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脚步不见停歇,日子飞梭。 WwWCOM年节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没有几就是新年了。
可是最近,南京城却已经宛如过年一样的喧哗热闹了。那些什么都敢扯捞一嘴巴的八卦众们,早在腊月初就已经开始过年节了。
新旧两派回朝后的继续撕逼,相互揭底揭短,一桩桩古往今来的丑事糗事,看的无数百姓好不欢乐。然后是西北战场传来捷报,这又让南京城里好一番热闹欢腾。俄国人猛力一拳打来,在巴尔喀什湖地区冲到了铁板上,手指头骨折了,无数家报刊宣讲着国朝大军的英勇。
再则就是举报奖励制度的新鲜出炉。
这一政策的出台引起了朝野一番轩然大波,很多人都站出来表示反对。里头有德高望重的宿儒,也有身兼国朝重任的大员,还有经济大潮中的弄潮儿。但是都没有用,反而被无数人认为是心虚。之前的报纸揭露,新旧两派儒家子弟的相互揭短在让八卦党大呼过瘾的同时,也大大败坏了他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
现在儒商合一的再向站出来引领舆论,那已经力有不及了。儒家不是不知道报纸的出现分割了他们的舆论引导权,但如此明明白白的体验到这份伤害,这还是第一次。
陈汉已经鼎立三年了,上到南京北京,下到普通一县,都有一份份的报纸在买卖,一家家被教化司点名的茶馆在宣讲‘政策’。三年的时间对于历史,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很短暂。可对于一个人的习惯养成,很漫长。这三年时间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养成了看报听报的习惯。
不仅是城里,乡下老农们也是一样。因为陈有乡官这个东东,有下乡工作队。
陈鸣不知道儒家子弟、那些读书人有没有现,他们在舆论上的话语权,在三年里已经被无形的消减了很多。但事实和潮流却是无法逆转。报纸以一种更快、更普及、更具有吸引力的形象站到了与读书人的话语权争夺前台。前者的话语权虽然还没有被完全夺走,他们也在经营属于自己的报刊,但整个阶级在与后者的竞争中已经落於下风趋于劣势,却是不可避免的。
报纸的影响力,报纸的作用,在这项政策的“出台”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挥。而没有了一手遮的舆论引导力,读书人的地位就已经在一点点的崩塌之中。
而且陈鸣准备的还有后手。政策出台两日后,南京城里立刻的就有人站出来大张旗鼓的举报自己的上官,举报自己的同僚,举报自己的老板,贪污受贿、贪赃枉法、损公肥私和偷税透漏。
税务机关和司法机关接到举报后立刻涉入,飞快的掌握了各自的证据。那举报属实率高达1%的精准度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对着所有反对派的脸皮狠狠地抽了下去。
只是五时间,结案二十三件,查处官员十五人,其中五个被去职,十人被革职判刑,当中最重的两个被砍头,一个被判无期,再有一个被判了入狱服刑十二年。共追回赃款1万元;八个被举报的工厂主,六人判刑,最重的一个要入狱五年,共追回税款和处罚金共4万元。八个商人当中四个人被罚的破产倒闭。
一个个血淋淋的实例果然的证明了《举报奖励制度》的效用,虽然不是没有人看出其中的机妙,但又能怎么样呢?随后的几里,单一个江南就有大五十五家企业主动补交了税款。没有办法,这些人都给之前的‘死鸡’给吓着了。
太可怕了。
朝廷搞得这个政策太狠了。抓到之后不仅要补交税款,还有高额的处罚金,真的让人倾家荡产的节奏啊。而且坐牢比例很高很高,不是你补交了税款,又交足了处罚金就没事了的,你还要坐牢。这让中国的商人们毛骨悚然!
一些自觉的靠山不够硬,或是胆的商人们,纷纷选择了主动补税。
短短几日里,税收部门都收到了上百万的补交税。
而除了这些商人外,还有一批官员主动投案自,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这个数字不比企业公司数量少,也都是江南一片的。当中过一半的人被去职,剩下的人不是被降级,就是被记了大过。有十一人被判刑,五个人在家监禁,但是没有死刑。最重的一个也只被判了十年!
