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正在被闲所布置的阵法慢慢的从原来的世界中剥离出来,向上位世界靠拢。
也就是,在神域化。
自从开始掌握神域的布置之后,这还是闲第一次想出如何使用这种手段,不得不,应对面前的这个东西,没有比这种做法更加合适的了。
这条街在神域化的过程中变成了然的牢笼,虽然感觉上这条街内外并没有太过强大的区别,但如果想要强行闯过这层禁锢的话,那么就会现空间隔断是多么强悍的一种禁锢。
也多亏了露娜她们对于闲有着绝对的信任,否则的话把心一横,硬闯进来的话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此时,一招得手的闲已经将对手逼到了街道的角落里。
荒尘大剑上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闲全身,让闲看起来好像一个火人,在熊熊火焰中,闲的双眼寒光闪闪,弥散着让人陌生而又畏惧的杀气。
狄斯塔丽看来已经受了重伤,她靠在一面墙壁上粗重的喘息着,再没有变化外形,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这么做了。
全身似乎都可以随意变化的狄斯塔丽现在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也出现了伤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闲的表情近乎狰狞,“今就死期了,来生去做一个有血有肉,正常降生的生灵把!”
举起荒尘大剑,闲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对于这样的对手,一丝丝的怜悯都不能有,否则哪怕留给它丝毫的空隙都可能酿成可怕的后果。
狄斯塔丽虽然已经狼狈万飞,脸色白的可怕,但她却依旧笑着,诡异的笑容在她脸上鲜花一样绽放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已经被逼到穷头陌路的人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狄斯塔丽死死的凝视着闲,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一双眼中满是毒辣的光芒,“可悲的子,你竟然敢对自己的长辈动手,族人曾经对你的教导看来已经完全消失在你心里了,等你回到火雾山,面对这些你曾经可以痛下杀手的亲人……”
荒尘大剑直劈而下,结束了狄斯塔丽阴狠的声音,她的脑袋直接飞上的空,身后的墙壁被无形剑风直接摧毁。
闲低吼着,“你没有资格谈论我的亲人和朋友,该死的东西,今我就要让你在这里形神俱灭,无论你什么我都不会再动摇,我已经完全看穿你那点可怜的伎俩!”
狄斯塔丽的脑袋在半空就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身体更是还没有倒下就完全雾化,几乎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她的身体开始迅凝结。
闲眼中杀机闪闪,就算用邪眼的火焰将对方完全烧掉,可对方还是能重新凝结身体,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她造成致命伤。
不过,闲知道一点是绝对的,那就是这个东西在一次次被摧毁的过程中变得虚弱了,重新恢复身体的度也明显变慢了,最初几乎是眨眼就可以凝结新的身体,而现在需要蠕动半才可以勉强形成身体。
如果一次杀不了的话,那么就十次,百次……
闲双眼散出红光,哪怕是一千次、一万次也要将这个东西彻底的消灭在这,只要将对方无限的削弱下去,那么总有能现她致命弱点的时候。
“子,保持清醒,不要再被趁虚而入了。”邪眼的声音忽然从闲心中传来。
闲握紧荒尘大剑,紧紧盯着正重新凝结身型的狄斯塔丽,咬牙道:“我当然知道,绝对不会再被这种东西扰乱心神!还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消灭这个东西吗?”
虽然现在看起来闲已经将对手完全的压制了,但是邪眼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松懈,“的确不知道,事实上恶魔是没有办法被消灭的,它们原本就不是生命,没有血肉甚至没有灵魂,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没有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点,每一个恶魔都是在诞生之后慢慢自我消亡的,毕竟谁都知道这种东西就算不去理会也会自我灭亡,大家躲避这种麻烦的东西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正面招惹它。”
“这么来,我就是第一次斩杀恶魔的勇士了?”闲不由在心中哈哈大笑。
邪眼的声音依旧十分低沉,“无论怎么,你能压制对手绝对是正确的,我所知道的,恶魔自从诞生以后存在的最长时间也就只有五六而已,这一个的话……应该也不可能长久的。”
“你是我把她困在这,她就会自己慢慢衰弱而死?”
“也许吧……”邪眼十二分谨慎的回答。
闲似乎明白,但却道:“我可没有功夫在这里和她浪费几的时间,时间多么宝贵,有这几的话我可以好好陪陪雪她们,如果这个东西没有谎,那么她变化之后的行为其实就是本人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么我现在可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去讨龙四那个女人的欢心吗?”
闲被噎了一下,“那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你这个白痴!”
邪眼微微恼怒,“如果知道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就给我认真一些!无论如何都必须压制住这个东西!绝对不要露出任何破绽,直到她开始自我消亡。”
“我会让她清楚在我面前摆弄是非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闲望着身体接近成型的狄斯塔丽,满脸凶光,“爷我曾经可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心向善,改过自新了而已……王八蛋!敢揭爷我的底细!”
