的甲装,猎户便临时扯了一块遮阳布,学着安菲尼斯的样子给自己披上了一身的黑色大氅。
“所以,你是真的在野外独自生存了六个月?”封漫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封尘,见他明显是胡乱修建的头,和大氅下不着寸缕的样子,不禁哑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那兹其和大金。”回忆起前时的生活来,少年的脸上再次泛起笑意,“虽然很难和你解释,不过它们确实是不错的朋友。”
“好吧……”白衣少年不知该怎么接话,转言道,“你还没有见过你的队友们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还住在挑战祭开始前的那栋院子里。”
“关于那个……”此刻换成封尘的神色变得尴尬了,“我有一个的问题。”
返程的飞空艇遇到了气流,不得不在水没林的上空悬停了大半,等到运输舰恢复行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飞艇只能摸黑降落,待到验明了封尘的身份,放他进入城内之时,早已是深夜的时分,整个金羽城都沉寂下去,街道上再不见半个行人。
“我在街上游荡了许久……”猎户苦笑道,“这才想起沟通了几只野鸦帮我找找附近还有没有行人,我就是这样找到的你。”
“还是那个把戏,我知道。”封漫云撇撇嘴,“你和你那群诡异的乌鸦,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为什么?”
“我……算是迷路了吧。”封尘摸了摸脑袋,又很快地解释道,“我只在金羽城里停留了几,又离开了那么久,金羽城队我来和初来时没什么两样,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他飞快地报出一个地址,接着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同乡。
“不管怎么,明大概要麻烦某个猎友为自己顶班了。”封漫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方先才救了他的性命,就算他死硬不承认,也不能成为拒绝这种程度的忙的借口。他摸了摸自己还在流血的脸颊道,“我先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同乡就该相互照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