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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射的大刘哥后来发现只是被射中胳膊,他拿刀的是右手,被射中的却是左手。
开枪的公安吓了身冷汗,***,倒不是因为瞄右手射左手,而是第一次射人,手哆嗦得厉害,瞄准,击发开关等动作都严重变形,幸好,万好,射出的子弹没有射中受害人李聪明。
大刘哥更是吓了身冷汗,他紧张得都喘不过气来,枪响起后,他以为这枪声有可能就是自己生命中听到的最后声音了。
但最后,只感觉左胳膊象是被什么扯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还可以呼吸,这种鬼门关前逛回一圈的感觉,顿时让他差点没有直接坐在地上。
大刘哥的落象个序曲,随后,以大刘哥为首的流氓抢劫滋事团伙就被派出所干警追得狼奔豕突,四处逃窜,市局的支援公安干警很快就将工地主要出口围堵。
从窗口翻出工棚的绿豆沙没有任何逗留,象只老鼠般,在工地上七转八兜,居然让他给找到出路,等他出了工地,才发现整个工地被大批公安围得水泄不通。
他望着工地上影影绰绰的警车和警察,十分担心和忧虑,倒不是兔死狐悲,而是担心所有同伙都落了,最后清点一遍。却发现少了个人,其他人或许想不起自己是谁。但大刘哥和大块头这两人铁定是会供出自己。
这事小不了,持械滋事,哄抢工地,更严重的是居然抢了工地的工程款,那就是大事了。
绿豆沙在为自己庆幸的时候,也在为自己担心,虽然最后那笔工程款自己分文未取,但可悲就可悲在这个房子是自己发现的。这个是自己砸开的,这个门是自己打开的,甚至这个抽屉都是自己先砸掉的。
如果论罪,懂点法律的有文化的绿豆沙知道,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主犯,大刘哥都吃枪子了,自己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脑瓜子机灵的绿豆沙思前想后。很快就打定了自救的主意,绝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
在大刘哥为首的流氓抢劫滋事团伙落的时候,金泽滔正和杜建学到市委汇报这次道口改造工地被抢事件。
杜建学脸色不太好,难得今年这个年关过得风平浪静,喜气洋洋。
这次年末关库,南门又重新焕发昔日的荣光。去年被自己浜海一举全面超越的财政收入总量及增幅等收入指标,自己任职的南门市今年王者归来,又都遥遥居于全地区前列。
浜海当县长的时候,温重岳专员专门打电话祝贺,这次。温重岳更是亲自到南门市委表示庆祝。
新经济发展战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日新月异。
形势一片大好。这些成绩的取得,都是在自己领导下的市政府组织和实施的,他可以很清晰地预料到,未来几年,自己将因为这些成绩而受益匪浅。
当然,作为市长,对具体实施者金泽滔的支持也是一如既往,全神贯注的,听到市府办主任裘星德汇报后,他就急脚了,还没等他打听到事件的处理进程,小金市长亲自上门,在杜建学的印象中,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惶恐不安。
等了解到工地里还存放着超过十万的工程款现金时,杜建学甚至都有点色变,也理解金泽滔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要真被这些流氓团伙哄抢走这些钱款,那真要在全省都出名了。
金泽滔有点焦急说:“中午的时候,我正和东元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理一起吃饭,消息传来时,才了解到他在工地的办公室兼卧室抽屉里还锁着十二万现金,正准备支付工人工资及部门材料款。”
“那现在情况怎样?”杜建学没去追究这么大额的现金支取到底有没有违反财务管理制度,难道偌大的公司都没有财会人员专人保管?
金泽滔说:“不知道,刚才卢海飞和程真金赶去工地现场了,回电说,在现场指挥的厉志刚副镇长第一时间向城关派出所报案,但到现在都快过去了半个小时,派出所还没到警。”
金泽滔也非常恼火公安的拖沓出警,如果能第一时间果断制止这起流氓滋事抢劫事件,这对带队的派出所领导怎么说,也应该是大功一件,这让他对派出所的反常举动心生疑云。
杜建学拍着桌子,怒斥:“乱弹琴,现在公安局上下每天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正经事没见几个人在干!”
金泽滔马上低头不语,杜建学这是发泄对公安局建造新大楼的不满,你说原设计方案已经完全满足现在公安局的使用要求,好大喜功的陈铁虎偏要将他打造成永州地标性建筑。
他就奇了怪了,将公安大楼建成永州第一高楼,能代表什么?公安局难道不是靠严格执法来弹压宵小,而是要用大楼的高度来震慑不法之徒?
