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小人之心了,她愿意道歉,如果不是,那就不能再被殷如夏设计一次。
夏安浅在殷如夏还未回之际,将手放在她身后重重地往前一推,然后,耳畔才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她木然地将门关上,将女人的咒骂声以及男人的急促的喘息声关了进去。
似乎殷如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这门一关就再也打不开了,门把轻微地颤动了下,再也没有声响。
夏安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离开。
帮忙吗?她嘴角扯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她凭什么要那么好心!差一点,里头的人就是她了,而殷如夏故意设的局,是巴不得她更惨一点才好吧!
就这样吧!殷如夏设计的局就该让她自己承受。
夏安浅站了一会,神色木然地走到了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轻轻扯动了下。她就这么盯着,不一会儿,眼前有些模糊,才眨了眨早已干涩的眼睛。
她打开了水龙头,任冰冷的水打在手上。
真脏!
直到被许廷琛拥入怀中,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还好,没事!还好……
余光瞄见谭飞他们走了过来,夏安浅老脸一红,推了许廷琛一把,笑声咕哝了一声,“放手了啦!谭飞他们来了!”
只是,许廷琛看来并没有大庭广众之下需要克制的观念,等她们都走到跟前了,手,才松了开来。
夏安浅赶紧地退开了几步,好似要和许廷琛撇清关系,只是越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看到夏安浅安好,一群人才真正放下心来,这担心没了,自然其他的念头就多了,比如赵圆圆,没心没肺地打趣起来。
“止芊姐,刚还找你呢,早知道就不找了,合着我们都成了几万瓦的大灯泡了!”
夏安浅被挤兑了脸红得不行,望着赵圆圆那一双大白牙,“什么跟什么呀!”
“难不成不是?”赵圆圆咧嘴笑得没心没肺,“莫非止芊姐你和我男神在这里玩水?过家家啊?”
夏安浅满头黑线,警告性地飞了一眼过去,赵圆圆非但没有收敛,还有往下的趋势。
看着夏安浅有些着急,许廷琛淡淡地撇了一眼,顿时,赵圆圆闭上了嘴巴,老实得像个乖学生。
夏安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谭飞走上前,没理会赵圆圆的插科打诨,皱着眉头问道:“止芊姐,到底生什么事了?”
她有些后悔,要是当时她坚持陪夏安浅上来,是不是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风波。
从她的表情中,夏安浅看出了她的懊悔,有些无奈,“这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啊!别给自己找事好吗,谭大小姐!”
谭飞怔住,看向夏安浅,她眼神清澈明亮,无一丝责怪,也无需埋怨别人。
“我没事啦!”夏安浅笑着耸了耸肩,看到他们这么担心自己,心里头一阵温暖,随即是有些抱歉,好像是给大家添了麻烦的感觉。
“没事就好!”秦悠放下心,吐出一口浊气。
夏安浅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有些迟疑了问道:“刚刚,储物间里,除了殷如夏,还有谁在?”
“殷再均啊!”赵圆圆撇了撇嘴,有些难以启齿,“没看出来能是这样的人,看样子斯斯文文的!我眼睛都得瞎!”
赵圆圆敬谢不免的模样逗笑了众人,只是,除了心直口快的她,其他人想的就有些多了。
这里头肯定另有文章!
“止芊姐!”谭飞皱着眉头。
夏安浅轻笑了声,“我不是没事嘛!”
“怎么了?”赵圆圆瞪着眼睛迷茫地问道,怎么感觉大家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似的?
“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的多的去了!”赵圆圆两手捧住她的圆脸蛋,来回的捏着,软绵绵的手感特别好!
“止芊姐!”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之下逃出来,赵圆圆捂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脸颊,忿忿不平地看着加害人。
夏安浅忍不住笑了,“走吧,我们这么一群人杵在卫生间门口干啥呢,不太美观!”
众人默然,夏安浅就当他们默认了,她转眸看向许廷琛,“走了!”