而且由他们的犯罪行径而牵扯出来的官员、商人更是这个数字的五倍以上。受贿有罪,行贿也一样有罪。短短时间里,就为国家创造了三千万以上的利益,更剜出了上百个通过利益关联更上一步的蛀虫们。
这些事例通过报纸迅的风行下。成为了《举报奖励制度》行之有效的铁的证明。至此,《举报奖励制度》被盖棺定论,再也无可动摇。
无数报纸和民间八卦党们开始挖掘那些事例背后的故事,也开始关注那些案件的举报人的获利情况。当《法报》披露,获得奖励最多的那个人人足足拿了一万五千块的时候,就仿佛一瓢热油浇泼到了火堆之上。
这样欢乐的日子简直是南京城那些八卦党们的堂,种种传闻和故事让他们添油加醋的乐此不彼,甚至有些家伙还动笔,写了一些相关的隐喻故事,在大报报上赚取着稿费。
八卦这东西不关乎身份高低贵贱,不关乎豆里面的钱财多寡,那是人的一种性。虽然这有一定风险,因为现在的中国还是一个传统的皇朝统治,老百姓可没有啥子言论自由权,就算报纸错话了都要被修理,大臣错话了都要接受惩罚,一些八卦党,那被抓住了都是要掉脑袋的。这不过八卦党中的佼佼者兴致上来了可没几个会想着自己掉脑袋的,脑子一热,皇宫里的绯闻他们都敢掰扯掰扯……
只是,随后几,风声变了。
不是朝廷震怒,国安警察的密探四出,到处稽查追拿那些口无遮拦议论宫闱绯闻的八卦党。而是一个更加吸引人眼球的事情出现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外海勘探一局突然来报,他们在祥州西部现了一个级大金矿。
朝廷是没见过承认,但是有人在报纸上爆料,北海公司刚刚更名为北海集团,下属分公司中多出了一个祥州矿业开公司,现在正在南京的勋贵富翁当中秘密招股呢。
南京某个巷中的一个宅子里,几个大汉正躲在房间里饮酒,两个火盆烧的热气腾腾,喝酒喝的面红耳赤的几个大汉半解衣裳,敞开着胸膛。
最近南京城里风声有点紧,虽然这股风并不是针对他们这些泼皮的,但这些人也很乖觉的选择了老实。已经要过年了,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蹲大狱。运气要是不好,明年来不及出来就给送去了边疆野地,那可是屈死个人咧。
陈汉在南京坐江山也有几年了,南京城里当初被清扫了一边,现在蝇营狗苟的又都死灰复燃起来,这些人却也是摸到了这新朝的脉络。逢年过节的时候千万别惹事生非,跟之前的伪清可不一样,新朝治下逢年过节的时候虽然也是消费高热期,却也是朝廷的严打期。抓到了就要给收拾的不轻,倒霉的人就从皇城脚下的子之民变成边疆塞外的苦逼移民了。
更何况最近几国安跟警察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转,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缩起来的好。
正好这些日子他们自己也清闲清闲。
桌子上摆着咸鱼豆干、凉菜烧鸡猪头肉,正中间是满满的一锅炖羊肉,里头下着笋干、萝卜、丸子。满屋子的肉香气。
桌子下面滚着一个坛子。现在中国的酒类价格也在下跌,很明显的原因,粮食丰收了。而且新兴的甘蔗酒、果酒也抢走了一批白酒、黄酒的生意,还有土豆酒和地瓜酒,以及当今皇帝爱喝的米酒,酒水这东西早就不是五谷的下了。
这伙人酒桌上的酒坛子烙着有**的名款,这证明这伙人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
来也是奇怪。这官府当初对酒类酿造管制严格的时候,规定哪家酒厂一年只准耗费多少多少粮食的时候,那酒类贸易是越兴旺的。
朝廷查的再是严格,也挡不住酒厂私下里加酿,私下里筹集粮食搞粮食。
可现在中国的粮价在平稳下滑,官府也早就不管酒厂你一年酿造多少酒了,因为国内国外的粮食已经满足了国内人口食用量了,可酿酒业的生意却远不如从前了。
很多酒厂或被收购或被兼并,再有就是倒闭破产。
之前一个县里少的三五家酿酒作坊,多的十几家酿酒作坊,现在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让人不得不感叹市场经济的威力了,感叹资本的强大。
当然酿酒作坊数量的减少却并不意味着酒这东西在中国的产量减少,更不意味着中国人的酒类消费市场减少。中国人对酒的喜爱之情永远都不会消褪的。
前世都有人,那时的中国人一年喝掉的酒可顶得上一个西湖。真的假的且不,但就眼前的这几个大汉来,显然都是无酒不欢的人。
推杯交盏之间,三坛两斤装的**酒就已经只剩下了空坛子,桌子上只剩下一片残羹剩菜,还有就是一堆骨头。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后,借着酒劲,其中一个黄脸大汉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他道:“兄弟们,你们都听了没有?”
