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侦察兵们发现了敌人的一个指挥所,托尔特金决定在附近潜伏下来,等到黑之后再行动。
又下雪了。
两个枯瘦的德国人,身穿发亮的黑色大斗篷,引起了孙珲的的注意。他趁着闪电的光亮,看见他们一会儿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他们不话,只是用各种奇怪的手势在这里发号施令。这两个军官大概是停在附近仓库后墙边那辆轻便汽车上下来的。孙珲在大雪中蜷做一团,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他们。
“那两个人,有些奇怪。”托尔特金对孙珲声道,他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我始终没有看清楚他们的面孔。”孙珲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而且……他们的脸……”
“似乎会反射阳光。”托尔特金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好象是戴着防毒面具。有可能是脸受了烧伤,无法和空气接触。”
“晚上就抓他们?”孙珲想起了自己已经痊愈的严重烧伤,他有些担心托尔特金想起这件事,赶紧岔开了话。
“对。”托尔特金点了点头,“一黑咱们就动手。”
夜幕很快的降临,除了吃东西喝水补充体力,侦察兵们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指挥所和要捕捉的那两个人,让孙珲和托尔特金感到奇怪的是,那两个奇怪的德国人在指挥完毕,回到指挥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而这个指挥所,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气息,没有人值勤,也没有别的军官进出,凡是路过这里的德军官兵,都离得远远的,绕开了它。
孙珲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很想建议托尔特金换捕捉对象,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再重新寻找目标困难很大,最终他还是没有把话出来。
行动时间到了,托尔特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行动。
侦察兵们从藏身之处悄悄的向指挥所潜行,很快便来到了指挥所的门前,看到这里和别处的德军阵地不同,一个人都没有,侦察兵们也都感到非常奇怪。
托尔特金似乎也感到了异常,但他没有下令取消行动,而是重新做了安排。
“我和亚历山大进去,你们在外边警戒。”托尔特金道。
听到托尔特金的安排,三个侦察兵全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种反常的安排,他们是头一次遇到。
这次行动孙珲是来学习的,虽然他身手敏捷,但并不熟悉侦察兵的作战技艺,而托尔特金身为指挥官,竟然要和孙珲这个“新手”一起行动,怎么也是太反常了。
“不要了,这是命令。”托尔特金看到彼什科夫想要什么,及时阻止了他。
“如果出现异常,你们三个不要管我们俩,要立刻逃跑,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明白吗?”托尔特金对三名部下道,口气分外的严厉。
三名侦察兵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跟随托尔特金的时间都不短了,一惯相信托尔特金的判断,他们知道托尔特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选择了服从。
托尔特金向孙珲指了指那所木结构指挥所的门,孙珲明白他的意思,飞起一脚踹去,厚重的木门在他的一踹之下,竟然轰然而倒。
看到孙珲竟然一脚将门踹倒,托尔特金不由得震惊不已。但他没有时间来表示自己的惊讶,便和孙珲一道冲进了屋内。
屋内的灯还亮着,那两个枯瘦的德国人正坐在桌前,对着桌上的一张地图一样的东西在互相低声着什么,看到孙珲和托尔特金冲了进来,并没有显得惊讶,而是将脸转向了孙珲和托尔特金。
看到这两个人的脸,孙珲和托尔特金都吃了一惊。
的确象托尔特金的那样,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防毒面具,但这面具和孙珲印象中的二战时广为应用的“猪鼻帽”不同,这两个人戴着的面具,完全就是一个玻璃质的面罩,只在嘴巴的位置有一个涡轮状的金属器具,似乎是用来呼吸的。
这两个人都穿着党卫军的军服,但孙珲注意到他们军帽上的徽章却并不是“骷髅”师的,虽然二者很是相像。
这两个人的帽徽图案,主体虽然是一个骷髅头,但这个骷髅头的下面却盘踞着九条蛇,和“骷髅”师的军徽完全不同。
他们那张如同镜面一样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现出妖异的光芒。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孙珲还是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向他和托尔特金发出狞笑。
一个“镜面人”一边将桌上的图纸卷了起来,放进了一个皮质的筒子里,一边对孙珲用嘲弄的语气着什么。
孙珲完全不懂德语,微微转头看了托尔特金一眼,托尔特金则紧盯着面前的另一个镜面人,用俄语给孙珲翻译道:“他,‘你们是来抢地图的,我知道你们晚上会来,我白就看到你们了。’”
听了托尔特金的话,孙珲心中一凛。
“‘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和技术,可惜,你们就要死了。’”托尔特金完,骂了一句,“谁死还不准呢!”猛地向面前的镜面人扑去。
孙珲猛地向面前的镜面人扑去,镜面人的腰间佩着手枪,但他看到孙珲竟然赤手空拳的扑了上来,便没有拔枪,而是晃了晃头,静候着孙珲的攻击。
孙珲挥拳向对方的头部猛击,这一次他知道面前可能是前所未见的强敌,所以一上来便使了全力,对方原本可能没在意他的攻击,但听到孙珲的拳风呼啸,立刻明白了过来,举起双手奋力格挡,挡住了孙珲的这雷霆一击。
孙珲感觉到自己这一拳有如击打在了铁棍之上,拳头瞬间麻木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手骨应该没断,但这种感觉却非常不好。
照理他这一拳下去,镜面人的双手就是不断,人也得飞起来撞墙,但对方只是略略后退了几步,这让孙珲立刻警惕起来。
对方虽然抗住了孙珲这一拳,但显然也很吃惊,他借势后退一步,顺手抄起了放在桌边的一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