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忍心,但是孤逸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我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定,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所以,我只能放弃。”环儿的话,说的很轻,似乎在说给自己听,也似乎在无力地劝说自己放弃。
国巫看着环儿的模样,知道在她的心里,定然是不舍得孤逸的,只是正如她所说,如果孤逸离开了,也就意味着他与环儿之间的关系断了。
作为星耀国的圣女,环儿是不能轻易离开星耀的,这一点,环儿应当心知肚明。
所以国巫最终还是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他定定神,随后将环儿叫过一边,开始悉心地教授她如何去读取关于一个人的所有信息。
国巫不如环儿有能力,但是很多自然之力的驾驭之法,国巫却比环儿精通。
国巫一脉,在星耀已经传承了数百年,历任国巫都有相关的自然之力的驾驭执法流传下来,国巫已经悉数阅览,自然也知道了如何驾驭之法。
环儿在山洞中约莫呆了半日的时光,等到她重新走出山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一个人心事重重地从山洞离开,环儿径直去找了孤逸。
孤逸正一人坐在房中顾自沉思,看到环儿进来,只是抬眼看了看他,随后继续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环儿心中一动,走上前看到孤逸那紧紧皱起的眉头,询问发生了何事。
孤逸叹气,直言今日星辰要自己上朝,他要在众臣面前将自己与星辰的关系公诸于众。
环儿有些惊奇,说孤逸与星辰的关系之前不是在朝中遭到了反对吗?为何还要再次提起。
孤逸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只是目光中却多少有些落寞。
环儿看着孤逸,看着他眼底那显而易见的为难,站起身说如果孤逸不愿意,她这就去找星辰,让他将取消这个决定。
孤逸见环儿要走,忙一把将他拉过,郑重道,“星辰的举动,其实并不难猜想,他这是想让我断了我的退路而已。”
“这话何意?”环儿有些不解。
“诚如环儿所说,星辰已经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告知过殿臣,这一次,他让我在朝臣面前现身,只是想再次尝试,明确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可是你在不在朝堂之上,那又有何关系。”环儿看着孤逸的为难,心中不解。
之前星辰在朝堂上昭告自己与孤逸的关系和这次让孤逸出现在朝臣面前虽然为了同一件事情,但是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孤逸本身就不喜欢星耀的龙阳之风,如今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朝臣的指指点点,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昭告毕竟只是文字而已,对于乘月的人来说,星耀国说我与星耀国君之间有那层关系,只会以为那只是星耀耍的把戏而已,而如果我现身朝堂,那么就证明了星辰的昭告是真的,势必会引发乘月的人对我的不满。”孤逸皱着眉头看着环儿的一脸关心,只能解释道。
“所以你会说,星辰要断了你的退路。”环儿听着孤逸的话,才终于明白孤逸之前的所说。
“可是如果你不愿意,你为何不拒绝?”
孤逸叹了口气,“我早已答应过星辰,又如何拒绝?只是星辰此番举动,选的时机有些让我难以释怀。”
“时机?什么时机?”
孤逸抬眼看着环儿,看着她一脸的疑问,终究还是摇摇头道,“我昨日里才点破星辰派人跟踪我,对我的不信任,今日他便有此番举动,不免让我会有些多想。”
环儿沉默了,孤逸话中的意思,环儿已经清楚了。
也许,星辰正是因为知道了孤逸知晓他对自己不信任,所以才用这种手段将孤逸留下来,如果孤逸不去,那就违背了之前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按照孤逸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做的。
想通了这层关系,环儿的心不免沉了一沉。
看来,自己原先所救的那个大男孩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那个星辰,已经是一国之主,一个惯用手段心机深沉的国主,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当时在山谷之中的纯真,只不过是伪装给自己看的。
看着环儿脸色暗淡,孤逸犹疑一番,询问环儿一日不见,是否去了何处?
环儿却不隐瞒,只说自己去找了国巫,并向他要来了如何查找孤逸身世的法子。
孤逸一惊,当即起身,“确实有能知晓我的身世的法子?”
“那是自然,我是圣女啊,自然拥有一些常人都不能理解的能力,只是这种能力比较隐秘,我一时还未有掌握,所以才去找国巫教授。”
孤逸不再说话,他看着环儿,看着她一脸的微笑,心中却开始忐忑起来。
“既然是隐秘之术,国巫定然不会轻易教授给你,你是否与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能做什么交易,我是星耀的圣女,我所拥有的能力越多,对于国巫来说,也是好事。”环儿一副不屑的眼神抛向孤逸。
孤逸半信半疑,盯着环儿的目光始终都怀着审视。
“孤大人,朝堂时辰已到,大王问孤大人是否起行?”孤逸正想继续追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宫官的喊声。
愣了愣,孤逸犹豫半晌,他伸出双手,将正站在自己对面一脸笑意的环儿拥在自己怀中,下巴轻轻磕到环儿的肩膀上,“环儿,不要为了我,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环儿的双手一凉,看到孤逸轻轻放开拥着自己的双臂,随后正色往门外走去,心中翻腾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孤逸在宫官的带领下,大步流星往朝堂赶着。
朝堂中,文臣武官早已罗列两侧,一个个都用极具戏谑的眼神看向孤逸。
孤逸自然知道那些大臣在看什么,只是他完全没有介意,只是目不斜视朝着殿中走去,一直走到了星辰的正下方站定。
“孤逸,你到我身边来。”星辰看着孤逸站在自己的下首,抬头望向自己,那淡定而又陌生的眼神,让星辰颇不舒服。
“大王,孤某只是乘月一介草民,无法与大王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