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叫无名之丘。 Ww WCOM”幽香站在山坡的最高点上,对着身后的纳兰暝道。
一眼望不着边际的草原上,孤零零地立着几个山丘,而她,此时正站在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顶上。话虽如此,所谓的“最高”其实也就一百来米,以幽香二人的脚力,爬上来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气不喘心不跳。
站在幽香的位置上,向北望去,可以在地平线上看见一片朦胧的绿影——那便是常年云雾缭绕的魔法森林了。若是向南望去,则可在另一座山包的底下,望见一大片金黄的花田——那是她家所在的地方,也是二人此行的起点。
今气不错,能见度足够,二人站在这山上,放眼望去,整个魔法森林以南的丘陵平原地区尽收眼底,正适合寻找他们的狩猎目标。
“你这话不等于白嘛!”纳兰暝就这幽香的话,吐槽道。
“不,我不是它没有名字,而是在,它的名字就是‘无名之丘’。”
“无名氏也能算名字咯?”
“哎”幽香抚了抚额头,一脸不耐烦地道:
“我怎么知道为啥大家都管它叫‘无名之丘’?要是能见到那个命名者,我还想上去跟他理论理论呢!”
“怎么理论?一拳把他打上,然后再改一个合你喜好的名字吗?”
“嘛,差不多吧!”幽香挑了挑右边的眉毛,“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管这地方叫‘铃兰花田’。”
“哼?”纳兰暝眯着眼睛,四下眺望了几圈,疑道,“铃兰花田?我怎么一朵花都没看见?”
如他所言,脚底下山野上,只长着些黄的野草与半枯的灌木,清冷肃杀,仿佛秋风一过就会变成一片沙漠。在他眼中,这地方就是荒野,跟花呀田呀什么的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呆子!”幽香敲了敲他的脑袋,嗔道,“你自己想想,现在是铃兰的花期吗?”
“对不起,不是很懂。”纳兰暝擦去了头顶上的血迹,道。
“哎,真是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幽香叹了口气,“这个地方呀,从森林边上一直到我家门口,每一寸土地上都长着铃兰花。现在来当然见不到,你等开春以后再过来看,就能理解我所的话了。”
“我要是跟你呆在一块儿,十有**是活不过冬的。”
“我也这么认为。”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纳兰暝突然指着幽香的头顶,问道,“你戴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草帽啊,怎么了?”幽香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宽檐手编草帽,以确认纳兰暝并不是因为那顶帽子破了或者歪了才提出这个问题的。
“你看起来好像农民啊”
“我靠,我有办法吗?”幽香大声道,“我就那一把阳伞,还被你给削了,不戴个帽子怎么遮阳嘛!”
“你不是植物嘛!”纳兰暝笑着道,“那为啥不多吸收些阳光?这样就能长得又绿又亮。”
“呵呵杀了你哦?”幽香也笑了,但那气势却令纳兰暝的后背直冒冷汗。
这可怖的脸色只持续了一瞬间,幽香便又变回了平常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再了,你戴的这又是什么帽子嘛!”
“我?”纳兰暝将那顶褐色网格的双檐帽取了下来,支在手上,道,“这是猎鹿帽哦,福尔摩斯同款。话这是你的帽子吧?”
“我可不记得我买过这种帽子”幽香在自己的脑细胞垃圾堆里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找着购买这种土气的帽子的记忆,看来这又是她某一次冲动购物的成果。
“而且福尔摩斯又是谁?”她又问道。
“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他是谁啊?”
“诶?你连福尔摩斯都不认识?啧啧啧”纳兰暝突然摆出了一副很同情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欠揍。
所以幽香就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当即将他揍趴在地,老半才爬得起来。
“福福尔摩斯就是”纳兰暝双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粗气,“外面世界里英国的一个很著名的人物。”
“他他是个著名的侦探或者世界上最广为人知的侦探形象。”
“哦?这样啊?”幽香点着头道,“那你为啥要戴它嘛!”
“因为因为老子要去探案啊!”纳兰暝突然挺直了腰板,吼道,“呼!肝、脾、胆、胃、肠、肾、膀胱,都再生成功了,总之回到正事上来!”
“接下来咱们要去寻找那个欺负了你的弟,以及其它一大票妖怪的吸血鬼,我手头的线索,就只有他的名字,尼古莱,以及他所在的大致位置,也就是这附近。”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又道,“我看不出这里有什么能用来藏身的地方。”
要想找到吸血鬼,必须在白寻找他的藏身处,这是常识。吸血鬼是夜晚的王者,在夜幕的掩护下无往不利,但是在白,他们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无处可逃的窘境。但是这个地方,别上有顶下有底的废屋了,连棵高点的树都没有,至少在地表之上,纳兰暝看不见合格的藏身处。
“也许他挖了个地洞,谁知道呢?”幽香如此推测道。
“那么,我们该如何去寻找藏在地底下的敌人呢?”纳兰暝面露难色地道,“要是他在地面之上,我还能通过气味来追踪,但是地下难道只能去请教勤劳的鼹鼠了吗?”
“问你个问题,”幽香道,“那个吸血鬼,大概长什么样?”
“不知道,没见过他。”纳兰暝耸了耸肩,却又道:
“但是我猜,他应该穿着黑衣服,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那是他们的制服。”
“然后呢?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我想他应该是单独行动的,他将僵尸军团集中部署在能够躲避阳光的魔法森林之中,自己在远处操纵它们,这样就没办法跟着僵尸的足迹找到他,只要他不露头,就绝对安全。”
“对了,就是这样,不露头!只要他不露头,我们就能找到他!”幽香听了他的话,忽然大叫道,“告诉我,纳兰暝,吸血鬼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让我想想啊我来到幻想乡里是十月十六号,六之后妖怪之山现了白狼狗的尸体,那么案时间大约是在第五的深夜,也就是十月二十号晚至二十一号凌晨之间。考虑到踩点、准备的时间,我推测他们是在十八号或者十九号晚上进入幻想乡的。”
“依你所,”幽香道,“十八号,或者十九号夜里,应该有一个穿黑衣、戴面具的吸血鬼来到无名之丘,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是这样吗?”
“是的,”纳兰暝点了点头,“总结下来,就是这样。”
“那就好办了。”
幽香言罢,闭上了眼睛。纳兰暝站在一旁,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虽然不知道幽香在做什么,但他相信她的能力。
要问为什么的话,她可是风见幽香。上一个能把纳兰暝压制到如此绝望的境地的人,已经死了三百多年了。
如果她能办到什么他绝对办不到的事,纳兰暝觉得,这很合理。
“找到了!”片刻过后,幽香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指着东边的一座稍矮一些的山丘,道,“十月十九号凌晨两点,曾经有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体重七十公斤左右的男人,来到了这里。顺便一提,他的右腿比左腿长两厘米。”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纳兰暝还是被她给惊到了,“连他是长短脚这种事儿都知道?”
“是这片原野上的草告诉我的。”
幽香望着他,面露浅笑。山风从她的丝之间轻拂而过,绑在草帽上的白色丝带便随风而动,翩翩然如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