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清军马队重蹈了两前杨柳青战场同袍的覆辙。在火箭弹和火箭炮的轰击下,气势汹汹奔来的马队再多,也跪的干净利索。
硝烟散后,遍地的横尸,人的、马的,还有伤而未死的人马惨叫声音,整个战斗进行之顺利,陈鸣自己都意想不到。清军不知道是半点教训没有吸取,还是真的想不出好法子来了,就一片‘散骑’直冲冲的对着‘方框’来了。虽然清军马队与当初的李柿园战斗时多了‘骑兵炮’这个装备!
但劈山炮和子母炮的威力和射程太1了!
最前面的三条细线不会真的杀到冲到三岔河口去吃霰弹,所以他们从中间断裂开来,之前躲在他们身后的‘方框’前凸,双方位置调换一下,然后就顶着清军的‘急射’,一直把距离拉近到两里地。
半个侯家后【三岔河口】都给盖在了火箭弹的射程中,在不仅如此,对面的陈鸣已经在命令全军做好出击准备了。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部队现在还完全是在伤亡,还没出战果呢。
富僧额眉头皱的死死的,复汉军竟然顶着清军的炮轰那么长时间,这实在乎他们的想象。即使实心弹的杀伤力确实不够,顶着大炮的轰击半个时辰,阵型队列还不见乱,这也跟大白见到了鬼一样不可思议,让富僧额辣瞎了眼睛。
清军的火炮依旧在猛烈的射击着,炮兵阵地上烟雾弥漫,可是复汉军的那个方阵稳如泰山。即使在他们落地生根之后,所有清军的炮火都对准了那里猛轰,‘方框’也不见半点混乱。
富僧额放下了望远镜,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切听由命吧。
……
“呸!”被炮弹砸起的沙土篷了一个上士满脸,正红色的军装都变成了暗红了。而紧接着上士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当他回头看向后面的时候,就见手下的一个士兵躺在不远的地方,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上士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但紧接着他就低头检查土坑中的火箭弹。他的周边不止一个两个的复汉军战士倒在血泊中,有的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有的则在强忍着剧痛和叫声,他们不能影响战友的情绪,耽误他们的工作。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候着医护兵腾出手来为自己包扎!
上士从童子营里走出来,走到现在的他,早就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战友的牺牲。
距离他十米外的地方,另一个中士军官也在一个土坑中细细检查者火箭弹。挖土坑隐藏火箭弹是复汉军用血的牺牲换回来的经验教训,挖出的泥土全都堆放在土坑的前沿,这样就算被炮弹正巧趟中,炮弹被土坡一档,也就高高的飞跃过去了。否则被炮弹打碎弹体引燃了里头的火药,麻烦就大了。
最后他们还要用一根圆锥铁钎从火箭弹的后门插入,装入火绳,一颗火箭弹这才完整。
两里地的间距,这固然让复汉军的火箭弹覆盖范围大增,可也让他们自己的危险性直线上升。越来越多的炮弹命中了这里,无论是方框四边的士兵,还是里头火箭部队的战士。
直到一颗颗火箭弹以极快的度向侯家后飞去。火光和爆炸在侯家后升起,火箭弹再一次用自己强爆的射将这个时空第一流水准的大炮给虐成了狗。
在火箭部队与他们身后的复汉军大部队间,一辆辆马车迅的运转着火箭弹。
“杀啊……”富尔勒怒了,同时他也知道战斗已经进行到最后的关头了。自己不能再心疼骑兵了,否则整个队伍能不能从战场上撤退下来都要两。
“乐海,给我冲锋,冲锋!”