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谁追究自己的过去,那应该是一个永远的秘密,那也不是一个正常人可能知道的秘密。
闲不想和前世斩断联系,但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因此而威胁到自己的今生。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眼前的这个东西都触犯了闲心中的大忌。
眼看对方的身体已经成型,闲毫不犹豫一声怒吼,荒尘大剑化为火焰风暴席卷而起,那身型刚刚凝结出来的面孔出了一声惊呼,“闲儿,你干什么!你……”
三娘的面容还没有完全变得清晰就已经被烈火完全包裹,那婀娜的身段没来得及展现出来已经化为灰烬,满面铁黑的闲挥舞大剑,如同驱散阴霾一样将狄斯塔丽凝结的新身躯吹的烟消云散。
“该死的杂种,你今哪也去不了,复活多少次,我就干掉你多少次!”
狄斯塔丽在闲无情的斩杀面前,开始连身体都难以凝聚。
这条街上已经开始成型的神域让她无路可逃,完全被禁锢在了这条街上,而且也无法在隐藏形体,全身一旦成型就被闲无情斩杀。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无论在出什么样的声音,闲简直杀红了眼,反正这条街上只有闲和狄斯塔丽两个人,闲不去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也不去聆听对方到底出了什么声音,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子,你冷静一些……“邪眼出声警告,虽然现在情况一片大好,但邪眼莫名但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悸。
闲双目已经完全充血,荒尘大剑上火舌四射,一剑将面前的童虎劈的烟消云散,脸上杀气滚动,“冷静?我很冷静!这些都是幻影,全部要消灭掉!难道不是你刚才让我压制这个东西吗?现在却什么冷静?”
邪眼一时不出话来,但是一种不安开始在心中蔓延,邪眼不知道这种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总之现在但情况似乎并不是自己期望的那种好的结果。
“心一些,这个东西……”
闲直接掐断来和邪眼的联系,怒吼着挥动大剑再次扑了上去,这一次连对方到底是谁都没看清就是一剑劈了下去。
“我要彻底宰了你!”闲怒吼着,“你这个该死的幻影!无论你变成谁的模样都再也无法迷惑我!我要把你千刀万剐!让你后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闲了狂一样挥舞荒尘大剑在街上凶猛的追击狄斯塔丽不断幻化出来的身体,她每一次似乎都会变成不同的人,从闲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到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甚至是一些闲根本已经不记得的陌生人。
无论是谁,闲都是一剑劈过去。
狄斯塔丽现在似乎也无力反抗,智能一次次徒劳的凝结着新的身体,苟延残喘,但无论如何,她总是能活下来,无论怎样吃力,总能开始凝结新的身体。
邪眼的神经完全绷紧,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是又完全不出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这种情况几乎就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只要持续压制对方,那么作为从虚无之中诞生出来的恶魔,总是要消失的……
但愿,一切就像自己预料的那样……
闲疯狂追杀着狄斯塔丽,整条街上弥散着无限疯狂的气息……
而在火叶城的一角,的院落里却满是宁静,灵官也好,白也好,都是安静的或坐或躺,没人出声音,也没有有什么动作,桌上那盘棋已经有一会儿没有落子了,这一次白出奇的没有催促灵官……
“结束了……”灵官忽然闷闷的道,打破了院子里寂静。
白似乎也被这句话从石化状态中惊醒,微微扭了扭身体,依旧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只是神色有些凝重。
“还不打算放弃吗?”灵官遗憾的摇摇头,“老朋友,人类……毕竟只是人类而已,我们都知道人类有多么弱,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白微微吐了一口气,慢慢做了起来,伸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毛,抬头望……
夜晚的火叶城灯火通明,这里寂静的黑暗显得有些纯粹,漫的星光更是清晰可见,白看起来有些落寞。
“准备离开吧,这里已经没有逗留的必要了。”灵官在棋盘上放下一子,慢慢站了起来。
白看了眼棋盘,眼神毫无波动,忽然道:“难道我们人类,就真的毫无希望了吗?”
灵官凝望着白,院落里的黑暗似乎都聚集在他身边,将他的身体挤压的异常渺,“是你希望的太多了,老朋友,我们都明白其实我们无力去做什么,无论是你将希望寄托在并不现实的东西上,还是像我这样……干脆放弃了希望。”
白的喉咙动了两下,“这世界自从混沌出开以来,地循环,万物轮回,并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希望吗?一定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才对……”
灵官有些怜悯的望着白,“神灵创造这个世界,让万物得以循环,的确没有任何事物是一个死结,但是我的老朋友,在这无限世界中,你又怎么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解开死结的契机呢?”
白的面色不由微微暗淡。
“我知道你很失望,这种心情……我曾经也有过,或许不是你,或许不是这个时间,我想我们也并非绝对没有希望,只是那个希望不过是无限世界中太过渺而短暂的瞬间,或许它还没有到来,或许早已经消逝,老朋友啊……不要再去追寻那些飘渺的东西了,和我走吧,这个大6还需要我们去做一些事情。”
白深深的呼吸,忽然无奈的一声苦笑,“如果这样都没有希望,那么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我们都已经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这么多岁月,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白凝视灵官,“老朋友……我们被迫活下来,难道就是为了煎熬自己,难道就是为了放弃希望吗?这就是我们当初选择活下来的原因吗?”
灵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沉吟半响,低沉的道:“岁月总会改变一切的,或许我们选择这样活下去,也算是一种希望。”
白闭上了双眼,“我们……真的活的太久了,连死亡都厌恶着我们,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