还是将大楼造得高,就能使人更有安全感?要真这样,机关单位都不要干正事了,就比赛看谁的办公楼造得高!
杜建学发泄了一阵,拨打电话给公安局负责全面的政委罗立新:“立新同志,道口工地遭不法流氓聚众抢劫一事,望你亲自重视,工地已经向城关派出所报案,到现在都过了半个小时,连个影子都没有,公安局的战斗力有问题啊,立新同志!”
罗立新政委这一年来感觉头发都揪落了一大片,他也心里委曲,但市长的命令他没有解释和诉说的余地,只能说:“请杜市长放心,我亲自率队支援!”
杜建学这才脸色稍霁,说:“要注意工地还存有十二万工程款,务必保证分文不失!”
杜市长亲自报案后,又匆匆和金泽滔赶到市委陈铁虎书记办公室,陈书记已经从市委办得知道口改造工地遭劫事件,他没有废话,直接问金泽滔:“工地工人没出什么事吧?”
作为市委书记,他更关心人员安全情况,年关已近,出了什么人员伤亡事件,不但后续处理麻烦,还要向上一级党委解释说明,这对南门现在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十分不利。
金泽滔摇摇头说:“我接到报告时,只有两名建筑工人被流氓袭击重伤,另有多人轻伤,目前还没有人员死亡报告,现在工地上有保安在和这些流氓对峙,我已经明确交代,工地要以保护自己安全为首要任务,他们应该会撤离。”
虽然没有死亡报告,但这么多人受伤,还是让陈铁虎心里一紧,手一挥,道:“走,我们一起去工地现场看看,真是胆大包天,市政府重点工程的工地现场都被人抢劫,市民还有什么安全感?”
陈书记大义凛然的表态差点让杜建学谏言,赶紧让公安局干警干点正经事,别再造什么第一高楼了,陈铁虎自言自语说:“立新政委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揽着不放,还是要学会放权,比如业务工作就要放手让下面的副局长负起责任来。”
杜建学连忙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算了,提也白提,你公安负责人眼睛都盯着大楼,都一门心思想着到哪搂钱,你还指望下面的分管局长及干警能安心干正经事?
陈书记亲自带队赶到工地现场后,市公安干警正在扫尾,甄别歹徒身份和清点被抢财物。
一身金光耀眼的大刘哥耷拉着脑袋,左胳膊还挂花了,被粗粗包扎着,咧着牙抽凉气,全身凡肉眼可见的兜袋里插满大沓的钞票,金泽滔怎么看他都象戏台上全身插满锦旗的武生。
程真金围着大刘哥,正一脸肉疼地指点着大刘哥身上那件皮衣,对旁边笔录核对财物损失的警察说:“同志,这件皮衣也是我的,这个损失,我该找谁赔偿?”
心丧若死的大刘哥一听,钱没抢到半分,难道还要我贴钱赔衣服,这件皮衣少说一二千元,你扒了我的皮也赔不了这件皮衣,忍着枪伤的剧痛,辩解说:“这衣服不是我弄破的!”
程真金火气大了:“不是你弄破的,难道好好挂在墙上都没事,穿在你身上,它就自己破了?”
大刘哥哭丧着脸说:“大哥,这衣服的破洞是被子弹射出来的,难道我没事干玩自射啊?”
程真金吓了一跳,原来是被射了一枪,他看了做记录的警察一眼,说:“警察同志,碰到这类情况我该向谁提起赔偿?”
这个警察正是瞄着右手射左手的射手,一听到程真金的问话,恼羞成怒,一脚就蹬向大刘哥的脚肢窝,说:“当然是穿谁身上向谁索赔,难道我们警察抓歹徒还要问清楚,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自己的?”
程真金一听,这件还没穿上两回的皮衣算是没指望了。
公安局政委正向陈铁虎书记和杜建学市长汇报这次行动成果,罗立新最后说:“除了一名喽啰漏,其他歹徒悉数落,经清点,所有财物都没有遗失。”
金泽滔松了口气,情况还比较乐观,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
没有人发现,此刻,在工地之外的不远处的一堆稻草垛边,正有一个身影,拼命地将自己的身体往稻草垛里缩,悉悉索索声中,他伸手拖来一摞稻草,将最后的头脸掩盖住,只露出一双惶恐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