男人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手别有意味地伸到她面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安浅的脸悄悄红了起来,掩嘴咳嗽了一声,努力摆出理所当然的样子,仰着下巴将手放进了男人的掌心,然后转过身,拉着他往前走。
“止芊姐,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我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跟在他们身后,赵圆圆很是安静了一会儿,终于才忍不住咕哝了一声。
夏安浅笑得俏皮,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将像两人交缠的手举高,在她眼前晃了下,“不然,哪天你也给我点伤害?”
双击!赵圆圆捂住心口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夏安浅笑声不断。
电梯并不是出了问题,而是被人用东西堵在了三楼,这个人,无论是谁和夏木脱不了关系,和殷如夏更拖不了关系!
“秦悠,夏木的管理有问题。”许廷琛薄唇微动,冷冰冰的好似陈述一般。
秦悠有些懊恼,总觉得在曾经的好友目前被他下了脸面,于是面无表情地颔,“我自己会处理好!”
许廷琛笑容薄凉,希望如此!
两人的交锋连神经再大条的赵圆圆也有所感觉,顿时,电梯中呈现了安静到令人毛的状态。
电梯门打开,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过来,虽然秦悠之前说明庆功会到此为止,但看来有些人还没走。
夏安浅粗略一看,大概是记者们以及某些嫌事不够大的好事者。
才踏出电梯一步,记者们蜂拥而去。
许廷琛眼神一凝,打前的记者脚步一僵,不自觉地小了声势。
“廷少,请问到底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人很多,却不是谁都有胆子去撩老虎的胡须,这个问题之后,气氛竟一时僵持下来。
有个机灵的记者转了方向,“秦总,刚刚我看到了一些……嗯……不太道德的事情,请问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似一根导火线,众人纷纷地转了方向,只是对许廷琛有所顾忌,不敢蜂拥上前,十分克制。
何况这些记者是夏木请来的,多少要给秦悠面子。
“秦总,对殷小姐这个受害人,夏木打算用怎么补偿呢?”
“秦总,和殷小姐在一起的是殷家大少爷是吗?您能说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秦总,殷小姐为什么会离开庆功会,去了储物间呢?”
“秦总……”
问题不断,秦悠保持着客套公关的微笑,从容地面对众人。
“在事情的起因经过未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下任何的论断。所以,殷小姐是否为受害者,我不能给大家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里头的意思就多了,秦悠别的不说,就殷如夏是否为受害者倒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难不成,殷如夏还能是加害者不成?
脑子灵活的人心里头咯噔了下,会不会里头有些文章呢?
如果殷如夏是加害者,那她怎么又成了众人面前的受害人,难不成……害人不成反受其害?
一些记者拿着笔记本记了要点,已经想好这篇文章应该如何去写了。
“秦总,您的意思是不是……”
“秦总,这件事您通知了殷家没有呢?殷家对此是什么反应?”
“秦总……”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秦悠只是摇了摇头。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夏木不会做任何回复。”
话落,秦悠微笑不语,众人明白她的意思,追问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都安静了下来。
“秦总,殷小姐的事,需不需要忌讳?”
人群之中,不知是那个毛头小子,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一愣,对啊,他们跟夏木要长期合作,如果真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地方,他们也需要掂量的办。
“这是殷家的事!”许廷琛的眉宇间已有些不耐,淡漠地吐出几个字,牵着夏安浅的手径直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了?
“廷少的意思就是夏木的意思!”秦悠微微颔,心中冷笑了声,算计到夏安浅头上,就算殷家权势滔天,也别想那么好过。
话落,秦悠走到了一旁。
众人明白了意思,一些动作快的已经在联系自家领导,争取以最快的度将新闻出来。
谁度快,谁拿到的就是头条新闻,有些人动作稍微慢了一步,但随着众人的动作,也抓紧联系了起来。
不多时,记者走了个干净,庆功会结束,这里显然没有什么新闻可抓,他们要抓紧回去整理稿子。
本来有些滞留的宾客还要来问询一番,可许廷琛强大的气场之下,竟无一人有胆量往前一步。
过了没多久,宾客也一一被送出了门。
夏安浅坐在许廷琛身边,看着他生人勿进的模样,但一点也不觉得疏离,反倒觉得异常的安心。
余光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夏安浅脸上的笑容才刚刚扬起,下一瞬,有些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