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手和弓箭手当然想不到孙珲的用意,长矛手不住的夸孙珲,弓箭手则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孙珲,大概以为他是个白痴才做这种吃亏的买卖。
“这是‘生命之珠’,是用来救命的,不是用来做项链的珠宝。”肖甜甜象是明白孙珲的想法,笑着道。
“‘生命之珠’?怎么使用呢?哈苏尔?”弓箭手好奇的问。
孙珲第一次听到肖甜甜的古埃及名字,这个名字似乎勾起了他脑中留存的一些久远的神话传。
肖甜甜笑着象孙珲伸出了手,孙珲会意,将那颗最的珠子放在了她的手掌心里,肖甜甜拿起珠子,放在了左手的手腕处,珠子发出阵阵闪亮的光芒,好象融化了一样的没入了她的手腕,孙珲注意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不再因吐血而苍白,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们也可以试试,莫索,马特。”肖甜甜对弓箭手和长矛手道。
弓箭手和长矛手也各自拿过一颗“生命之珠”放到了手腕上,孙珲看到当“生命之珠”没入到他们的手腕中后,他们身上的刀伤便迅速的开始愈合了,不由得吃惊不已。
肖甜甜恢复了气力之后,便起身来到倒卧在那里的持杖女子身边,将一颗“生命之珠”放到了她的手腕里,并将那颗最的“生命之珠”放进了她的心窝,很快,持杖女子恢复了生气,睁开了眼睛。
“妮芙蒂丝,你回来了,太好了!”肖甜甜开心的抱住了她。
听到“妮芙蒂丝”这个名字,孙珲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马的嘶鸣,一下子把他从梦中惊醒。
孙珲听出了那是“绝尘”的叫声,他猛地一跃,便飞出了屋子,几个腾跃便来到了马房后的院落之中。
他看到一个人正举着长刀,去砍“绝尘”,但“绝尘”不住的嘶鸣着躲闪,他连砍两刀都没有砍中,这时他看到孙珲闯入,眼中立时闪过残酷的光芒。
“你自己来送死,怨不得我。”他狞笑了一声,举刀便向孙珲扑来。
孙珲冷冷的看着他,待他冲到近前,一刀向自己迎面砍下之际,孙珲双指如钳,闪电般的夹住了他的长刀。
对方大吃一惊,用力想要拔刀,刀却纹丝不动,他立时撒手,转身便逃,孙珲猛地抄刀在手,向他抛去,长刀闪电般激飞而出,刺穿了他的腿,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孙珲缓步来到那人身边,那人的脸因为痛苦和惊惧已经扭曲,孙珲审视着这张典型的汉人面孔,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的嘴哆嗦了一下,用力咬了一下什么,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孙珲一愣,那人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看到对方竟然咬舌自尽了,孙珲不由得郁闷不已。
不过他已经猜到了,应该是谁派他来的。
此时马房老板和伙计们都赶了过来,看到孙珲,梁老板正要骂他,当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死尸时,便闭了口。
“这是……怎么回事?”周平惊问。
“此人前来杀马,见我赶到,便欲杀我,被我夺刀击伤,于是便咬舌自尽了。”孙珲淡淡的道。
听了孙珲的话,伙计们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脸上都变了颜色。
梁老板的脸色更是有如死灰,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死尸,过了好一会儿,目光才转到“绝尘”身上。
“肖鸣,你去应征铁林骑,便骑这匹‘绝尘’去吧!”梁老板沉默半晌,哑着嗓子对孙珲道。
“老板,这马不是卫将军已经相中了吗?”没等孙珲回答,赵二便急急的道。
“卫将军不会要它了。”梁老板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孙珲身上,“肖鸣,这匹马我送给你了,他日发达了,莫忘了大伙儿便成。”
孙珲明白梁老板因何如此,心中歉然,向梁老板抱拳施礼,“老板和众位兄弟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姓卫的伤你们一根汗毛的。”
听了他的话,众伙计全都是一愣,但梁老板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向孙珲揖了一揖回礼,不再话,转身离去。
“绝尘”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走过来亲热的用脑袋蹭着孙珲,孙珲看着神骏,眼中满是温柔的光芒。
这一是党项人的拜山节,男人们都着一身褐衣,手持纸做的刀剑在广场上起舞,官府更是以精锐骑兵为前导,备上昨年就入窖封存的供酒,两人一对肩负着喷香的烤羊进山拜神。据古早前西夏遭逢大旱,赤地千里,死人无算,活下来的人逃到黑山的东侧,却发觉连绵高山绝断了去路,眼见西夏先人一脉顷刻覆亡。忽而眼前弥漫起遮蔽了星空的大雾,雾气中隐隐有雷霆之声传来,有人喊,山神将军来救我们了!见不到山神高耸的身影,只见一道墨黑色电光劈下,雾气为之一凝,随即退散,眼前山石滚滚,却是辟出了一条数丈宽的山道。先人们纷纷从这条绝境中的生路上逃了出去,为西夏留下了希望的种子,后代子孙于是以此日为节,恭拜山神,愿世世代代永享平安,那条被黑色雷电劈开的山路也成了今日连通东西的重要命脉。
城市西南修狭的巷道内有座木楼,楼头的风铃正发出串串清响,夏国画师洛同远含一支笔在嘴里,轻轻的嚼动。嵬名令公命人吩咐下来,日内送一幅有西夏特色的画卷入宫,据是专为宋使预备。洛同远本想作一幅早春拜山图,可瞧来瞧去,裹在褐色重棉袍内的人们舞得虚浮,走路轻飘,没有半分隐居山中的清奇。洛同远以三十岁拜为大夏宫廷画师,赋高得惊人,他不仅看到了大夏王城繁荣的景致,也透过这热闹喧嚣的气氛,隐隐察觉到宋国使者的意图,泼墨下的大格局内,有一条墨线正以破除一切的执念走开,洛同远心想,这幅画也许那个叫孙珲的仙人会看到吧,要让他不敢觑了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