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说来羞愧,关于阿幽,我辜负了他的嘱托。”他的面色发红,摇摇头,“不说也罢!此乃我家的耻辱!”
老秦听不懂,却大胆请求,“小郡王,我已到黄土埋脖的年纪。明日挖墓,恐怕凶多吉少,若我死了,请把我葬于东直门外的秦氏祖坟。”
“说什么呢!”小郡王合上,熄灭灯火,“你以为我真想挖墓?还不是别无选择,为保住多罗郡王的世袭领地,免得惹怒北洋政府,得到纸改土归流的通知。我父王又逼着我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读书,再不济也要念个保定军校,将来成为割据方的军阀。其实,我对这套毫无兴趣。我更想去大学读书,最好是历史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和儿子命是工匠,而小郡王您命就是王爷,我从不奢望秦北洋能成什么人物,只求他平安健康,早点娶媳妇,为墓匠族传宗接代,别荒废了手艺。”
“镇墓兽的手艺吗?”小郡王已钻进被窝,捅了捅老秦,“喂,你能教我吗?那只蛤蟆太厉害了,你肯定还能做出更强大的镇墓兽。”
“不传!不传!”
秦海关说罢,翻身睡了。
夜无事,次日天明。太行山下,大沙河边,曲阳田庄大墓,工兵果然掘出了墓道。
小郡王、秦海关、霍尔施泰因博士,全都凑近了墓道口——外窄内宽,斜坡深入地下,两侧与穹不清什么物种,似龙非龙,似狼非狼,但绝非四不相。又出现个兽头,同样的怪物。秦海关感到诧异,通常个陵墓里只有个镇墓兽,很少会有对兽,除非是乾陵里躺着武则天与李治两位皇帝。更加颠覆的是,老秦又看到了第三个兽头,还有第四个、第五个……总共有七个兽头!然后才是整个身体,像个巨大的豹子,四肢粗如黑熊,而每只兽头的嘴巴,都如狮子血盆大口般。
秦海关想想自己早就是应死之人,也没什么好恐惧的,便又探出头去看个真切——这七个兽头的怪物,并非每个头上都有对角,而是三个头是双角,还有四个头是独角。
七个头,十个角。
但只有头兽,每个角上都挂着个小小的黄金王冠,而每个兽头上都刻着行奇怪的字——不是汉字,也非清朝陵墓里常有的满、蒙或藏。
十角七头镇墓兽。
秦海关已给它起了个名字。这头兽的体形异常庞大,经过甬道时只能蜷缩爬行,那些角仍然划破了墙砖。但它并不笨拙,抓住几个工兵,用尖角将他们刺死。在宽阔的前室,工兵们被高高挑起,像挂在树梢上的吊死鬼。
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地宫内发生了场小型地震,穹顶上许多砖瓦坠落在地砸得粉碎。
从墓道口的远方,隐隐飘来两句洋,必是霍尔施泰因博士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