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将星极送回宫中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方才跨入山谷,灵蝶便翩翩落到了她的肩头,环儿触摸了一下灵蝶的双翅,灵蝶便展翅飞起,朝着山谷中飞去。
环儿愣了愣,转而脸上便是洋溢了一片欣喜的微笑,跟着灵蝶大步流星朝着山谷中走去。
一片花红柳绿,环儿自没有功夫去欣赏,她径直回到山谷中央,粉红桃树之下的那间木房子,站在木房前停驻一会,才抬步走了进去。
屋中,有一人正等待着她,环儿看到那人,一言不发走上前将他紧紧拥了起来。
孤逸看着环儿扑在自己的怀中,双臂缓缓抬起,将她轻轻往自己的怀中送了送。
“你还是来了,你还是来了。”环儿依偎在孤逸的怀中轻声说着,眼眶中,有泪水在涌动。
“傻丫头。”孤逸轻轻摩挲着环儿的头发,嘴角一抹微笑勾起,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柔软与温暖。
环儿不再说话,只是依偎着,目光则落到了窗外桃树上。
繁花正茂的桃树上,有两只鸟正在互相清理着羽毛,发出轻微的叽叽声。
“从宫中出来,为什么不来山谷找我。”良久之后,环儿从孤逸的怀中出来,抬眼望向他。
“其实,我本不想来这里的。”孤逸似乎面有愧色,他的双手,紧紧握着环儿的手。
“为什么,你遇到困难,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的吗?还是你觉得,我帮不了你。”环儿委屈地看着孤逸,心中有些不平。
孤逸在大殿之上与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环儿便知道孤逸要做一些冒险的事情,果然,他撇下自己,挟持着星极离开了大殿,之后,环儿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屋中,就是想看看孤逸在不在,因为在这星耀,环儿实在想不出孤逸还能去哪里。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孤逸并没有在山谷之中,而是去了密林,这让环儿颇为伤心。
“傻丫头,我就是知道你会帮我,所以我才不能连累你,你只有跟我撇清了关系,日后才能更好地帮我不是?”孤逸看到环儿一脸的委屈,笑笑道。
“那你在密林中丢下星极带着孤狼离开,就是给我机会去救星极,好让众人都以为,我不是与你一起的?”环儿抬着头看着孤逸。
“我们的环儿,总是如此的聪明。”孤逸脸上的笑意渐渐绽开,双眉渐渐弯起,如两轮弯月,清凉沁人。
“我自然是聪明的,我还知道,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你的孤狼。”环儿一边笑嘻嘻说着,一边走向被安放在床榻上的孤狼。
说起孤狼,孤逸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之前给他放了一点血,是怕那个夺识之术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到时候难以拔除,但是要解这夺识之术,我还是一筹莫展。”
环儿点点头,一边凝神看向孤狼。
孤狼静静躺在那里,面色呼吸都很正常,似乎只是沉沉睡去了,环儿皱皱眉,伸出手去探孤狼的脉搏。
“脉搏正常,我已经探查过了。”孤逸站在环儿身边道,“之前在密林的时候,我发现他中毒了,所以放了些毒血出来,估计对他下夺识之术的人是先对他下了毒。”
环儿没有说话,目光只是在孤狼身上游离,随后她才唤了灵蝶过来。
灵蝶方才一直落在屋外的桃树上,此刻看到环儿呼唤,才扇动着翅膀往屋内飞来,落在了环儿的肩膀上。
“灵儿,好好看看他,看看是不是能够解毒?”环儿对着灵蝶轻声细语。
灵蝶一直安静地听着环儿说话,环儿一说完,它便从环儿的肩上飞起,随后在孤狼的身上开始慢慢游走,翅膀扇动之处,有一些金色的粉末状纷扬而下。
孤逸和环儿两个人都静静看着灵蝶围绕着孤狼飞舞,良久之后,灵蝶才重新落到了环儿的肩上,微微颤动着自己的触角。
环儿凝神看着灵蝶,脸上有一种为难。
“怎么了,这毒能解吗?”孤逸看到环儿的神色,心中一紧,不由问道。
“孤狼的毒可以解,只不过需要费一番功夫,光靠灵蝶的力量不够,它还需要借助它的子孙们的力量。”
“你是说,花海的那些蝴蝶?”
“是的。”环儿点头,“紫色花海中有很多解毒的植物,我们要将孤狼送到那里去,灵蝶可以召唤其他的蝶儿们将解毒的粉末灌入孤狼的体内,但是一次不能过多,否则适得其反,而且灵蝶为他解毒的过程中,不能受到骚扰,否则夺识之术一旦深入肺腑他便永远清醒不过来了。”
“那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毒素?”孤逸愣了愣,随后追问道。
“三天。”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立刻动身前去。”孤逸弯下腰准备去抱孤狼。
“现在还不行!”环儿见到孤逸焦急,急忙阻止了他。
“为何?”
“你忘记了,你现在是通缉的对象,这山谷的周围,都是毒蛇猛兽,一般的人都进不来,但是花海那里,却是畅通无阻的,万一孤狼在那里解毒的时候被搜寻的兵士发现,事情便不好办了。”
“那该如何,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孤逸皱着眉头,为难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孤狼。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在花海周围布下结阵,外人便发现不了那个地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孤逸看着环儿欲言又止,一脸的焦急。
“其实也没什么。”环儿看着孤逸脸上那渐渐盈满的忧虑,心中微动,将话题岔开道,“要做结阵,我还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功夫,现在我们先休息一下,入夜的时候,我们送孤狼去花海那边。”
“好,都听你的。”孤逸一边答应着,目光却细细研磨着环儿脸上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环儿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但是孤逸却总觉得环儿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环儿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只是那份忧虑,极浅极浅,一闪而逝。