骁骑营副都统凛然听命,三四百骁骑营马甲兵,千把人的直隶马队,还有二三百人的蒙古马队,七八千只马蹄践踏着大地,轰隆如雷的响声立刻就让火箭部队转移了出一部分精力出来。
“用号火箭弹。”打清军骑兵要还用中重型火箭弹太浪费了。指挥官高声叫喊着。
转回头,却见大批的复汉军已经迈着正步向着火箭部队阵地靠近了。富尔勒还能怎么做呢?他手下现在依旧有大批的马队。三岔河口这一战,富僧额与富尔勒分工两开,前者负责主力步兵,只配少量马队。后者负责骑兵部队,手下可足足有六七千马兵呢。
“跟我走,都跟我走。”富尔勒直接带着马队从侧面向着复汉军的大部队包抄去。他当然不会想着自己这一下真的就能给复汉军一重创,六七千马队撒出来,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别让三岔河口一战中清军的战败变成大溃败。那样的话,连津城都会给复汉军不战而下的。
如此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对于复汉军火箭弹的转运,还有大部队的度都有着莫大的影响。不过一分为二的两支清军马队也被火箭弹炸得好惨。火枪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清军马队完全靠不进五百米距离来,因为除了火箭弹,复汉军手中还有火箭炮。
一声声剧烈的爆炸特别有感,一朵朵灿烂的火花如同艳丽的牡丹花在绽放。如果忽略了那‘叮当’乱响不停下降的火箭储备量,陈鸣也是很喜欢看烟花表演的。
富僧额正被戈什哈架着疯狂后退,他们要冲出侯家后,只有出了侯家后这个三岔河口中心区,脱离了复汉军火箭弹的覆盖距离,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富僧额此刻脸上一片木然,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刚看到的一幕。
一座他们动用了上百人力,用最大限度搜罗来的木柱和砖石修筑的封闭式炮垒,在一颗火箭弹的火花迸裂下,轰然倒塌。十二名炮组成员带里头的大炮,全部给掩埋。
从那一刻起富僧额就绝望了。过不多久,大青果也会如这座炮垒一样轰然倒塌吧?因为富僧额真的想不出来用什么来抵挡这种大威力的爆炸弹!
他们辛苦修筑起来的炮垒,已经能轻松的抗过十二磅炮的轰击了,至少可以轻松的抗过十炮。然而面对复汉军的这种大威力爆炸弹,仅仅是一颗就彻底了当了……
富僧额不去想赶巧不赶巧,他现在的大脑已经完全沉浸在失败与绝望之中。
大部分的清军都退到了侯家后的东面了,但总有一部分人腿短,他们的下场先就不,只那些逃出侯家后的清兵,都不需要军官命令就一窝蜂的向着津城奔去。复汉军以过三百枚大中火箭弹,和数目更多的的火箭炮弹的代价,成功的拿下一片废墟的侯家后,同时击毙、俘虏清军步骑兵四千余人。这中间骑兵数量占到了三分之一。
看了一场烟花盛宴后,陈鸣的眼睛都晃花了,耳朵嗡嗡的。
但是太阳已经偏西了,津城距离三岔河口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注定是不可能接着打下去了。
“杨柳青那的情况如何?”
“殿下,侦察营刚不久送到了的报告,清军一部已经从下游渡过了大运河,现在已运动到了杨柳青镇的对面。兵力据侦查在六千人到八千人之间,至少有二十门大炮随行。”
刘武张口就来,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像陈鸣的‘办公室主任’了。
“把曹庄再多放两个营,凑够一个团。”陈鸣在放弃曹庄和保住曹庄之间思考了片刻,果断的选择了保住曹庄。津的清军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打击。复汉军现在要进攻津城,多一个团不多,少一个团也不少。还不如留在后路上!“水师可有来报?”
