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如果……如果你肯放了我们,我们可以不把你的事说出去!
谢文东和阿日斯兰说话的声音很低,她虽然知道是谢文东阻止阿日斯兰杀害自己三人,但他俩具体谈的是什么,却没有听清楚。
谢文东两眼精光一闪,嘴角带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向女青年慢慢走过去。
到了女青年近前,谢文东蹲下身,幽幽笑道:“你都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你是文东会的老大!”女青年说道:“同时,又是北洪门的大哥。”
“呵呵!”女青年说得这些并不算秘密,道上的人和警方都知道这些。谢文东耸耸肩,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又能如何?”
“如果你…你能救我们,我们不会把你和草原狼有关系的事情说出去。”这句话,女青年自己都说得毫无底气,接着,她又低声道:“何况,我们……我们都是汉人……”
我们是汉人?这句话有点象小孩子说的话。
“草原狼是我的朋友,我不在乎警方是否知道这一点。”谢文东站起身,笑道:“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但不是现在!”说着,他转过身去,走了回去,好象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一个女孩子,以后最好不要做卧底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
落在阿日斯兰手里,还算是她运气,换成旁人,她现在恐怕很难还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谢文东为阿感到庆幸。
看着谢文东的背影,女青年的眼中多了几分诧异,同时又蒙起一层迷离。
第二天,谢文东向阿日斯兰辞行,后者知道东北的形势紧张,并未多做挽留,只是一直送出谢文东好远,不舍回去。路上,谢文东又交代他一些事情,直到接近乌兰浩特的时候,阿日斯兰才下了车,站在路边向谢文东挥手道别。
路上无话,谢文东回到J省,着手进行袭击DL的计划。
几天来,谢文东一直都没有对长春有过象样的进攻。只有小规模的骚扰,这让陈百成颇感安心,认为谢文东对自己已无计可施。两日后,他在京都大酒店大摆酒宴,招待省里和市里的领导,一是和政府搞好关系,二也是向谢文东示威。
对于陈百成的举动,谢文东笑在心里。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和阿日斯兰保持着联系,让草原狼的人秘密潜伏到DL的外三市,等候进攻的机会。另一方面,他又给龙虎队的赵辉和林鑫打去电话,讲明自己的计划,让两人从中配合草原狼,并趁机救出被软禁的三眼和苏日格。接下来,他又派出姜森和刘波带领血杀和暗组的精锐进攻DL,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一切都在有条不乱的进行,当天下午,他去了一趟长春驻军的团部,直到下午五点才离开。
晚间七点时,他坐车进入长春市区,目的就是京都大酒店。
陈百成很有钱,当然,他的钱大多都是他厚着脸皮从山口组和战斧那里要来的。他在酒店二楼包下一座大厅,摆了二十多张酒桌,前来就餐的,都是一些政府里的高管。虽然是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到场,但来者都是局长级左右的。
谢文东带的人并不多,身边只有何浩然、五行兄弟和格桑,至少,表面上看只有那么多。三辆轿车不显山、不漏水,停在酒店门口,然后,他笑呵呵从车里走了出来。
见来的是高档车,酒店门口的行李员马上跑上前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问道:“先生,里面请!”
谢文东含问道:“陈百成订的酒席在几楼?”
“陈百成?”行李员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是说陈先生啊!呵呵,在二楼,您也是来就餐的吗?”他多少有些奇怪,应邀来的人,多是中年人,像谢文东这么年轻的,他还真没想到。
“嗯!”谢文东点点头,道:“谢了!”随后,他笑眯眯的塞给服务生一百块钱,然后走进酒店。
京都大酒店是五星级的,气派的程度自然无须多说,无论是硬件的设施还是软件的服务,都是十分到位的。谢文东等人上到二楼,刚要进入大厅,便被门口处的几名彪悍大汉拦下。
这些人都是陈百成的手下,但他们却不认识谢文东。其中一名大汉打量谢文东等人几眼,见他们不象是政府的官员,又不是自己的兄弟,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有请贴吗?”