“听什么?”
“听什么?听祥州的金矿。”黄脸大汉眼睛里绽放的全是贪婪的金光,神情兴奋的直拍着桌面,也不觉得自己的手疼。
“我告诉你们,这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其他的大汉精神全都一阵,就算是蒙蒙的酒意也瞬间化作了额头的汗水。“那金矿有多大?有多少金子??”
“金矿?”黄脸大汉冷笑一下,“我告诉你们,那不是金矿也不是金山,那是金海。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现的是一片金海。望都望不到头……”
“我家原先的老邻居刘四的娘舅的大女婿的三伯的五儿子的一条杠,就是内卫的人。那正巧他在宫中当值,据其所言,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现的金矿可非同一般。知道他们带回来的狗头金有多大吗?”
“多大啊?”一听狗头金,大汉们的精神都急切了。
“九九八十一斤。比关二爷的冷艳锯就短了一斤。”
“我的乖乖,八十一斤?”所有人都懵了,眼睛里显出无数的圈圈。
“八十一斤,一斤金子是十六两,一两金子能换十五两银子,一两银子能换一块五银元,能换十五块钱,一两金子就是二百多块,一斤金子就是三千多,八十一斤就是二三十万啊?”
桌上有一个脑子比较有概念的泼皮,是他们一拨人当中的脑瓜最灵的一个人,呻吟一样将自己算出的数字了出来,立刻就引得所有的大汉眼睛充血一样红。
他们兄弟一个月里‘风雨无阻的奔波劳累’,才能赚几个钱?二三十万要多少年才能赚到?
黄脸汉子将身前酒碗的剩酒一饮而尽,酒碗啪嗒一下摔在地上风神碎骨。
“你们知道这块狗头金是怎么现的吗?”
“祥州有条黄金河。”
“那海湾勘探一局的孙子们受皇帝命往内6勘查探路,那走到一条河边,安营扎寨。里头一个毛头子拎着水壶去河边打水,还没走到河边,眼睛就被一片金光闪的睁都睁不看。整条河的河底全部都是金沙啊……”
“那地方你就是光着身子下河里游一回泳,上岸之后,毛里头也能掉下一钱的金沙来。”
“海外勘探一局随后对整条河进行了勘探,还有河两岸的山头,那全部都是金矿,整个就是一片望都望不到头的黄金之海……”
喉咙吞咽吐沫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楚的响起。随着黄面大汉的描述,在座的人当中,眼睛已经完全被金色所充斥。
“各位兄弟,实不相瞒,等过了年后,兄弟我就不再南京城里混了。我要去祥州挖金去。”
如果没有刚才黄面大汉的一番描述,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桌上的泼皮们大家耻笑,但现在黄面大汉再这话,就顺理成章多了。
而听黄面大汉这么一,酒桌上的气氛更加骚动。可是这些个泼皮刚把嘴张开,就又被一阵犹豫打断了他们的热血。
祥州那鬼地方比外东北都冷,而且间隔千万里……
“就是有点太远了。”有人嘀咕着。
“不远还轮得到你我吗?朝廷早一口吃下去了。”黄脸大汉眼睛一翻,手中怀里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牌子扔到了桌子上。“看到没有?这就是凭据。老子已经把名字报上了。过了年第一趟就跟船走。”
“南京城这地方好是好。但老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厮混吧?孩子都长大了,我这个做爹的总要给孩子留下点什么啊。”
“再辛苦又怎样?只要能赚到钱,那都值得的。”
“况且有了钱什么没有?祥州也一样会有娘们的,你们不愿意去,就睁大眼睛看着吧。”黄面大汉虽然是国安线上的一支蚂蚱,眼下的这些话虽然是他的‘任务’,但祥州现金矿可绝不是假的,他也真的是准备挖金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