“有一份上午的战报。我军战沉、自沉各一艘大赶缯船,另外还有三艘战船受创。以此代价,靠近了大沽口南炮台,对之射了一百二十余枚重型火箭弹……,效果较为显著。”
战后的时间就是陈鸣处理其他事物的时间,各方面送到的情报一一交到他的面前,然后一个比较具体的全景战图就细致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大泊的那支队伍现在境遇如何还没有新的战报传来,水师部队在多日的苦劳无功之后,已经找到了对付大沽口炮台的法门——顶着炮台的火力冲到近前释放重型的火箭弹。
虽然代价惨重,但是收益也不菲。
一百多枚重型火箭弹将整个南炮台都洗了一个遍,对那些掩体中的大炮不会有真正的损伤,也不可能将各炮台的炮手全都震死,但当夜里暗营的密线送来的情报显示,那一百二十多枚火箭弹至少让南炮台去掉了上百个有一定经验的炮手和炮组成员。
一个重型火箭弹就k了一个人,这比例差的无可附加了。但是要看大沽口的实际价值,这些大烟花放的一点都不亏。不要陈鸣对此很满意,认为是复汉军水师寻到了一个轰破炮台的妙招,就连随同行动的那些欧洲武装商船们,第一次见识到苏禄海上打的欧洲海盗们大败而输的火箭弹的同时,也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爆炸的火焰如此剧烈,这种炮弹的实际威力将远大于最重的开花弹。”
当然他们没有亲自在南炮台走一遭,没有亲眼看到那些炮垒中被震死的炮手,是不可能真正的估算出重型火箭弹的威力的。但是射如此快捷的利器如果用在海战上……
大卫终于知道苏禄海上那些海盗们是如何失败的了。“雪莱,这样的武器如果被用来对付皇家海军,你认为海军可以战胜敌人吗?这个古老国度的海面力量似乎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雪莱没有话,而是狠狠地摇摇头,作为一个在战船上服役多年的海军6战队成员,雪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让战舰应付中国的这种进攻,虽然他不是专业出身的海军军官。
“它的射程可达到一英里,射快的数都数不清,威力又是那般的巨大,准确度也不差,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敌的武器。只要有一批快船,靠着这种武器,中国人能称霸全世界的海洋。”
北京城内,满清上下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他们依为长城的马队和八旗新军在复汉军面前依旧撞得满头是包。
集朝廷之力辛苦练出来的八旗新军,在同等兵力的较量下被复汉军杀的抱头鼠窜,双方战损比例仍然大的惊人,而且拥有着十余倍兵力优势和炮火优势的八旗新军,连一个杨柳青都拿不下来。
复汉军又倒腾出来两种相似的武器,射程最远竟然可达到三里,威力还大的惊人。
八旗新军在参战前若还能给满清上下以精神寄托,现在他们身上的光环就被完全剥离了。或许八旗新军真的也很强,只是碰到了更强的复汉军,但这么想有用吗?
“站长,鞑子坐不住了。今不少人都从内城往外头跑啊。一个个打扮的普普通通的。”
余则成脸上浮现着真正的笑容,很温暖很温暖,没有半点商人的市侩。他心中有种感觉,自己光明正大的呼吸阳光下空气的那一,已经为期不远了。“鞑子吹上了的八旗新军败了,马队也不顶用了,一个俩的自然知道这北京要垮了。要是我,我也逃。”
“不过咱们不用纠结这一点。那些逃走的旗人日后会有清算,真的没给查出来了,算他们命大。”余则成身前的桌子上摊开着一副北京地图,“鞑子可以跑,但是北京城不能毁了。这里,更不能有失。这是太子殿下的死命令。”余则成用手指着圆明园的位置。
随着杨柳青战斗的不果,满清在精神上遭受了一记很沉重的打击,今年他们或许能凭着绝对优势的兵力耗得复汉军不得不退,但是来年呢?来年复汉军大举进攻北京,八旗新军撑不住了,马队也不管用了,旗人的江山还能保住吗?
“鞑子要是撤,肯定有很多汉员留下。太子殿下担忧满清丧心病狂,临走前把北京城给毁了。”
“可是现在的北京哪里还有握着兵权的汉人呢?”
余则成人在北京呆了多年,如何不知道北京城的兵权归属?就连北京周边地区,如通州、密云,原先握着兵权的汉员要么被调整了位置,要么就给送到了前线。而要保住圆明园,保住北京城,靠暗营的力量余则成是怎么想怎么不靠谱的。这还是要靠复汉军,他们打来的快,快的让鞑子措手不及,让他们逃跑都没时间,自然就更没时间想着去破坏了。
“嘣嘣……”门外响起了两声清响,然后一个伙计打扮的人闪身进了来,手里拿着一个纸条。此刻的茶楼大门外,一个豪门奴仆打扮的人正溜着肩膀,快步往内城走。
纸条上的字数不多,但消息却让余则成吓了一跳,“俄国人……”
“快,快把这消息报给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