谢文东笑呵呵地没有说话。何浩然晃身走了过去,伸手将那大汉的面门按住,接着,猛的一推。那大汉惊叫一声,站立不足,连连倒退,一直撞到后面的长桌上,连人带桌,摔成一团。
“操你妈的,你们敢在这里找茬!”另外几名大汉满面怒色,大吼一声,拎拳冲了过来。
对付这样的小角色,无须多费周折,格桑双拳一晃,左右开攻,瞬间打倒两人,剩下的几个,也被五行兄弟轻和打倒。
陈百成在大厅门口处安排的人并不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敢来这里闹事,别说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是里面坐的那些市里、省里的领导,也没有人敢得罪。
门口处这一打起来,立刻引起大厅在坐众人的注意,纷纷惊讶的转过头去。坐在最前面那张桌的陈百成脸色一变,心中暗骂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在这时候给自己捣乱?真他妈是活腻歪了!
想着,他站起身,铁青着脸向门口方向望去。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人,中等消瘦的身材,穿着一套笔挺的中山装,略长的刘海过眉,却挡不住那一双精光四射的单凤眼,年轻清秀的面庞,带着似有似无无的微笑。等陈百成看清楚来人之后,他傻了,张大嘴巴,象是木偶一样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谢文东??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来人竟然是谢文东!!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陈百成呆住了,可谢文东没有,他缓步走进大厅,慢慢环视一周,朗声而笑,说道:“这里好热闹啊!各位,不在乎多我一个吧!”
“咕噜!”陈百成咽下一口吐沫,俩眼大睁,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尖叫道:“谢文东——”
“啊?”听到他的呼叫,大厅内的众人无不倒吸口冷气。
谢文东和陈百成在东北打得昏天暗地,在坐的政府官员当然都知道这一点,而谢文东突然出现在这里,怎能不让人吃惊。
陈百成的手下最先反映过来,齐刷刷的站起身,纷纷将手伸入怀中,准备掏家伙。
直到这里,陈百成才彻底清醒过来,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文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又惊又骇,又喜又怒,可谓是五味具全。谢文东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孤身闯进自己的地头,如果不是他的神经不正常,就是他太嚣张,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陈百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加上他城府深沉,迅速冷静下来。他压了压波涛汹涌的心情,向手下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动手,现此处毕竟有这么多政府官员在场,杀了谢文东,自己也难以脱身。他脸上挂着虚荣的笑容,疾步上前,连声说道:“哎呀,原来是东哥来了,稀客,稀客啊,快里面请!”
谢文东背着手,站在原地没有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陈百成,你的这声东哥,可是真让我承受不起啊!”说着,再没有多看他一眼,二是扫向那些一各个肥头大耳、满面春光的政府官员,他笑呵呵道:“人人都说陈百成见利忘义,我认为不然,他和各位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说着,他随手拍了怕身边一位距离他最近的中年官员的肩膀,继续笑道:“各位不仅吃着,还拿着,今天拿你的,明天那他的,给奶就是娘,什么情谊,统统都是狗屁,我真是很应该向各位好好学学做人之道啊!”
他的一番话,连嘲带讽,直把在坐的众人说的面红耳赤。
以前,文东会称霸J省的时候,这些官员没少收受文东会的贿赂,那时双方关系亲近异常,现在陈百成叛乱,抢占了长春,众官员嘴脸一变,又亲向起陈百成这边,变脸如翻书。
大厅内瞬时安静下来,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哦……”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站起神,连连看表,脸上带着干笑,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动身要走。
陈百成刚要开口挽留,谢文东抢先道:“急什么,坐!既然已经吃了,就把东西吃完嘛,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在他如同刀子犀利的目光下,那中年人打了冷战,又颤巍巍地坐下,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谢文东柔声说道:“我这人,向来是恩怨分明,你对我够意思,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但你要是对我不讲情面,忘恩负义,可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