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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的村民,苦于雪姥姥的事情这么多年,如今才算是解脱。
现在他又让村民们供奉毛同的真灵,只怕难免村民们会有些芥蒂。
因而这话,他本不应该出口的。
只是毛同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道因果斩下,他本来已经灰飞烟灭了。
关键时刻,慧觉出手也只是来得及抢下他的一点微末的真灵。
这一点微末的真灵实在残缺太多了。
以至于慧觉想送他入轮回都做不到。
这般残缺的真灵,若是送入轮回,只怕刚入轮回通道,正反旋风一吹,便立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只有想办法,让它受得三年五载的香火,或许有办法让它的真灵稍稍恢复一些。
到时候,慧觉再想办法送它入轮回。
听到慧觉得这般郑重,王家村的村民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是不住的点头。
“慧觉师傅你放心吧,我们供奉它的金身便是!”
“是啊!若是这猫仙真的救了慧觉师傅,便是有恩于我们王家村!”
“我们王家村人,从来都是有恩报恩!它如此有情有义,怎么可以不帮它一把?!”
“善哉!善哉!”
听到村民们齐声这般道,慧觉和尚也是心中感慨,用力点点头。
“我代他谢谢大家了!”
罢,慧觉和尚朝着众人合十一礼。
在王家村众多村民的簇拥之下,慧觉进了王家村。
他在王老汉家留宿了一宿,替王茵又诊断了一下。
确认她彻底恢复,没有留下什么问题,慧觉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王茵年纪尚,便魂魄离体这么长的时间,慧觉只是担心,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如今确认没有问题,他自然也是放心了。
到了第二,蒙蒙亮。
慧觉便早早的起来,和村民们一起,在村子口,拨开积雪,挖了泥块。
在慧觉他们拨雪挖泥块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女人们已经是用木柴,烧了开水。
这开水,是用来化开泥块,捣成泥浆的。
捣了泥浆之后,不顾寒冬腊月的冰寒,慧觉亲自动手,捏了一只泥猫。
这泥猫,便算是毛同的金身了。
“慧觉师傅,要我们再盖一座庙吗?”
慧觉捏完泥猫之后,王家村的村民们忍不住的问道。
然而慧觉摇了摇头。
他捡了一些砖块,只是在村子口的路边,堆了一个一尺高的猫窝,然后将毛同的泥像供了进去。
看着这个庙和泥猫,慧觉吟了一声佛号,旋即伸手将毛同的这一点真灵送入了泥像之中。
真灵进入泥猫身体里面之后,泥像仿佛活了过来,动了一下,继而又可以看见,这一点真灵,却是躲在泥像里面,兀自沉睡去了。
它伤势太重,这一睡,怕是得好多年了。
“这庙,你们不必时时供奉,只是偶尔想到了,便给它烧点纸钱,点个一炷香,它虽然道行尽废,但时日久了,真灵恢复了少许,亦可以庇护村子。”
慧觉和尚朝着村民们道。
村民们自是纷纷点头。
替毛同塑了金身之后,慧觉和尚便返回邙山上去了。
……
她生于雷州沐县。
家世豪富,书香门第。
父亲更是雷州沐县方圆数百里都鼎鼎有名的大财主陆伯真!
她的母亲,则是雷州同和县县令次女。
她出身的时候,正巧是晚上,上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下,庭院之中,银色的光辉荡漾,宛若池塘一般。
她的父亲见了此情此景,便给她取了一个月仙的名字。
陆月仙从知书达理。
在母亲的教导下,她精通琴棋书画,诗赋文章,更是不输男儿。
在她成长到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是生得标致绝色,一颦一笑,足以动人心弦!
她的诗词文章传出去,雷州沐县好事者皆称赞她为沐县第一才女!
前来陆家提亲的人,塌烂了不知道多少个门槛!
然而,好景不长,她十五岁那年,母亲重病而死。
第二年,她父亲续弦纳妾,从此她的噩梦开始了。
继母心肠歹毒,狡诈狠辣,她施展诡计,多般陷害于她,让她在家中的地位不断沦陷,以至于到了家中丫鬟都敢不拿正眼看她的地步。
她心中委屈,可怜父亲并不护她,反而只是偏信继母,对她多有叱责。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苦苦委屈求全。
她母亲生前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亦是书香门第的少爷。
她苦苦期盼,盼望着对方前来娶亲。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即将出嫁的时候,继母派人让人暗中散播谣言,她表面贞洁,实际上是个浪荡风骚的女子!暗中和沐县不少纨绔公子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和家中男仆都有一腿!丧尽道德,不知羞耻!
谣言传开,沐县传的满城风雨!
最终谣言甚至传到了陆月仙的夫家。
对方听了这般的谣言之后,哪里还敢娶陆月仙为妻,当即一纸休书,送至陆家。
陆伯真见了休书,询问了仆人听闻而来的谣言,顿时大怒!
他不分青红皂白,不辨实情真相,只觉得陆月仙丢尽了陆家的脸面,便在寒冬腊月的风雪里面,让家仆撕掉了女儿陆月仙的衣服,将她赤身露体用棍棒赶出了家门!
可怜那陆月仙凄惨沦落,悲伤欲绝,她哭泣着,只走出家门半里,便活活冻死在了风雪之中,就此香消玉殒,含恨而亡。
陆月仙死后,她心有恨意,身负冤屈,一道冤魂在风雪迷茫之中,化作雪妖!
她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于她,赶她出家门,让她冻死风雪之中,父女恩情,便就此一笔勾销。
化身雪妖的她改了自己的姓氏,不再姓陆,而是姓雪。
她冻死风雪之中,身化雪妖,以雪为姓,恰当不过!
随后她回转陆家,闹了七七夜,最终让继母写下忏悔血书!
然后她挖了毒妇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刺聋她的耳朵,又剁了她的四肢,让她从此以后,做一个看不见、不出、听不到、摸不着的可怜残废!
做完这些,她离开了陆家,离开了沐县,只是浪荡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